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入小酒館,一間小小的屋子里只擺放著三張舊桌子。
然而這三張桌子已全被人占滿了,不消說都是些穿著補丁衣裳的鄉下漢子。
他們叫了點便宜烈酒,能下酒的便是牛肉面。
稍微手頭寬裕一點的,還點了花生米,這已屬難得了。
無真子輕車熟路走過酒館小廳,掀開藍布門簾徑直走了進去。
簾子后面的神秘意味頓時冒了出來,那吃花生米的窮漢竟也因好奇而伸出了手臂,他剛一掀起布簾便被一條粗壯無比的漢子給攔住了。
這窮漢雖不識字,但倒也識相,他立刻坐到原來的位置上繼續吃他尚未吃完的食物,絕不再往布簾后面張望了。
此刻,無真子又穿過一條幽暗,細長的石階來到了喧囂無比的地下暗室。
原來這地下室才是不起眼小酒館的核心所在。
那是什么?
賭坊兼妓院。
無真子早在十八年前便已出家了。
出家人心靜如水,他來這里是為了賭錢還是嫖妓?
更或者是兼而有之?
他大步穿過地下賭坊,推開一間門牌為‘錦瑟’的房門走了進去,緊接著房門合緊。
說巧不巧的又是隔壁一間,門牌為‘柔云’的房間里,柳益正攬著這里所謂的花魁柔情蜜意哩。
口中所言不及雙耳所聽。
隔壁錦瑟的調笑聲竟好似熟悉已極,但一時又記不起來。
忽然間隔壁的門又開了,聽著魚貫走入幾個人,腳底下功夫都不弱,只聽著剛進門不久,接著隔壁傳來陣陣斥罵聲。
此時,柳益懷里的柔云已急切切地趴到了墻壁上的貓之眼,柳益自然也跟著湊了過去,但見無真子眼前肅然垂手立著六個年輕人,不像是無真子點蒼派的弟子,但是他卻能毫無顧忌地訓斥他們,而那六個年輕人也只有老老實實地聽著。
當正在盛怒之下的無真子的目光瞥向貓眼的時候,柳益已攬著柔云避開了,地下室雖有燈光,可必竟不夠明亮,再說貓眼的設計極其隱蔽,無真子并沒有發現。
用不著柔云說,柳益也已知曉無真子除了點蒼掌門人的身份之外,還暗地里在黑道中培植著自己的勢力,這六個年輕人就是他的地下勢力中的成員。
他究竟有什么陰謀呢?
接著柳益俯下頭來在柔云耳畔輕輕地訴說了一陣女人愛聽得情話,可那柔云回報柳益的卻是慣常性的職業服務,柳益當然不滿意,可他并沒有表現在臉上,當他將厚厚的銀票放到她手中的時候,她才開口說道:“公子可是壞得很喲,有什么問題公子但問無妨。”
柳益見無真子此刻已離開,再無偷聽的危險,便問道:“剛才那個道人是不是常來這里?或者是說這里是他與人聯絡的一個據點?”
“是的。”柔云說道。
“他與此地老板是什么關系?”
“這我可不敢說。”
柳益當即在她腰肢上掐了一把。
“好,好,我說就是了。那道士是我們宋老板的相好。”
柳益怔了一怔,沒想到無真子這道士無惡不作還如此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