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我們只是高二學生！”齊語悄聲說。她的臉色很難看。這兩題她根本看不懂。
“如果有誰解了其中一題，就能成為秦老團隊一員，那兒都是頂尖數學家。”嚴正激動地說。
“哦—”
教室中響起一陣唏噓聲。秦老團隊成員，那是天才中的天才，他們自知無望，唯有羨慕。
沙憶不知道秦老為何人，原主記憶中沒這號人物。再說了，她也不想成為別人團隊中一員，她只會建自己的團隊。
沙憶面對兩題遲遲沒動，她的神色凝重。
“我解這道題。”陳湛拿起粉筆做第一道題。
嚴正的眼半瞇起，這題就是當初王奮解開的。
另一道，至今沒有答案！他不知道，沙憶有沒有能力解開？如果能，她肯定就贏了陳湛。
他與陳猛一致認為，校園奇境創造者，一定在陳、沙二人中。他就是要找出真正的設計者。
在陳湛做出選擇后，沙憶也拿起粉筆，她一邊打著呵欠，一邊揉著眼睛看題，似乎還很困。
“我看某人是睡懵了，亂應的。”齊語的同桌張萌故意放大了聲音說。
“有的人臉比城墻厚，她才不管那么多。”齊語陰陽怪氣地應著。
沙憶嘴角輕輕抽了抽，眉間不羈神色更濃。她停下筆，呆立黑板前。
陳湛已經解了一半，沙憶還呆著，她不停地打著呵欠。
下面齊語一行人的話也越來越難聽。
“憶可能真不會做！”單妙看沙憶不動，悄聲說。
“打著，你信不信我會給你一道粉筆。”符含舉起手中粉筆。
“人不是萬能的，你這是給憶戴上枷鎖，啊，多么沉重的負累！”單妙故態萌發。
“你演著不累，我觀看累。以后，少說話。”符含沒好氣地說。
如果不是單妙的死黨，根本無法忍受她的魔性，把日常生活也當成要表演的舞臺劇！
沙憶聽到二人對話后，嘴角又輕輕抽了一下。她可以無視其他人的對話，但不能無視符含和單妙。
她還不想太引人注目！如果引起那些人的注意就不好了，她在明，對方在暗。情勢會對她更加不利。
陳湛的解題速度不慢，嚴正一直緊緊盯著每一步，他現在雙眼發光，臉上都是興奮神色，對下面學生的議論聲，充耳不聞。
當陳湛解完，嚴正率先鼓掌！他現在太激動了，一把將解完題的陳湛擁抱入懷，無視陳湛的難堪。
陳湛在嚴正松開胳膊后，才舒了口氣，退到一邊看向沙憶，沙憶還沒開解。
沙憶在陳湛做完題后，才開始解自己的題。
嚴正初始不明白，為什么沙憶在陳湛解完后才做！看到一半時，就明白原因了，這兩題原理是相通的。沙憶的解題靈感應該是來自陳湛！
沙憶的解題邏輯是他聞所末聞，他不知道，這樣的邏輯是否能得出正確答案。
今早秦老給他題時說了，如果陳湛能解開第二道題，都能當他的老師啦！如果沙憶解了此題，秦老或許真會拜沙憶為師！
他如癡如醉地看著沙憶的解題過程，終于明白，秦老為什么會婉拒他。他知道自己窮盡一生，也不會想到這樣的解題方法。
這種方法是反常規的。
嚴正因為興奮，他的肢體動作就很多，一會騷頭，一會搓手，一會滿意點頭，一會擊掌說妙。
看著這樣的情形，同學們就知道有戲！能讓粉筆俠這么癡迷，說明沙憶解法是對的。
陳湛也被嚴正影響到了，他站在嚴正身邊，一向冰冷的眸子中，多了贊賞神色。
陳湛對沙憶的頻頻注目，都收入齊語眼中，她手中的筆轉得更快。
“咔嚓——”隨著一聲脆響，圓珠筆被她折斷。
張萌被聲音嚇到了，她看了一眼齊語，識時務地裝死，因為她又收到了陳湛對沙憶的贊賞眼神！
沙憶沉浸在解題過程中，外界并沒影響到她。
“看樣子，憶做對了？”符含看著嚴正和陳湛都忘記時間，在一邊觀看沙憶的解題，回過神說。
“這是必須的。你聽那齊語折斷了圓珠筆，咬碎了玉齒，妒忌的火焰還在熊熊燃燒著，她的小宇宙快爆炸啦。”單妙即興表演著。
齊語在沙憶開始做題后，風涼話就停止了，她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從解題到現在，齊語的腰板一直堅挺著。
“太妙啦。”沙憶解完題，嚴正就急急拿出手機，拍照發給秦老。
嚴正的聲音是激動的，但下面響應的掌聲卻是稀疏的。沙憶竟然能解這么難的題，大家都還懵著。
“沙憶同學，老師以后教不了你啦。”嚴正平復了下心情說。他邊說，邊急急向外走去。
“沙憶同學，祝賀你！”陳湛向沙憶伸出了手。
“謝謝。”沙憶握著了陳湛的手，當她的手與陳湛接觸，熟悉感很濃，一時訝然。
陳湛顯然也意識到了，眼中都是迷惘，小半會沒松開握著的手。
“下課！”
在二人愣怔中，耳畔響起齊語的聲音。
“這是個狠主，她一定妒忌得要死，但從她語氣中卻聽不出來。”單妙感慨著。
“下課鈴還沒響吶，是某人的醋壇子打翻了。”符含高聲說。
“哈哈——”教室中響起一陣哄笑聲。
齊語暗戀陳湛，這個是已公開的秘密。
齊家是名門望族，她的父親執掌這座城市，她的兄長在警界成績菲然。她從小在父母寵愛和兄長關心中長大，就是小公主。
她有一句口頭禪：‘學委的成績，怎么能不是第一吶’。
但升入高中就再沒說過，因
為沙憶不僅壓她一頭，還穩穩壓著她的心頭肉陳湛！
現在陳湛對沙憶這操作，一定觸怒了齊語。
好戲還在后頭吶！
“各位客官聽我說，這才叫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單妙沒忘記給齊語心上補刀。這是她們對沙憶說風涼話該付出的代價。
“落花流水，春去也，天上人間！”有人跟著起哄。
“各位同學，學校教育學生要德、智、體全面發展。德性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來日方長。智大家心中都有答案啦！可這體還沒見真章。明日體育課，讓兩位再來場投籃比賽，如何？”
陳湛的死黨李揚提議著。陳湛眼中沒齊語他是知道的，現在看陳湛對沙憶頗有好感，就想撮合二人。
剛才粉筆俠也說了，能解開題的人就直進秦老團隊，以后二人就是同事了，讓他們彼此多一些了解是必須的。
“投籃是班長的強項，讓女生和班長比，勝之不武啊。”想看熱鬧的跟著起哄。
符含聽男生在小看女生，一雙美目圓睜：“比體能可以啊，明日體育課，男女生比武，來一場散打如何啊！”
“含，你要單挑可以，別帶上大家。”
單妙臉上是苦惱人的笑，和男生比體能，比暴力，她認為不智！這是拿自己的弱項和對方強項比，她肯定不接受。
“憶，你有意見嗎？”符含不睬單妙，而是問沙憶。
“不就投籃嘛。”沙憶剛解完題，乏困著，無精打采地說。
“有你這句話就夠啦。”符含轉向剛才起哄的人說，“沙憶和班長比投籃，你們選出散打選手和我比，二局定輸贏。平局繼續，全贏為勝！如果女生贏了，以后班長就是女生當，有沒有意見？”
男生聽符含拿班長人選做彩頭，興趣更濃，開始在一邊商量。
齊語現在想聽到陳湛的聲音，但陳湛卻一言不發坐在教室，對大家的起哄不置可否，還在不時偷看著沙憶。
齊語看著這樣的陳湛，心中絞痛！她真想上前對他說，不論結果如何，她心目中的班長只能是他陳湛。
“班委，別睬她們，那三個就是跳梁小丑。”張萌看齊語嘴唇都咬出了血印，安慰著。
“就是，為博人眼珠，都開始不擇手段啦！班委，君子不與小人計較。”
“班委，她們想做班長沒戲，只要班委投反對票，就是大多數投反對票。”
……
“她們還未必能過明天一關。”齊語不勝煩燥地說。
她的聲音很大，剛剛還喧嘩的教室頓時安靜下來！
大家知道，小公主真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