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仙到底是什么?”
“這個可不能告訴你呦,除非,道長你也許個愿什么的(斜眼笑)。”
“打擾了,告辭!”
楊同學回到班級門口,發現門被關上了。
這個時候進去動靜太大,說不定還會給班長發作的機會。
不如,嘿嘿嘿……
楊同學弓下腰,貓著路徑三個窗口,來到了班級后門。
后門上有個小窗口,和班主任老王的臉一樣大。
現在的楊同學就是站在那里,學著老王的樣子窺探班里的同學。
不錯,同學們都迫于班長大人的淫威,老老實實的學習。
唯一的一個刺頭,還被趕了出去。
關于這事,加薪同學并不生氣。
他們只是一群無知的孩子,連張彩去世的消息都不知道。
加薪同學給淑雅同學寫的字條,“死了”二字,必然有很多人看到了。
咒人家死這種事,別說被趕出來了,被打出來楊同學都不意外。
不過,有一說一,站在這個位置看全班同學的感覺還真不錯啊。
唯一不足的,就是看不到淑雅同學。
楊同學的位置是在第四排最右邊,靠窗口。
他前桌自然是第三排最右邊靠墻。
從后門小窗口是看不到那個死角的。
加薪同學慢慢向前踱步,從每個窗戶經過,重點觀察從小窗口看不到的死角位置。
雖然如果從中間窗戶往里看,基本上是沒有死角的。
但是根據“觀察者同樣是被觀察者”定則,楊同學能看到其他人,其他人一抬頭也就能看到他。
所幸楊同學是背光,臉全是黑的,想要辨認出他是誰,還需要一會兒。
這一會的時間,已經足夠楊同學走到自己的座位位置處了,看著前桌安安靜靜的寫著試卷。
嗯,還行,只要不是在哭就行。
楊同學緊盯前桌的時候,班長的同桌輕輕戳了戳班長,指了指窗外。
“咯吱!”
班長大人起身握拳時,她的筆不幸陣亡了。
三步當做兩步走,開門,沖刺,一把揪住楊同學的耳朵。
班長大人的行動如行云流水,充滿了暴力美感。
“誒誒誒誒……”
“疼疼疼疼……”
“你撒手,撒手聽見沒?”
“這是你先動的手啊,我可要還手了!”
“別以為你是女的我就不敢打你了啊!”
“你知道我很強的啊!我這一拳下去,你可能要‘嚶嚶嚶’哭很久啊!”
“說完了嗎!”
班長大人紅著眼,黑著臉,可比筆仙鬼可怕多了。
楊同學雖然很想說一句“你先把我耳朵放了。”
但是求生欲讓他只是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楊加薪,我不明白!”
“什……什么?”
“你是對我有什么不滿嗎?為什么要讓我這么難堪?為什么要在班里造謠?為什么你就不能老老實實的學習呢?”
楊同學:為什么?為什么你問一個“為什么”就要打我一拳呢?
“咳咳,我覺得我對你挺尊重的啊?你看,凡是你說到事,我都遵行了,說句令行禁止也不為過。
我都在外面站了一節課了,還幫你監察班里的紀律,怎么可能對你有什么不滿呢?
至于難堪什么的,根本沒有這回事吧?要難堪也是我難堪啊。
但我是不會難堪的。只要我不要臉,就沒有人能讓我難堪。”
沒有足夠的實力,就不要太在乎所謂的尊嚴面子。
因為那是需要用小命去維系的。
“哈哈,你是很不要臉!”
喂喂喂,我可以自黑,但請你不要附和啊!
“那你為什么要造謠?班里已經很亂了,你還造謠!”
“我那是開個玩笑嚇唬張……誰讓你們看了?”
“嗯?”
“看就看吧,反正是說著玩的,沒必要較真。”
“哼!”
班長大人的心情看起來好了一點,看來回班坐會兒有望了。
“你之前都跟淑雅說什么了?為什么我們勸了那么久她還是哭,你幾句話就勸好了?”
這個語氣不對!班長大人的語氣居然可以像個女孩子一樣軟軟的?簡直不可思議!
而楊同學此刻的眼神也不對,他正在用“想不到你這個濃眉大眼的班長也背叛革命了”的眼神看著班長。
“果然,原來如此,一切都說得通了……”
“什么說得通了?”
“你!”
“我,我怎么了?”
“你和你的一切反常行為都說得通了。”
“什么跟什么啊,你說說看?”
“你在吃醋!”
聽到這兩個字,班長大人的臉唰的紅了。
而楊同學正沉浸在自己的“完美推理”中,沒有注意到這些事。
“關于我和淑雅同學在外面說話這事,你在吃醋!
再加上你對她的過分關心,對我的過分打壓。
由此可知,你也喜歡淑雅!
而對我的打壓,純粹是報復,是公報私仇!
個果然淑雅同學的魅力……啊!”
由于被戳破了心事,班長大人惱羞成怒,暴打楊同學一頓。
楊同學是這樣認為的。
實際上班長為什么惱羞成怒?誰知道呢?
……
下課了,回到班級。
李忠平:“居士,在外面站一節課好玩嗎?”
楊同學:“挺好玩的,你可以試試。”
李忠平:“不了不了,我還要學習。對了居士,你的鼻子怎么了?怎么還流血了?”
楊同學:“被打的!”
說著加薪同學憤恨的看了班長一眼。
結果班長居然哭了,打人的哭了,這還有地說理嗎?
見到楊同學看過來,班長大人周圍的小姐妹齊齊看向楊同學,恨不得殺之而后快。
因為嘴賤,楊同學挨了一擊強力膝撞。
還好班長大人腿長,攻擊點落在了小腹上。若是撞的低一點,楊同學可能要落下個終身殘疾了。
膝撞之后,不知道是太生氣了還是打順手了怎么回事。
反正楊同學一彎腰,班長立即給他補了個肘擊,打在了后背脊柱處。
那么大家可以想象這個打架的場景……總之楊同學的臉就撞在班長大人的罪大惡極上。
所以四舍五入,鼻子流血完全是因為班長大人打的啊!
沒毛病!
“學習!”
楊同學喊了句口號,立即進入了學習狀態。
大家都是高三了,都知道應該做什么,也不再有人多說什么。
并且,只要楊同學不搞事,整個班級自然都是風平浪靜的。
就像這天下午的三節課一樣。
平靜一直到晚自習第三節,班主任老王回來時,才被打破。
老王強調了一下安全的重要性。
忍到在距離下課還有幾分鐘的時候,宣布了張彩同學的死訊。
并且強調了是意外,是酒駕,讓大家不要多想。
推張彩下樓的同學,也不要過分自責,畢竟車禍這是誰都想不到的。
但是當死訊宣布的那一刻,全班都已經炸開了鍋。
誰還有心聽老王在說什么?大家都還年輕,還沒想過有一天死亡居然會距離他們那么近。
最傷心的莫過于張彩同學的同桌,淑雅同學。
上午下午,心情大起大落,現在實在是控制不住了。
下午的時候還只是趴在桌子上,獨自淚流。
現在根本就是嚎啕大哭,根本停不下來。
與此同時,全班有十幾歲眼睛,順著淑雅同學,看向了她身后的加薪同學。
看著那個平靜的面龐,平靜的現在還在皺眉做題,仿佛對這些事早已知曉了般冷漠的面龐。
而楊同學的內心,并不像外邊那么平靜。
只是他并不很悲傷,他唯有不甘,不甘心弱小,不甘心無能為力。
多少給點發育時間啊,技能都沒學全,拿什么打架啊?
等等,打不過就一定打不過嗎?我可以搖人啊!
下了自習,楊同學正打算回宿舍請師兄過來幫忙,結果被一群女生堵在了座位上。
李忠平:姐姐們,你們堵居士就算了,放我出去啊。
楊加薪:萬一是堵你的呢忠平,你可不要妄自菲薄了。
李忠平:居士,咱們班誰閑著沒事找事你心里沒數嗎?我又不是第一次因為這被堵了!
楊加薪:看透不說透,還是好朋友啊忠平。
兩人用充滿基情的眼神交流了幾句,眾女生終于看不下去了。
“楊加薪,你早知道張彩會出事,對不對?”
一開口就是老班長了,上來就興師問罪。
“怎么可能,我哪有那本事?”
不知道,不知道,知道也不說,說出來就慘了。
“那你給張淑雅寫的紙條是什么意思?”
“哦,那個啊!我瞎掰的。”
“你……”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嗎?說實話?”
“這可就不好說了。”
楊同學:“我們要用辯證的方法看問題!”
一旦有人說出這句話,就說明他不想講道理了。
“比如說忠平同學,”
“指我干嘛?”
“就舉個例子!忠平同學來學校的路上撿到了100塊錢……”
“臥槽!你怎么知道的?”
“我特么舉個例子,你別打叉……真撿到了?”
“啊。”
“那行吧,然后忠平同學跟我說他來的路上撿到了10塊錢,我又把這件事說給你們聽。”
“請問,我說‘李忠平撿到了10塊錢’,我說的是實話嗎?”
“你到底想說什么?”
“你們想聽的實話,是和認知相符合的?還是和事實相符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