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員之間往來算不上怪事,不過少有高品階的官員去往低階官員府邸的現(xiàn)象。
今日也是丞相第一次踏入御史大夫安君武的宅院。安君武自從把段承業(yè)的打仗計策告知丞相后,他便日日覺得內心愧疚難安,稱病不朝已有十幾天。
聽到下人來報時,安君武便了然于心此次前來的目的,他命下人和安展彥出府迎接。自己反倒是躺在床上,好像體弱的無法動彈一般。
“公孫兄,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安君武說這就要坐起身來。
“安兄,幾日不見怎得如此憔悴。”公孫弘連忙走到床前扶他躺下。
“前些時日偶遇風寒,本以為自己身子骨硬朗,變美沒有找大夫,不成想如今起不來身了。”
“可有叫太醫(yī)來看?”
“這不彥兒幫我上書告假,圣上已派太醫(yī)來了。許我臥床休息。哎,老咯老咯,不中用咯。”
“這是哪里的話。這朝堂之上,沒有安兄與我一起,我實難安心啊。”
“……哈哈,丞相大人嚴重了。”
“如今朝堂之上……”
公孫弘的話被安君武打斷了,他吩咐安展彥先退下,如今他已陷入了公孫弘的圈套之中,不想自己唯一的兒子也牽涉進來。
“丞相大人,朝堂之事不是你我能所左右的!”
“如今段承業(yè)這個老東西,已然是翻不了身了,這朝堂之上,唯有你我二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我年事已高,年輕時在戰(zhàn)場又落下很多舊疾,朝堂之事還要依靠丞相大人。”
“這滿城海捕公文通緝通敵賣國之人,除了段承業(yè)還有寧府的寧漁同,這事安兄可知曉。”
“可真正的通敵賣國之人……”安君武自然是知道。
“御史大人。”
“……”
“株連九族的罪責,安府要冒險么?”
“……”
“事情真相若是追究下來,別說安府無一人能逃脫,就連寧府也一樣。現(xiàn)如今不過是拿段承業(yè)與寧漁同兩人做了替死鬼,朝堂之上你我二人少了心頭之患,而那寧漁陽也并非你妹妹安君蘭的親兒子,又何必在意?”
一番爭論下來,安君武明白此事已經(jīng)和丞相牢牢的系在了一跳船上。公孫弘不會允許船上的人獨自上岸,要么在船上,要么溺死。
其實安君武知道皇上也未必全信公孫弘的話。不然,通敵賣國的大罪,只追究了主帥和先鋒的罪責,豈不是笑話。
其中定然還有不可知的秘密。安展彥在外恭候多少,待等公孫弘走了,安展彥才滿面愁容到安君武跟前來。
“爹,丞相為何親自來看您。”
“他怕我做了甩手掌柜。”
“孩兒不明白。”
“有些事情爹不想讓你知道,更不想你參與進來!可是爹做錯了一件事,現(xiàn)如今若想保全安氏一族,這條船我不死是下不來了。”
“爹,孩兒已經(jīng)長大了!希望爹不要對孩兒有所隱瞞,任何事情孩兒都能承受。”
“彥兒,我年輕的時候和段承業(yè)一同東征西討。那時朝堂之上就有人說,哪有文官去戰(zhàn)場打仗的,生出許多閑言碎語。可段承業(yè)從未因此看低我,他知我善用兵法,我們一文一武也曾是朝堂之上有名的文武二將。雖然后來我們之間發(fā)生了些隔閡,但如今我卻做了一件對不起他的事情。”
“是什么事情?”
“哎……”安君武一聲嘆氣便不在說下去。
公孫弘回到丞相府之后,就有嘴快的下人前來報信。看來與上官府結親的事情要提上日程了。
“去叫公子到我書房來。”
“是,丞相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