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錦書端詳蔣國鋒那種豬油里面泡發的臉，正好走進來一個前凸后翹的美艷女人，“宋小姐，請喝茶。”

　　蔣國鋒在她腰上捏一把，“現在不該你進來的。”

　　“人家不是想看看你要不要……”

　　兩個人就在宋錦書面前唧唧歪歪，好像真像是一對親親熱熱的情侶，但是在側面看來，這個滿腦腸肥的老男人像是一條兇惡的蟒蛇，吐著紅信。

　　宋錦書就看著他們，惡心的感覺漸漸平復，變得平和。她看著那個女人晃動著自己完美的身材從蔣國鋒懷里離開，看著自己的眼神帶著一種敵意。她直視回去，想看清楚這個女人對這個老男人的真愛。

　　“怎么樣，考慮清楚了嗎？”

　　蔣國鋒的迷之自信讓宋錦書覺得自己再多一秒的好言好語都顯得非常愚蠢，“蔣總，您在看了一家公司做糟糕的時候還會想著收購嗎？”

　　“不會。”

　　“那您覺得，我在看了您最齷齪的樣子還會選擇尊重您嗎？”

　　蔣國鋒沒有生氣，把腳放在辦公桌上，“宋錦書，昨天蔣叔叔已經給過你一次機會了，今天可是第二次。”

　　“我告訴您，我和從您辦公室里走出去的那個女孩不一樣，我現在還喊您一句蔣總，全靠我家教使然，您要是再對我動這些齷齪心思，我宋錦書第一個和你開戰，接下來，我宋家、方家、何家每一家都不會放過你。還有您女兒，您不是想讓我當您的私人秘書嗎，您要是敢這么干，我就敢讓蔣英叫我媽。”她的眼神變得充滿憤怒，甚至有一種沉睡的忍耐感。

　　“蔣總，現在既然是把話已經說盡了，還有幾句話想對您說，首先呢，是關于您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女兒，她要是再敢拿著方知簡的噱頭做任何事，我絕對不會忍著的；接下來，還有您，我們家的產業和您家并不牽扯，不要再打著吞并宋家的名義來脅迫我了，我你動不了，宋家你更動不了；最后，我的底線您可能不清楚，那我現在就告訴你，我視線范圍內和我有關的所有東西你一旦動了，我就和你勢不兩立。二十多歲的人，想必您也清楚，做事不計后果，您和您的女兒，都是我所厭惡的范圍，所以，離我遠點。”

　　宋錦書偏愛灰黑色的衣服，今天是一套深灰色的西服，長發披散著，像是戴著銀環，站在蔣國鋒骯臟的紅木辦公室里面，好像真的不是這個辦公室里面該有的人。蔣山河正好從辦公室外面走進來，他拉過宋錦書的手腕，“外面有人找你。”

　　蔣國鋒看著兒子拉過宋錦書，目光中添了一分陰鷙，“山河，爸還在說話呢。”

　　“就給小書說這種話？”蔣山河很早的時候就開始厭惡自己父親的做派，他當時不明白為什么自己的父親不再娶，結果看著現在這幅糜爛的樣子，他好像知道了原因。

　　“這是爸自己的生活，你不要管。”

　　蔣山河擋在宋錦書前面，握著她的手腕還在發抖，“動誰，你都不應該動宋錦書的。”

　　這可能是蔣山河中規中矩三十八年的人生第一次忤逆自己的父親。

　　“你選私人秘書選到我們的生活圈里面你覺得合理嗎？宋錦書不是你看著長大的孩子嗎？你現在對著她說這種話，你好意思嗎？小書你先走，門口有人在等你。”

　　宋錦書走出了蔣國鋒的辦公室，她回過頭去，蔣國鋒向他揚起了手，蔣山河那樣平時新聞上穩重而冷漠的人，想來門合上的那一瞬間，傳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

　　方知簡站在離辦公室一個轉角的位置，看著宋錦書走出來。

　　“你怎么來了？你沒帶著他們玩嗎？”

　　方知簡把她上下都打量一番，“蔣國鋒沒對你做什么吧。”

　　“我還好，他就對我說了一些奇怪的話，我受得住。”

　　她是笑著的，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疲倦，方知簡對這個老男人有所了解，所以打電話問了韓霜以后直接就過來了，“我請顏叔把他們接走了，然后我來找你的。”

　　“我真的沒事，不過你是怎么把蔣山河叫過來的，我不認識他啊？”

　　他攬過宋錦書，“我認識他，蔣山河本來是我姐的男朋友，然后后來蔣英嫁給了方秦甫，蔣山河和我姐就結束了。所以蔣大哥對我一直都很照顧，我拜托他把我帶上來的。”

　　“但是蔣國鋒和蔣大哥的關系一直都是現在這樣類似于獨裁的關系嗎？”

　　方知簡回憶了一下蔣家的情況，“當時蔣國鋒在考慮要不要把國英交給專門的管理團隊，然后蔣山河和蔣湖海他們兩個爭，然后湖海哥受不了蔣國鋒的那些限制，就和家里鬧掰了，蔣山河接了家族企業以后也并沒有變成自己所想的那樣子，還是處處受制于蔣國鋒，就成這個樣子了。”

　　路上經過了秘書室，宋錦書瞟了一眼，里面有好幾個漂亮的女人，都賊眉鼠眼地看著這兩個人，剛剛和蔣國鋒親熱的那一位，現在像一個笑話，看著宋錦書的眼神喪失了敵意，只有挫敗感。

　　方知簡感受到了氛圍的微妙，也看過去，“你認識那個女的？”

　　“剛剛蔣國鋒想讓我當他私人秘書，然后那女的就過來和蔣國鋒一頓親，耀武揚威地樣子就好像捏住一個大錢包，然后剛剛看著我臉色就成這樣了。”

　　那位女士對上方知簡的眼神變得更加慌亂，方知簡對著她的目光，鄙夷，不屑，給宋錦書說，“那個女的，是和我一起當練習生的。”

　　本來這巨大的年齡差還不足以讓她覺得驚訝，是方知簡的熟人才讓宋錦書張大了嘴，方知簡也是有些惡趣味的人，她趕緊捂住方知簡的嘴，“你這么大聲干什么，人家姑娘是要面子的。”

　　“我剛回國那段時間你有印象吧，我那段時間酗酒來著，你應該記得。那段時間，她剛剛爬到蔣國鋒身邊，剛剛成為了蔣國鋒的床伴，她來找我，問我要不要像她一樣，在蔣國鋒身邊。”方知簡平生最恨有人不尊重自己，這個女的剛好觸及了雷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