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白清歡身子驀地一僵,心臟也跟著莫名地顫了顫,慢慢松開了他雪白的腕骨,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我跟你無冤無仇的,你這么纏著我做什么?”
而且用這種方式。
她白嫩的指尖上還徜徉著他新鮮的血液,染紅了一片,此刻正順著弧度緩緩滴落。
沈渡看到她的避讓,眸中閃過了一抹驚慌,“你別怕我,我沒有,沒有想對你做什么。我真的沒有。”
白清歡頓了頓,隨后凝他一眼,帶著一絲反感,喉嚨里吐出幾字,“你是真的有病。”
話畢,她便飛快地抓起了桌上的病歷本,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傷診室。
這男人還真是個變.態,他倆不過才打過幾次照面就這么糾纏。
“歡……”剩下的話盡數被卡在了喉間,隨風飄散,漸行漸遠。
直到空蕩蕩的四周只剩下他自己,安靜得連洗手池邊上滴水的聲音他都聽得一清二楚,一點點抨擊著他的心。
是那種,被人拋棄的滋味。
沈渡眸中的晦暗逐漸加深,神色壓抑,修長的指尖深深的嵌進了肉里,揉著血色擠壓,格外扎人的眼。
他失聲,“歡歡,我不臟的。我真的不臟的。你別躲我……好不好?”
沈渡身子略微朝側一傾,腦袋直直地抵上了冰涼的墻面,“別躲我,歡歡,我真的不臟,別躲我……”
誰都可以將他棄之如履,不理不顧,可是他從來沒想過,她怎么可以……
如果歡歡都不要他了,那他該怎么辦,他能怎么辦?他,他又該如何?
白清歡拿著病歷本一路狂逃,全程只感覺脊背涼嗖嗖的,像是有什么東西一直在盯著自己。
沒瞧見前方的路,砰的一聲撞上了迎面而來的一個女人,正是剛剛來叫她去給沈渡處理傷口的小護士。
“哎喲!白醫生!跑那么快干嘛啊!”許雯嘉先扶著墻站穩,然后急急忙忙地扶住了差點要摔倒的白清歡。
“沒,沒。我就趕著去查房。”
“不著急。哦對了,你給沈渡處理好傷口了嗎?他那口子真挺長的,血一直流,我看著都駭人。”
說著,許雯嘉想到剛剛那副場景,身子忍不住一縮,打了個寒噤。
白清歡拿著病歷本給自己扇了扇風,然后大大方方地承認,“沒處理。”
許雯嘉先是一愣,然后立刻就炸毛了,“你沒處理?!搞什么!這失血過多可是要休克的!你沒看到他那血……”
“我看到了。但我覺得他精神有點問題,不是哪來的變態吧。”
聞言,許雯嘉先是沉默了一會兒,然后頗為哀傷地嘆了口氣,“他精神是有點問題,他有很嚴重的抑郁癥。
其實他平時看著挺正常的,也沒出現過什么自.啊.殘的現象,但是這次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白清歡有點意外,“抑郁癥?”
“是啊。我聽這兒的人說他在這醫院里住了差不多有十多年了。”
白清歡驀地瞪眼,“十多年?!”
“其實我也剛來這兒不久,還是個實習生呢,不清楚是不是真的。不過,大概,八九不離十。”
“昂。”白清歡抿了抿嫣紅的唇瓣,白皙的指尖若有所思地輕輕摩挲著粗糙的病歷本。

迭晚
后續?有驚喜哦。 快高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