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叫聲充斥在林子里,李子衿這邊還未出手就被人盯上了。
“連掩飾都不掩飾了嗎?”李子衿握出驚鴻,目視身前的人影,那人衣服上白底紅紋,其紋路彰顯了對方的身份,那是臨江皇室才有資格穿的衣服。
“侯爺應該早就猜到我們的身份了吧,既然如此,掩飾豈不是多此一舉嗎?”中年人手持一桿長槍,槍尖隱隱有火焰熊熊燃燒。
“長平王?!彪m然周圍的慘叫聲不絕于耳,但李子衿已經沒有經歷去分心照顧他們了,眼前的這位是臨江皇帝的叔叔,也是一位戰功赫赫的將軍,李子衿上一次見對方時還是在四朝伐炎時,那時他的身份只是北軍的將軍,而對方也不是什么長平王,二人都只是將軍。
他倆一見如故,雖然是兩個不同的陣營但背地里他二人也曾把酒言歡,明面上二人更是私自合作合力大破大炎朝。
“幾月不見,侯爺還是這般英姿勃發,真讓人羨慕?!遍L平王見到昔日故友也頗為感慨。
“長平王說笑了,這次臨江竟然把你派過來了,還真是重視這伙人??!”
“本來我是不會來這的,不過侯爺都來了,我豈能不來?”
“多說無益,來吧!”李子衿趁著說話的功夫看了一下周圍的情況,發現如果他再敘敘舊很可能就會成光桿司令后便直接出手。
驚鴻和赤焰槍互相碰撞,李子衿和長平王徐塵你來我往一時間無法分出勝負。
“這伙人你沒辦法動的,聽我一句,現在走,要不然就走不了了。”徐塵一槍打退李子衿,對李子衿發出忠告。
“如果你顧忌老友的情面,那就別留手?!崩钭玉浦車鷦饪M繞,外表看起來頗為絢麗的劍氣卻暗藏著殺機。
徐塵看了一眼李子衿,他什么都沒說,手中握著赤焰槍,周圍的溫度急劇上升。
徐塵知道如果他不用全力的話李子衿是不可能用全力的,就算是現在兩人站在對立面但現在看來幾月前的友誼還是那么的堅固,這讓徐塵很開心。
到了他這個歲數能讓他激動的事情已經很少了,但是現在的他真的很開心,世人都知道徐塵被三貶三招,可又誰知道徐塵的三貶都是因為交友不慎呢?
徐塵也曾認為自己有朋友,但那些所謂的朋友都在自己的身后捅了他一刀,在第三次被貶之后徐塵認為自己再也不會有朋友了。
他開始小心,這位曾經以豪爽聞名的長平王徹底變了樣。
他開始沉默,他學會了聆聽,學會了如何揣摩人們的心思,學會了如何說話讓別人高興,這些讓他成為了現在的長平王。
直至那年的四朝伐炎,徐塵很李子衿的第一次相遇,兩人率領大軍從一條道上碰上了,但那時的兩人都沒有給對方讓道的意思,徐塵現在還能想起那時候大日炎炎下,他看著一身黑衣的李子衿站在溯月的軍隊前看向他們,似乎再等著他們給李子衿讓道,但徐塵并沒有按照李子衿的想法走,他也下馬站在臨江的軍隊前,兩人互相看著對方,已經步入中年的徐塵也不知道那天來了什么勁,就是不肯讓一步,就這樣他倆熬到了天黑。
兩軍將士叫苦連連,但以李子衿和徐塵在軍隊中的威望自然無人反對他二人的命令,兩軍就那么相對駐扎著,靜靜等待一方的服軟。
但二人等到的卻是兩方陛下的圣旨,在圣旨上他們兩人都被狠狠的譴責一頓,但就算這樣兩人也沒有給對方讓道,李子衿和徐塵依舊在兩軍前看著對方,然后他倆幾乎是在同時下令,調轉方向離開。
那是他二人的第一次相遇,雖然那只是在半年之前,但卻又好像是好久好久之前的事。
火焰和劍光交匯,李子衿已經占據了上分,驚鴻劍長鳴,而李子衿對面的徐塵卻盡顯頹勢。
這并不是李子衿能對徐塵碾壓,而是徐塵從一開始就沒有戰意,他一點都不像是來打架的。
“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p> 真不知道這倆人是怎么成為朋友的,兩個人骨子里的固執真是讓人很難懂。
明明都知道對方的意思……
“秦朝歌這伙人必死的?!?p> “為什么?”
“臨江拒絕了秦朝歌的求和,如果溯月接受了他們就是在天下人面前打陛下的臉?!?p> “如果這件事沒有成那就是打我們陛下的臉?!?p> 李子衿沒有退讓,這件事無論是誰退讓了那勢必會打到自家那位的臉,這也算是兩國的第一次交鋒。
“你們走不了的?!毙靿m搖搖頭,手持赤焰槍再度沖向李子衿。
“我們是朋友嗎?”李子衿一邊接著徐塵的進攻一邊問道。
“如果不是我就不會來了?!?p> “那就好,再見?!?p> 李子衿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再見后再度爆發,劍劍狠辣。
驚天劍意拔地而起,在場的眾人都不由自主的看向這邊,李子衿手持驚鴻,宛若天人,一劍下去攜帶著浩瀚的劍氣沖向徐塵。
徐塵無法避免這一擊,李子衿出劍的速度看起來很慢但那是因為對方的速度太快了,幾乎是一個呼吸的時間李子衿的劍便就來到了徐塵的身前,一劍下去濺起血花。
“再見!”
徐塵跌倒在地,之前還在交戰的雙方已經停手,這場戰斗的中心就是李子衿和徐塵,如今他們已經分出勝負了那自然沒有打的必要了,無論是李子衿還是徐塵的實力都對他們碾壓。
臨江的人停手了似乎想要逃跑,李子衿再次環顧戰場發現使者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
“帶上他,滾!”李子衿指了指地上的徐塵,邁開步伐往使者的尸體那邊走。
臨江的人帶著徐塵一哄而散,還活著的人往李子衿這邊圍了過來。
李子衿俯身拾起老人死都沒有松開的卷軸,卷軸上沾染了老人的鮮血,李子衿將卷軸收好,沒有多說什么向前走去,周圍的人都跟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