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追兇
云芷娥另外尋了一間不錯的客棧,要了一間上房,便帶著陳安進了屋。
也幸好云芷娥平時很少在外走動,就算出來也不輕易露面,李逵他們能認出來也全是因為近期幫她做過事,否則這事要是傳出去,陳安恐怕麻煩就大了。
不說云芷娥的追求者,單是柳如雁,要是聽說自己剛跑路就跟另一個美女單獨進了一間房,就得現(xiàn)在騎馬奔過來給自己來一記大焚心掌。
進了屋,陳安便懶洋洋的靠著床邊坐下,而云芷娥則抱著劍,看著他一副懶散的樣子,眉頭微皺。
抿了抿嘴,云芷娥將帶著面紗的斗笠摘了下來。
那張臉,讓陳安有些恍惚。
鵝蛋臉上,那雙奪人魂魄般清澈的眸子下,一滴淡淡的淚痣讓她白玉似的面龐上多出了幾分嫵媚,高挺的鼻梁,薄薄的雙唇淡粉色,當真是清水出芙蓉,蓮濯清漣媚而不妖。
陳安最喜歡的便是那雙眼,曾在游戲里的細細看過,只覺得這雙并不算大的眼笑著便是溫柔,不笑也溫婉。
乍一看只覺驚艷,但越看卻越有韻味。
漂亮的女孩很多,但漂亮還耐看的美人卻十分罕見。
云芷娥見到陳安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薄薄的嘴唇輕輕開合,最后還是抿上,沒有先開口。
陳安遲疑了一會,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怎么會想起派人去柳如雁那打問關于我的消息?”
他心里直打突突。
在這群女孩的記憶中,自己到底是什么樣的呢?
云芷娥畢竟是個前中期開始攻略的角色,當攻略完成后,玩家便順著游戲主線向后推進,面對新的敵人,與新的可攻略女主角。
玩家本身就是一群喜新厭舊的生物,對今天的紙片人老婆愛的死去活來,也并不妨礙他們喜歡下一個。
陳安亦是如此,雖然偶爾也會趁著跑圖的時候回到劍派和云芷娥互動互動,但游戲給出的互動選項有限,特別是攻略完成后,可以做的事就更少了,基本上就是對話幾次,約會時出幾個重復的CG圖片而已。
這游戲也并不提供組隊系統(tǒng),想要再見自己攻略完成的女主角,除了期待不同結局的新互動,也就只有上面那種方式了。
而且,攻略其他的女孩,也不會影響到之前已經攻略過的女主角,只有在結局時,有些女主角帶有的沖突屬性會導致不同的結局出現(xiàn),這也是為什么陳安會選擇二周目的原因。
可現(xiàn)在到了現(xiàn)實......對于這些女孩來說,自己又是個什么樣的人呢?
攻略完成以后,馬不停蹄又去勾搭新姑娘的渣男?
云芷娥聽到柳如雁的名字,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但很快又舒展,語氣平淡道:“因為我知道你和她關系匪淺,最近聽聞她找到了意中人,便想看看那是不是你。”
這一句話配合著云芷娥的眼神,讓陳安不由訕訕的笑了幾聲,也沒敢問她探查到了什么,只是繼續(xù)問道:“能和我說說,這些年發(fā)生了什么嗎?”
云芷娥垂下視線,雙手卻不自覺的抱緊了懷里的劍,沉默半響,才用平靜的聲音徐徐說著。
“自從五年前你離開劍派后,過了不到半年,我通過江湖傳聞陸續(xù)聽到了幾個和你有關的消息。”
“有人說,在圣山上見到過你,和圣女關系匪淺。”
“也有人說,在魔教的百煉山上見過你,和那魔教的妖女雙宿雙飛。”
“說你周旋在魔教與圣山之間,以一己之力阻止了兩者之間的決戰(zhàn),為江湖人又換來了數(shù)十年的安穩(wěn)日子,靠的......”
云芷娥有些難以啟齒,最后,還是用冷冰冰的聲音說道:“靠的,便是那張俊臉。”
“三年前,你最后一次來找我,和往常一樣,在劍派的靜心湖邊和我散了步,而后,江湖中就再也沒有了你的消息。我聽說,魔教也好,圣山也罷,這些年都不留余力的打探著你的消息,但即便是它們,也沒有查出你半點行蹤。”
“有人說你死了,有人說你另有喜歡的人,早已與她一起歸隱山林。”
陳安有點發(fā)懵。
這江湖消息也忒不靠譜了吧?
自個雖然,呃,的確攻略了那兩位不好惹的主,但這具體過程哪有那么簡單?
我為圣山流過血!我為魔教立過功!你讓那兩位當家的摸摸自己的良心說話,我陳安是那吃軟飯的人嗎!?
“師傅說你是玩弄女人心的大騙子,讓我再見你就殺了你,或者永遠不要再見你,但我覺得你不是那樣的人。”
云芷娥認真的看著陳安問道:“你是騙子嗎?”
陳安拼命搖頭:“當然不是。”
“那你為什么會失蹤?”
云芷娥又問。
陳安無言以對,最后只是說:“這事我很難解釋,只是江湖傳聞大部分都是扯淡。至于沒和你說一聲就失蹤,純屬是我也沒辦法,想來找你也有心無力。”
“你是不是和魔教與圣山的那兩人有關系?”云芷娥目不轉睛。
“有那么一丟丟。”陳安比劃了一個指尖宇宙。
“她們是不是也喜歡你。”云芷娥眼睛瞇起了少許。
“應,應該吧。”陳安只覺得房間冷颼颼的。
沉默中,陳安挪了挪屁股,這上房的床鋪怎么還這么硬呢。
陳安苦著臉:“咳,你還有什么想問的事嗎?”
云芷娥一本正經的說:“我想和你成親。”
陳安望著天花板:“我渴了。”
“喝什么?”
“綠茶吧。”
“好。”
“還有別的問題嗎?”
“你打算什么時候和我成親?”
“我剛才沒吃飽。”
“吃什么?”
“你說了算。”
“好。”
云芷娥竟然就真的讓店小二拿了茶水和飯菜,看著陳安吃飽喝足,也不再問了。
這讓陳安多少有點心慌,總覺得這是不是什么上路前的優(yōu)待,好在吃完之后,云芷娥也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情緒來,只是一個人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等到陳安吃完,他主動問道:“說說你門派叛徒的事吧。”
云芷娥也不避嫌,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抱著劍,修長的脖頸在逐漸暗淡的天色中映著熒光,不管陳安做什么,都用那雙明媚的眼目不轉睛的看著他:“這件事,發(fā)生在七日前。”
“門派的五長老被親傳弟子發(fā)現(xiàn)死于練功房中,經過門派內部的調查后,確認了兇手是十天前借任務之名外出的內門弟子齊志海,并且發(fā)現(xiàn)長老的房中丟失了一冊云海劍典,調查后認定為齊志海殺人后假借長老名義盜取。”
“齊志海外出后便下落不明,門派弟子多方打聽,通過眼線,確定了他的逃亡路線。”
云芷娥說話時條理十分清晰,但陳安更愿意相信——她是把別人匯報給她的調查結果,一字不落的背下來了。
“于是我按照他們推斷出的逃亡路線,一路和當?shù)氐拈T派弟子交換信息,追到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