河東府衙為段承業請來的郎中十分盡心,每天都會仔細盤問太尉大人的身體情況,隔三差五就會檢查他的傷口。漁同離開十幾日,段承業的傷口確實一日比一日愈合的好。只是他感覺身體越發的無力,每日也都乏力的很。
“大夫,我現在胳膊可以動彈,傷口愈合的也差不多了,為何我總感覺身體無力,別說耍槍弄劍,即便是站半個時辰,都會頭暈目眩。”
“太尉大人,您還需要好生修養,暫且不要練功夫,您雖然傷口愈合了,內里還是損傷的樣子,你這處的傷還是舊傷添新傷,需要慢慢治療才能恢復。”
段承業暫且信了郎中的話,身邊的守衛送走郎中,便回到房間詢問段承業的情況。
“大人,您可是身感不適?”
“嗯,我感覺現在的身體比寧太醫走前還要差。”
“大人,屬下不懂醫術,寧先鋒走前再三叮囑要照顧好大人您,眼下大人若身體不適,不如我們偷偷請個其他郎中來?”
“無礙,現在大部分的將士都去了河東軍營,今夜你通知在縣衙里其他幾名將士,明天以去河東軍營操練為由,出了府去。”
“那大人怎么辦?”
“你帶過來一身將士的衣服,到時我混入隊伍中,一同離開!”
“是!大人。”
段承業知道此處不宜久留,苑客留在各個區域都有商鋪,有的經營客棧、有的經營飯館,還有打鐵鋪,藥鋪等等。河東界的通信點正是藥鋪。
等到縣衙大人發現段承業不見的時候,他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這如果讓丞相大人知道了,他這縣衙的位置何時才能升遷。他不能先去追查段承業的行蹤,只能先向丞相大人報告此消息。
段承業順利來到苑客止藥鋪,這藥鋪坐堂的大夫在河東界可是有名的,曾經放生救治的大魚,不小心落入水中差點淹死,是段敬懷救了他一命。這大夫名曰望秋水,上至老人下至嬰兒,地上跑的,河里游的,沒有他治不了的。
“敢問大夫如何稱呼。”
“在下望秋水!”
望大夫此時還不知眼前的人是段承業,他打量了一下段承業的面色,發出一絲驚訝之聲。
“大人您這面色不太好,似有中毒的癥狀。”
“望大夫,這位是段太尉段大人……”
望秋水大驚失色,只見他站起身來,用掩耳不及盜鈴之勢關上了所有門窗,閉門謝客!
“老天爺啊,老天爺啊,段大人!我就說您這面相似曾相識,敢情段敬懷這小子繼承了您的神貌,英俊瀟灑,風……玉樹臨風!”
“望大夫謬贊了。”
“段大人,您怎敢出現在這大街上,現在這大街上每幾尺就有您的通緝畫像,一旦讓人認出,豈不是禍事!”
段承業聽這望秋水的話,頭暈目眩更嚴重了。差一點倒在桌子旁,還好將士及時攙扶。
“望大夫,您就不要多言了,快給段大人瞧瞧。”
“不好。”
“望大夫,您說什么呢。”
“我是說太尉大人情況不妙!”
望秋水這嘴貧的樣子還和段敬懷挺像,怪不得人人都說,相似之人總能遇見。望秋水瞬間嚴肅了起來,他搭了段承業的脈,讓將士幫忙把重重的鎧甲卸下,拆開包扎的傷口。望秋水看見傷口愈合的樣子,更加嚴肅了。雖然傷口已經愈合,但是可以看到疤痕隱隱發暗的顏色,看來有人在傷口涂抹藥的時候下毒了。
譚谷亦專門換了一輛采買藥材的馬車,才放心去往東郊苑客留客棧。到了客棧門口和小二對起暗語。
“客官,您是用飯還是住店。”
“不用飯不住店,關窗記得留一扇。”
“客留苑(愿留客)門關先(先關門)話語才便現一現(有事說)”
“太尉夫人命我前來,敢問前些日段公子送來的人身在何處?”
“大人,請隨我來。”
店小二帶譚谷亦到了客棧后院的一處別致的廂房,這里外面都被糧草覆蓋,糧草前的馬棚竟然容得下二十只馬匹,需得繞過馬棚,走到最深處,剝開糧草才能進入。
漁同聽到動靜,他拿起手中劍躲在門口,就等敵人破門而入一劍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