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吧。”白清歡也沒再追問下去，抱著空調被準備離開。

　　沈渡動了動唇，剛想說些什么來挽留，結果話到嘴邊又生生地咽了下去。

　　白清歡頓足，不知想到什么，回身走到他身邊，將空調被暫時擱在了他床上。

　　“這屋子這么暗，你怎么受得了。”嘟囔著，她走到窗臺邊，嘩啦一聲扯開了窗簾，頓時，溫暖徜徉的光落進了病房內的每一處。

　　許久未見，沈渡一時有些不適，腦袋偏了偏，下意識地伸手擋在眼前，遮光。

　　“每天多出去曬曬太陽，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別總悶在屋子里。”

　　沈渡輕不可察地嗯了一聲。

　　“我先走啦，有什么時候的話可以按床頭的呼叫鈴。”白清歡回身，到他身邊，重新抱起了那床空調被。

　　“你，你還會……過來嗎？”

　　“有時間就過來。”

　　“砰——”話音剛落，門便被人關上，空蕩蕩的四周只剩下從窗邊撒落進的暖陽，驅散他眸中的晦澀。

　　你說有時間就過來……

　　那你什么時候有時間？真的會過來嗎？

　　…

　　陽光正好，正是下午一點左右，白清歡扶著周傾到醫院樓下的小花園，坐在一條軟藤椅上。

　　“你一天到晚有那么多事忙，別老管著我，我自己可以的。”

　　“我下午四點才上班，早上有那么多時間陪你出來走走而已，耽誤不了什么時間的。你別總想著趕我走啊。”

　　她知道周傾是不想因為自己而分走她休息的時間，所以才老想以各種理由支開她好讓她干自己的事。

　　“我給你削個蘋果。”白清歡從手上提著的塑料袋里拿出來一個蘋果和一把鋒利的小刀子，走到垃圾桶邊上。

　　見狀，她有些許的無奈，眉目間染了幾分深深的疲憊，佯怒。

　　“你說你也二十四，都快二十五了，都已經老大不小的人了。你說你什么時候找個男朋友回來給我看看？”

　　“什么啊。”白清歡嗔笑一聲，“哪有親媽這么急著把自己女兒嫁出去的？我還想多陪你兩年呢。”

　　“得了吧！吃我的住我的二十幾年，你還是早早地把自己嫁出去好了，省得我瞧見了就糟心。”

　　白清歡將蘋果上的最后一點皮給削了個干凈，遞給她，“留著我給你削蘋果也省得再請保姆了啊。”

　　她看了眼手中圓潤潤的大蘋果，咂了咂嘴，又極嫌棄地望向她，“削個蘋果皮，果肉都給你削沒了，這么浪費，我還不如請個保姆。”

　　“保姆哪有我貼心。”

　　白清歡笑瞇瞇地從袋中又拿出了一個蘋果，揮起小刀子開始削皮，“再說，我還不要錢。”

　　周傾往嘴里送了一口蘋果，睨她一眼，冷哼道：“養你二十幾年我都已經夠虧本了，你還敢跟我要錢？”

　　“不敢要不敢要。”

　　手中的蘋果皮還沒削完，不知道注意到什么，她突然沖前邊揮了揮手，“張姐！你也出來了啊。”

　　一個年過半百的婦人站在一顆綠意盎然的香樟樹下，沖白母笑道：“出來曬太陽啊！你怎么也來了？”

　　估計又是白母趁她不注意在哪兒結交約好去跳廣場舞的小姐妹。

　　“你忙你的去吧！我跟人拉家常去了！別老跟著我，也不嫌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