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不自覺的朝著其中那團金光點了上去,金光動了,以極快的速度向他靠近,繞著頭頂直徑穿了下去。
不偏不倚正好套在他的脖頸,有點硬,有點溫暖,還有點重……
這團金光向他飛去的同一時間,另兩個也圍了過去,只不過這次不是頭部,而是雙足。
“叮!”纏繞在腳上后發出一陣輕靈。
光暈漸散,兩對金色的小鈴鐺在腳下顯露了出來,每一對都有六個,分別被一根紅繩串連纏在小腳上,鈴鐺與鈴鐺碰撞又是一陣叮當聲。
視線回來后脖子上的那團光芒也隨之消散,這是一個金色的鋼圈,不粗不細,不大不小,正好只比他的脖子大上一絲,鋼圈表面刻有諸多紋路,好似經文一般,不過字跡太小無法一一認出。
帶上去后變得更加可愛了,就好似一個小童子般。
“既然你喚我一聲師尊,這便是我贈與你的拜師禮!”方丈縹緲道:“感覺如何?”
小沙彌雙手捧著鋼圈,晃蕩了一下腳下的鈴鐺說道:“感覺——好重。”三樣東西加起來的重量,簡直可以和那水桶不相伯仲。
“嗯,這三物的重量每隔數天便會增長一絲,它能增長你的氣力打磨你的氣血,戴上后不論洗浴亦或入睡皆不準摘下!”他不容置疑道。
“是,師尊。”小沙彌低聲回應,對于他的話還是一路既往的聽從,不論他對他說什么,也不論究竟是對與錯。
安排好一切后,方丈轉身而去只留下一個仙風背影。
臺下呆滯一片,好一陣子后,戒色略先回過神來,尷尬的說道:“咳,方丈另有要事先行一步,今天的議事便到這里,大家都散了吧!”
話落,便向著膳房走去,估計是餓了。
大師兄覺遠不知什么時候摸到了無根身前,笑容洋溢祝賀道:“恭喜恭喜啊,小師弟成為了方丈的首席弟子,日后成就必定不可限量!”
覺遠打趣道:“現在小師弟的輩分可是比我高多了,往后連我都得喚你一聲師兄了。”
“不不不!”小沙彌聽后兩只小手連連擺動,認真的說道:“不論大師兄還是其他師兄永遠都是無根心中的師兄!”
“哈哈!”覺遠爽朗一笑:“小師弟能有這份心就行,該有的禮節還是不能少的。”
小沙彌望了一眼疤臉師兄消失的身影,略顯疑惑向覺遠問道:“大師兄,先前那位臉上有一道疤痕的師兄,也是武僧嗎?為什么我從未見過呢?”
覺遠沉寂了一下,而后出聲:“他的修行方式與我們不同,也從不與我們來往,每天都會想盡辦法去逼出自己的潛能,他是一個修煉瘋子,也是一個刻苦的天才!”
“若非他不愿,我也不能當上這大師兄!”
“啊!”小沙彌驚異道:“難道就連大師兄也沒有他強嗎?”
覺遠平靜的搖著頭:“他的天賦遠遠強過我,若是以前我們倒是不相伯仲,這些年他為了修煉變得越來越瘋狂,恐怕那臉上的傷也是這么來的吧!”
他嘆了口氣道:“如今的我,早已不再被他視為對手!”
聽到大師兄這么說,讓小沙彌更加難受了,他情緒低落道:“明明每一位師兄都比我厲害,為何師尊卻偏偏選擇我呢。”
看著眼前滿臉自責的小師弟,雖年僅五歲卻總是處處為他人著想,覺遠不禁伸出手撫摸在他的小腦袋上,柔和道:“傻瓜,方丈這么做肯定有他的用意,不必想這么多,玄枯有自己的佛心,這場打擊對他而言只會令他越發刻苦。”
“謝謝大師兄。”小沙彌聳拉著腦袋低沉道。
覺遠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大師兄要去授課,就不陪你了!”
“確實到了修行的時間了,我與大師兄同行吧?”小沙彌對著他道。
覺遠卻搖著頭道:“小師弟可能有所不知,成為方丈弟子后便有權獨自修煉,不必再跟我們一起了。”
小沙彌聞言呆了呆,又是一陣難受:“那以后都不能和師兄們一起修煉了嗎?”
覺遠道:“自然不是,小師弟現在在寺中擁有絕對的自由,只要你愿意隨時可以來參考我們的修煉方式,不過現在你該去找方丈了。”
頓了頓,怕他沒聽懂,又解釋道:“身為方丈的首席弟子,理應跟隨左右,聽從教導。”
“是這樣嗎。”小沙彌傾斜著小腦袋道。
“不錯,我們便就此分別吧,想必方丈早已在等你了!”覺遠肯定道,微微一笑,而后揮手離去。
目視大師兄離去后,小沙彌邁出那沉重的步子,兩對小金玲雖小卻比一般的鈴鐺要略重不少,但真正令他感到壓力的還是套在脖子上的那精致項圈,偶爾閃爍著金色的光澤。
每一步都很艱辛,每一步都要花費比平常還要多上數倍的氣力,若不是經過昨晚‘掌中佛’的洗刷,在第四步時便耗費了他所有的氣力。
“哎呀!”他用小手敲打了一下那光亮的小腦袋,自言自語道:“我還不知道師尊在哪呢?”
雖然同住一屋,可師尊卻比自己起的要早的多,而每次自己離開后便到大師兄那里和師兄們一起修煉,對于師尊平日的去向,他還真不是很清楚。
行蹤縹緲,如清風那般難以捕捉。
若問寺里的師兄,恐怕也是沒有頭緒,可不去找的話,貌似也不好吧?
他摸著腦袋思緒著,眉間難以掩飾的憂愁,一個人在原地雙手托著鋼圈靜靜的站著。
“會不會是去后山了?”小沙彌靈光一閃道,師尊轉身離去的方向正好正對著后山,念頭轉過便往那邊走去。
一路拖著沉重的步子,從這到后山的路,貌似也不少吧。
平坦的泥地上露出一個又一個深邃的小坑,與小沙彌的小腳丫相得益彰,不過兩天,又一次體會到了,手提水桶上山的感覺。
“哈——哈!”他大口的喘著粗氣,太陽還是那么辣,腳步還是那樣的沉。
衣襟很快便被浸濕,時間不知不覺間緩緩流逝。
終于,熟悉的流水聲映入耳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