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林有證道院,證道院只為修行佛法,不傳武藝。
武當派和少林一樣,也有不習(xí)武功,只修道法的道士,這老道士便是這一脈的。
別看張召重敢在真武大殿拔劍,但他還真不敢對老道說一個不字。
武當山是武學(xué)門派這不假,但其根本還是道藏。
可以說武當山之所以是道家門庭其主要還是武當山中有相當大一部分潛心修道的老道士。
這些潛心修道的道士本來就不想攙和進這紅塵間的俗事里面去,老道士離去,那些道人自然也就一同離去。
這群人在武當山不過是個吉祥物一般的存在,走不走,留不留都無所謂,張召重也看不上他們。
“陸師兄,你的看法呢?”張召重陰惻惻道。
“我?我能有什么看法?人家寧遠不是說了嗎?來切磋武藝,那就切磋唄?”陸菲青眨著眼睛,一臉不解道。
陸菲青和張召重還有當代掌門馬真都是上任武當掌門弟子,陸菲青是武當派反清復(fù)明這一派系的首領(lǐng),與張召重向來水火不容。
“哼,陸師兄可真是心大呢!陸師兄難道就不想我武當日后被人恥笑?”
陸菲青一臉愕然:“恥笑?為何會恥笑?勝負乃兵家常事,難道敗了就要惹江湖人恥笑?我記得師弟出入門時,下山游歷差點被清軍砍了腦袋,也沒見對師弟有何影響,現(xiàn)如今不一樣抱著清軍的大腿。”
“陸菲青!”
張召重臉色難看得緊。
“師兄,我認為,咱們武當派應(yīng)當有大派風(fēng)度,既然他寧遠想來與我們的弟子討教,那討教便是,何必小家子氣?不妨將樣子做足,以視我武當大派風(fēng)范。”
“哼,難道在二師兄眼中,門派的榮辱興衰就這么不重要嗎?在二師兄眼中,師弟不想讓師門受辱,到成了小家子氣?”張召重冷笑道。
“話說的真好聽,如果我不是知道了些內(nèi)情,還真以為張師弟是真的為了我武當。”陸菲青陰陽怪調(diào)道。
“乓。”
張召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陡然起身:“你說什么?你是在說我張召重有私心?”
“哼,難道我有說錯嗎?你莫要以為我不知道你背地里都干了什么!我且問你,你坐在這里,到底是他清廷的大內(nèi)侍衛(wèi),還是我武當門徒?我想提醒你,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你首先是武當?shù)娜耍缓蟛攀浅⒌您椚 ?p> “我干了什么?我為門派出生入死,忍辱負重!如果不是我,武當怕是早就步了南少林的后塵,被清兵踏平了!你們?nèi)缃襁€能安穩(wěn)的在這里開會,都應(yīng)該感謝我!”
“前朝早已覆滅,現(xiàn)如今愛新覺羅已得到正統(tǒng),我不明白你們在反抗什么?”張召重逼問道。
“反抗什么?我們再反抗揚州十屠!在反抗嘉定三屠!在反抗南昌之屠,贛州之屠、江陰之屠、昆山之屠、嘉興之屠、海寧之屠、濟南之屠、金華之屠、廈門之屠、潮州之屠,沅江之屠、舟山之屠、湘潭之屠、南雄之屠、涇縣之屠、大同之屠!”
“清軍每破一城,就要屠殺我漢人千千萬,如此血仇,怎能不報?”
張召重漠然道:“國本之爭,自然毫無道德可言,當年朱棣不一樣五出漠北,三犁虜庭?大清如今已經(jīng)開始休養(yǎng)生息,過不了多長時間,天下就會再次回歸和平,你們這樣,會讓天下再次燃起戰(zhàn)火!”
“當當當、”
馬真敲著桌面:“我們再說寧遠,不要把話題扯到其他不相干的事情上去!張師弟,你認為應(yīng)該怎么應(yīng)對明日到來的寧遠?”
張召重狠聲道:“明日到來?哼!他還想上山?今天晚上就派人下毒,暗殺,讓他連明日的太陽都見不到!”
不怪張召重會下這般狠手,實在是寧遠這廝給了張召重太大的壓力。
清廷已經(jīng)傳來了密信,要張召重?zé)o論如何也要將寧遠留在武當。
十七歲就能一拳擊敗一流高手,即便是幾十年前的袁承志,也沒有這般實力吧?
“下毒?暗殺?哼,師弟莫不是在清廷當殺手當慣了?不要忘了,我武當山是名門正派!怎容得這般下作手段?掌門師兄,恕師弟無理,師弟無法與這等小人同堂,師弟告退!”說罷陸菲青甩袖離去。
走出真武殿,陸菲青隨意找了個借口將弟子支開,變下了山,直奔山下小鎮(zhèn)。
小鎮(zhèn)內(nèi)有一座隱蔽小院,陸菲青謹慎的查探四周無人后,扣響了院門。
不稍片刻,院門打開,開門者,是洪熙官!
陸菲青詫異看著洪熙官,笑指道:“原來是你這個小家伙!十余年沒見,都長大了!”
洪熙官拱手:“見過師伯。”
“好好好,你師父在嗎?”
洪熙官點頭道:“我?guī)煾负陀谌f庭總舵主就在屋內(nèi)。”
“哦?于總舵主也在?”
陸菲青內(nèi)心一驚,他以為南少林寺只來了至善禪師,沒想到紅花會的總舵主于萬庭也來了。
要知道這紅花會雖然沒有天地會勢力大,但在江湖中,也是名震一方的大勢力。
陸菲青疾走兩步進了門,屋內(nèi)正中央擺有一張八仙桌,桌子上擺滿了各種酒食,寧遠的師父至善禪師和鐵齋和尚還有另外一個男人正在談?wù)撝裁矗姷疥懛魄啵思娂娬酒鹕韥怼?p> “貧道見過至善禪師,見過鐵齋兄,見過于總舵主。”陸菲青拱手道。
“誒,這么客氣做什么?陸兄弟為何來晚了?這可不像你的風(fēng)格,一定要多罰兩杯!”于萬庭親自給陸菲青斟酒說道。
陸菲青搖頭道:“我三師弟攛嗦著我掌門師兄將眾人召集起來,商議寧遠一事。”
“哦?那商議結(jié)果如何?”至善禪師好奇道。
“嘿,還能如何?我掌門師兄自然是和稀泥,兩不相幫,我那師弟倒是想法多,想要暗殺和下毒了解了寧遠性命。”陸菲青搖頭道。
至善禪師,鐵齋和尚和于萬庭愕然,下毒,暗殺?
這可是武當啊,現(xiàn)如今整個武林都知道寧遠要上武當拜山門,寧遠勝過武當?shù)茏右徽邪胧剑洚斏讲粫G人,但如果寧遠死在了武當,那武當?shù)陌倌昵遄u才叫真的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