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骨何須桑梓地,人生無處不青山。
少年,是我。豪情萬丈,也是我。
寒窗十年,苦讀中最期待的是外面世界的精彩,夢里幾次誤入霓虹大道,看見她回眸一笑。我也想成為蓋世英雄。
刻苦,可以稟明出路;心愛的人,可以撩動心弦;等我的人,我會以鮮花相贈。
出走,那是半生,容顏將會是萬千變化。只誓言,歸來仍是少年,還故鄉一顆赤子之心。
六月伏天,晴空萬里。風和云是亙古的行者,我此時踏出家門,我勵志,謙卑地向風云學習;青山和藍天是永恒的醒者,我只當時刻謹記它們的模樣。
故鄉是我深刻的背景地,在這里,我不曾和誰締結初夢。我想我不再是春閨夢里人,為了守得住春花秋月,我必須完全放的開——為了扣心弦的她。
她該是知道那個出遠門的人,他正從遠方趕來,也許不止只為見上一面。
她會聽到,當她孤獨絕望之時,我輕聲的哼唱。
她會知道,早在出發之時,我就把編制的針線放進了床頭柜里。
她會明白,我不會朗誦誓言。每當黑夜來臨,只在側身守候。
我該是一個言出必行的人,護著夢,在風霜雨雪里摸爬;愛著她,從天南向海北。
離開故鄉的清晨,我是滿了的人。
太陽已經鋪滿大地,有行者伴,醒者送。站臺旁的公車,它的朝向是遠方,仿佛它也能預見她。三兩聲鳥鳴,更像是以外收獲。我在想,我擁有一切,在母親的千叮嚀下出發,是否能滿載著歸來?
路是越走越遠了,公路上前行的車,或有清風相伴,或有山川相送,而目的地永遠那樣明確。如果,半道想歌,有什么比引吭激昂?
忽然屏幕亮起來,帶著聲筒的微信聽起來格外清晰,仿佛梗咽了山澗,又像是知道了我的心里事,清楚明白地對我說:行至霧境莫回頭;冷暖,不妨交給四時;路上正有很多少年,在和著天上客,去造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