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噠噠噠…！！”

　　“嘭！嘭嘭！……”

　　雜亂的槍聲伴隨著手雷的爆炸聲，房屋不斷倒塌，雙方皆有傷亡。

　　“咻～～”

　　信號彈尖銳的聲音暫時蓋過了槍炮聲，紅色的信號彈升起，“撤！”

　　荒狼成員將腰間的兩枚SOHG手雷依次擲向他們的對手，并在十數米的前方引爆兩顆煙霧彈，為撤退提供掩護。

　　“城主，那群狗娘養的什么意思？怎么撤了？”

　　“不清楚，后面的青壯組織好了嗎？”

　　“嗯，應該快趕過來了。”

　　“砰。”方歌把一具尸體扔到地上，這是一位荒狼的探子，警戒用的。方歌蹲在一塊石頭上，“等他們打完再過去是不是好點？”

　　“你不抓那兩個人了？”雨晴坐在他的肩上。

　　“這不有更有意思的事兒出現了，抓不抓無所謂了，畢竟……我可是帶惡人。”

　　方歌呼的一聲站起來，“我看到了……”他的聲音竟有些發顫。

　　“什么？看到什么了？”

　　“來不及了，我的力量太弱，看到的太晚了。”方歌流下兩行清淚，“白磷彈，漫天的白磷彈，是荒狼。”

　　方歌剛剛說完，側后方不遠處的天空飛出兩架飛艇，飛艇的速度慢只是相對于飛機，對于其他的交通工具而言，還是很快的。

　　經過簡單改造的飛艇，就成為短程轟炸機。

　　雨晴皺著眉頭：“方歌，也許我問得不是時候，可是…荒狼一個千人級的基地，怎么會有飛艇這種東西，這是打劫了舊時代軍火庫嗎？”

　　“不知道，水太深了，我想殺人。那個城光從味道上來講，應該有好幾萬人！這一大波白磷彈過去，活不了多少了。這tm也太狠了！畜牲啊！雖說在這個時代，不應該用舊時代的道德來要求，可是……

　　是我太軟弱了嗎？”

　　“方歌，你聽我說哦，按你自己的想法來，想做什么就去做，你想救人成圣，我幫你；你想無所顧忌，墮入阿鼻地獄，我陪你。”

　　方歌呼出一口氣，快速平靜下來，“thank you。”

　　方歌直起腰，看著不遠處的終點，變成半個廢墟的末日城市，方歌沒有了前往的興趣，他轉過身，看向一個明顯的高地，“別急著撤退嘛。”

　　身姿化作幻影，向炮陣沖去，帶起一陣狂風，身后的曙光基地升起大火，伴著哀嚎。

　　“左頭，準備好了，可以撤了。”

　　“好，那…”與此同時，“咚。”

　　“誒誒誒，別急著走嘛，我不是客人嗎？”

　　方歌蹲在一個樹杈上，樹木還在晃動。

　　左頭打了個手勢，一個人向通訊儀跑去，其他人舉起散彈槍，“先生，請表明自己的來意。”一邊說著一邊后退。

　　“先生？呵呵，混蛋果然都是紳士的，可惜我沒有跟你廢話的打算。”

　　狂亂的血之舞奏響，伴著貝多芬的《月光奏鳴曲》，隨著曲調，方歌踏過一具具溫熱的尸體，劈碎一門門榴彈炮和喀秋莎，憤怒的魔神壓抑著七宗罪，踏著戰火，行走于深淵。

　　最后一個人，是那個通訊員，他距離通訊器就只有一步之遙，他癱在地上，涕泗橫流，“大人，放過我，我一個人都沒殺過，我只是一個通訊員。”

　　“怪不得你看起比較正常，他們可沒有求饒呢，哦也不對，也許是我沒有給他們機會。”方歌繼續靠近他，身后的狂蟒開始汲取營養，看起來并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也許正是看出了這一點，“你這個魔鬼！你眼都不眨就殺了這么多人，那都是命啊！還有我，我是無辜的！我沒殺過人！我…嘭！”

　　方歌一個甩尾就終結了他，“可能你說的都是真的，不過我哪有時間和興趣去求證啊。”方歌看著西方的黃昏，“正如你也沒意識到自己殺人一樣。”

　　“嘭嘭！嘭！”

　　身后的戰場還在響著余音，方歌已經奔赴下一個地點了。

　　曙光基地里，王巖絕望的看著漫天大火，“嘭！”吞槍自殺。

　　徐舞和雷瑟抱在一起，身后是撕心裂肺的孩子和抱著丈夫尸體痛哭的母親，眼前…是無法撲滅的大火，天上還在擲下白磷彈。

　　一切都結束了。

　　也許吧……

　　“嘭嘭嘭！！！……”

　　城門口的地雷被觸發了，城里響著房屋倒塌聲，天羅地網，無處可逃。

　　熱浪拂過，火海中好像有人在輕吟著《明天會更好》。

　　方歌面前是荒狼傭兵團的首領——竇德，他一手拿著左輪手槍，一手挾持者一個小孩子，他怕了。

　　那個孩子看起來只有七八歲，金黃色的卷發，瘦瘦的，白人。

　　方歌將他腳邊黃良的尸體踢了個滾兒，靠在冒著濃煙的吉普車旁，點了根煙，抽了口，“咳咳、咳咳咳！”

　　把煙扔在地上，用腳狠狠地碾了兩下，然后裝作無事發生，看著絲毫“不感動”的竇德，心里暗暗發誓，再也不吸這玩意兒了。

　　“嘿！進化者大人，放我走，不然，孩子會死在你殺我之前的，而且我也是進化者！三級！”

　　聽的方歌眼前一亮，“我救不了的人已經夠多了，不差他一個。你快動手，然后咱倆干一架。”

　　“哥哥！哥哥！救我啊～～！！”

　　“小朋友，哥哥我擅長俄式救援，我盡力好吧。”一邊說他一邊靠近著，竇德被逼著步步后退，旁邊是死光了的荒狼士兵。

　　“你就這么沒善心嗎？你是因為那座城來的吧，你還要看著一個生命在你眼前消逝嗎？！”竇德色厲內茬的說道，他自己都感覺到了自己話中的無力。

　　方歌眼神微冷，“你告訴我這時候，在你的駐地有無辜的孩子？呵！就算有又如何？我有那么在乎生命嗎？”

　　話音未落，身影就消失了，竇德將手松開，匕首下落，格擋。

　　“砰。”沉悶的對撞聲，竇德向后劃出數米，一道銀光閃過，緊接著又是數聲槍響，“嘭嘭嘭…！！咔咔。”

　　方歌身影浮現，看著右臂上正在愈合的傷口，肌肉把三發子彈擠出來，一手持刀一手持槍的少年緩緩后退，與竇德匯合。

　　年輕人不講武德。

　　“我開始興奮了呢，呵呵～～”

　　狂蟒追襲過去，兩人不摻水的三級基因力量竭力防御，左支右絀。

　　半晌，感受著體內的力量，“這也沒個屬性面板啥的，純靠感覺，真不方便。不過也對，諸天萬界，咋可能有統一標準呢？”

　　活動兩下，“走了，最后一波，然后方圓幾里估計就沒幾個活著的人了。”說完瞟了一眼飛艇，下次，下次一定把你搞下來！

　　人們正在直登天堂，人們正在直下地獄——雙城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