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在那,你知道該怎么做吧!”李子衿看著王程,祭出了驚鴻,如果王程就這么去見柳寒山估計柳寒山一眼就能看出來王程不對勁,畢竟王程現在身上就那么兩道小傷口,如果想要讓王程成功臥底到柳寒山身邊那還需要一點苦肉計才行。
王程咬了咬牙,他知道李子衿想要干什么,但當他吃下那枚毒丹的時候他的命就已經不屬于自己了,現在是李子衿想讓他活著他才能活著,像狗一樣的活著。
“小人明白。”
“下車。”
李子衿提劍率先走下馬車,王程緊隨其后也下了馬車,李子衿沒跟王程多說什么廢話甩出一道劍氣沖向王程,王程連擋都沒有擋接下了這道劍氣。
王程口中吐出一大口鮮血,劍氣如同無數道飛刀劃過王程,現在的王程全身上下每一處完好的地方,整個人都成為了一個血人。
“我等你的好消息。”
李子衿說罷走上馬車,車夫一揚鞭子馬車從王程的視線里消失,留給王程的只有揚起的塵土。
“咳咳……”
王程咳嗽了幾聲,飛揚的塵土讓他睜不開眼睛,渾身上下傳來的疼痛感也讓他瀕臨暈厥。
就像是被撕裂一樣……
王程將幾枚解毒丹放好,一步一步的往清揚城走。
馬車里李子衿和許少清開始了新一輪的對弈,這局李子衿持黑許少清持白,李子衿開局便將第一枚黑子放在了天元的位置上。
“持黑還讓我一顆子?”
許少清將手中的白子放在了棋盤上的一角,忍不住說道。
“不要急,我不喜歡主動出手,我這人比較喜歡見招拆招,況且,你怎么知道我這顆子是在讓你?”李子衿第二顆子放在了許少清白子的旁邊,笑道。
“江煙他還在嗎?”
“他去看看那邊的情況。”
“也好。”
李子衿喝了一口熱茶,“江煙這個人做事還是這么謹慎,不過這樣也好,雖然我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我王程會把事辦好,但畢竟不是百分之一百。”
“那百分之一是?”
“王程良心發現,寧愿死也要把情況告訴柳寒山。”
“你這哪是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啊,萬一王程受什么刺激把事情告訴了柳寒山,你的計劃不就會落空了嗎?”
許少清對李子衿口中的把握產生了很大的懷疑,這哪里是什么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啊,萬一王程回去變臉了把這件事告訴柳寒山,跟柳寒山演戲騙他們,拿這個臥底計劃不是反而坑他們了嗎?
“他不會。”
“你哪來的自信?”
“你猜。”
李子衿落子,此時棋局已經下了一半了,白子和黑子互相交錯,搏殺,而李子衿在開局放在天元的那顆黑子遲遲沒有發揮作用。
“怪不得江煙做事這么謹慎,原來是因為有你這樣自以為是的家伙。”許少清說道。
李子衿輕笑幾聲。
“其實就算是王程成為了那百分之一,那對我又有什么影響呢?我只不過是隨手埋了顆暗子,有用最好,沒有用也無妨。”
黑子與白子的搏殺愈發激烈,現在的局勢已經很明朗了,雖然贏的不多但還是李子衿所持的黑子贏了,而開局的那顆棋子至始至終李子衿都沒有用上。
“不玩了。”許少清把手里的棋子丟在棋盤上,將棋局打亂。
……
清揚城
“客官您好,請問您是幾位啊?”酒樓里走進個客人,正在擦桌子的小二連忙放下抹布臉上堆滿笑容跑上前迎接客人。
在小二接近這位客人的時候小二能從對方身上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從對方還在滴水的衣服上小二可以猜出對方的身上曾有大量的血液,為了掩蓋血跡才清洗全身。
小二臉上的笑容不減,干他這行的遇見太多形形色色的人了,一位老前輩曾經跟他說無論對方是干什么的,只要拿著錢來到酒樓那他就是柳溪酒樓的客人。
多年來小二一直謹記那位老前輩的話,多年來也是平安無事。
“我來找人的。”王程的視線從小二身上移開看向酒樓里的人,一眼就看到一個坐在里面正吃著飯的青衣男子。
“找到了。”
王程撥開店小二,徑直走向坐在里面吃飯的青衣男子。
柳寒山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鬼使神差的來到這里,按照當時的情況除了他是不可能有其他人逃脫的,但他還是來了,懷著最后一絲的希望來了。
“師兄,我餓了。”
正低頭吃飯的柳寒山抬頭,看見了一張無比熟悉的面孔。
“坐,吃飯。”
“小二,再拿一副碗筷。”
柳寒山對店小二大喊道。
“好嘞。”
店小二給王程拿了一副碗筷,王程也不客氣坐下來就是一頓胡吃海塞,柳寒山停下了筷子將桌子上的菜推向王程。
兩人沒有說話,柳寒山靜靜的看著身前的王程大口朵頤,不知道為什么他的心中突然多了一絲暖流,良久,柳寒山開口道“就你一個回來了?”
“就我一個。”
王程放下了筷子,他的面前所有的菜都被他吃光了。
“小二!”
“不用了。”
“不用了師兄,我吃飽了。”王程對柳寒山說道。
“真吃飽了?”
“嗯。”
柳寒山起身對王程說道“我們走,回家。”
無論如何都還回來一個,柳寒山原本死寂的心隨著王程的歸來透進一縷陽光。
江煙靜靜的看著這一幕,他跟著王程一路來到這里,目前的事態發展的還算順利,王程成功的回到了柳寒山的身邊,現在的柳寒山已經暫時的失去了該有的警惕性,王程能夠活著回來對此柳寒山根本就沒有一絲懷疑。
“失去了太多,再次得到哪怕幾十分之一也會欣喜若狂嗎?”
江煙喃喃道,可就像是他一樣,明明他就站在酒樓里卻沒有任何一個人發現,他的聲音也只能歸于沉寂之中。
他有點想許少清了,只有在她的身邊他才可以算是人,一個還存在于世的東西。
柳寒山和王程離開酒樓,絲毫不知有一雙眼睛一直在在暗處觀察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