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呼吸后李子衿便來到了馬車前,毫不客氣的手持驚鴻殺入黑衣人群,劍劍濺血。
“怎么辦?”
“快撤。”
黑衣人領隊自知不敵李子衿,不想再有傷亡連忙下令。
來的快去的也快,黑衣人互相掩護撤退,李子衿眼疾手快一劍刺傷一個黑衣人想要留下一個活口準備審問一番,那位黑衣人也是個狠角色,見走不了了便發瘋似的撲向李子衿,李子衿幾劍刺過去給黑衣人身上添了幾道傷口,黑衣人全然不顧身上的傷口,揮舞著大刀逼向李子衿。
“十七!”
黑衣人領隊大喊道,但他口中的十七已經無法回答他了,李子衿一劍廢了那人的兩條腿,劇烈的疼痛感讓十七說不出來話只能蜷縮在地上痛苦的哀嚎。
“來都來了,這么著急走干什么,留下來也好讓在下盡盡地主之誼啊!”李子衿看著黑衣人眾逃竄的背影,手一揮無數道劍氣奔涌著沖向黑衣人眾,一時間來自黑衣人眾的慘叫聲連綿起伏。
許少清也跟了過來,不過這位天凈沙門主沒有參戰的意思,靜靜的待在一旁看著屬于李子衿的戰斗,這場屠殺般的戰斗并沒有什么懸念,就連護衛們也停下了進攻看著李子衿的表演。
慘叫聲不絕于耳,李子衿站在原地看著遠處的慘狀,他表情平淡絲毫不受影響,并不是他是一個無情的人,只是他見過這樣的場面真是太多了,比這更慘烈的場面李子衿都見過,見過多了,自然而然的也就麻木了。
“大哥你快走!”
黑衣人領隊怔怔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多年來同生共死的兄弟皆連倒在他的身邊,而他卻沒有辦法做點什么,他紅著眼睛回頭看向李子衿,他恨不得吃了李子衿。
“大哥,別沖動。”
又一個黑袍人倒在地上,他看見了黑衣人領隊的狀況連忙出聲勸阻,他知道對方正在想什么。
“十一!”黑衣人領隊跑到十一的身邊,想扶十一起來,但十一的雙腳已經被劍氣打廢再也站不起來了,十一痛的齒牙咧嘴,但還是伸出沾染血跡的手拍了拍黑衣人領隊的肩膀。
“大師兄。”十一低聲說道,“不能動用宗門的能力,這是規定。”
這是十一留在世上的最后一句話,說罷十一便吞下舌頭下的毒藥引毒自盡。
十一明白如果他不死的話大師兄便不可能自己一個人逃脫,只有他死了后大師兄才能安心離開,雖然他知道這樣勢必會讓大師兄感到很痛苦但痛苦顯然要比全軍覆沒要好的多。
不僅僅是十一,所有失去行動能力的黑衣人都服毒自盡,他們都不想成為其他人的負擔。
黑衣人領隊眼中滲血,他真的好恨,恨李子衿奪走他師弟們鮮活的性命,恨宗門為什么要把這個任務交給他們,恨發布這個任務的臨江皇帝。
他放下十一的尸體,最后看了一眼站在遠處的李子衿,隨后拼命的向往外跑。
柳寒山知道師弟們服毒自盡就是為了讓他安心逃脫,如果他死在了這里怎么對得起那些師弟們的生命嗎?
眼前的一切變的鮮紅,柳寒山沒命的跑,黑袍被風吹起,黑袍已經被血液滲透,不停的有血滴落下,現在的柳寒山滿腦子都是仇恨,怒火中燒。
他成功的逃了出來,來到一處河流邊看見了自己現在的樣子。
人不人鬼不鬼的。
柳寒山看著現在自己的模樣,哪有昔日大師兄的風采,滿臉血污雙眼通紅,黑袍破損,在外人看來說不定能把柳寒山看成一個被搶了大饅頭的乞丐。
柳寒山哭了,他哭的無聲無息,淚珠跟著血珠一起落下,他確實是一個被搶了東西的乞丐,只不過他被搶的不是什么大饅頭而是鮮活的生命。
“跑了一個。”許少清站在李子衿身邊,對李子衿說道。
“你就站著看戲,也不來幫忙。”李子衿收回驚鴻,轉身向使者馬車走去。
“喂,你看見逃跑那人離開時看你的眼神了嗎?”許少清跟上了李子衿繼續說道。
“看見了,那眼神就像要吃了我似的。”
“你沒什么想法?”
“我應該有什么想法?”李子衿反問道。
“那你怎么也應該有點反應吧!”
“想殺我的人太多了,我總不能都給他們一個反應吧!”李子衿攤攤手,確實,想要殺李子衿的人很多,但顯而易見的結果是李子衿現在活的好好的,而他們都已經埋進了大地中。
“那個人……”
“我知道,但無論那個人是誰,最終的結局都一樣。”
李子衿不假思索道。
“參見侯爺。”
侍衛跪下行禮,但這一跪并不是給李子衿侯爺這個身份跪的,更多的是李子衿救了他們的命,幫他們保住了那件東西。
使者戰戰兢兢的走下馬車,雖然這位使者被嚇的不輕但他的懷里死死的抱住一個盒子。
李子衿看了一眼盒子然后對使者說道“東西還在嗎?”
“在在在。”使者如同小雞啄米般的點頭。
“看好了,回去吧,接下來的路程我們來護送你們。”
李子衿之所以躲著使者的馬車一是想在暗處保護他們,二是想看看使者這一行人有沒有什么小動作,果然,這才幾天就來人了。
“多謝侯爺。”
使者眼前一亮,如果有李子衿的護送他們的安全系數將會大大增加,完成任務的幾率也會提高。
這時候李子衿乘坐的馬車也姍姍來遲的趕到,馬車上的車夫一看現在的情況便知道發生了什么,收起了手中的刀揚起長鞭。
“侯爺,上馬車吧!”
車夫喊道。
“你們走吧,我們跟著你們。”李子衿跟使者說了一聲后走向自己的馬車。
許少清率先上了馬車,車夫看李子衿遲遲未動剛想說點什么只見李子衿看向遠處的一具尸體大聲喊道“要是你再裝死我就讓你裝的徹底點。”
一具“尸體”站了起來,這當然不是什么邪祟而是一個貪生怕死的黑衣人在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