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寫了各種信息,包括武器,身高,體重,年齡等等,張燦終于寫完,長舒一口氣。
“報個名怎么那么麻煩。”
聞言,呂青兒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一份名單,名單無風自動,停留在空中,仿佛活物一般,上面的字也如同蚯蚓一般,緩慢移動,隨時更新著信息。
“他們那樣做是為了給你們列排名。”呂青兒厭惡道。“無奸不商,辦個比賽,他們恨不得把每一枚銅板都壓榨出來。”
“沒看到斗館門口那些個小賭場嗎,他們的賠率就是從這張名單上出的。”
如此同時,名單上歪歪扭扭的出現了張燦的名字。
“怎么才六十四名……”張燦看著名次,癟了癟嘴,這樣看下來,闖進前十,難度可想而知。
“知足吧你。”呂青兒解釋道。“你年齡剛好十八,沒有任何背影,來之前也沒有任何戰績,給你排在中間算不錯了。”
“我想很大的原因,是你那把武器……”
“‘嵐切’?”
“不是,是另外一把。”呂青兒看著‘血走’,眉頭微皺。“難怪那個人檢查了半天,就連我也看不出什么是由材質打造的。”呂青兒盯著張燦,一臉疑惑的表情,企圖從張燦這里得到答案。
張燦也不知道,只得說是祖傳的,打了個馬虎眼混過去。
就在這時,一個陰沉之人從自己身邊走過,雙指成劍,冒出元氣,冷不丁的偷襲張燦。
幸好張燦反應得快,反手扣住此人的手腕,強大的力量讓那人吃痛,動彈不得。
“找麻煩是不是!”那人突然朝張燦大吼。
“惡人先告狀,我還沒問你為啥偷襲我呢。”這招陰險無比,要是自己慢半拍,身上就會多個血洞。
“怎么回事?”呂青兒在旁疑惑道。
沒等張燦解釋,那人便掙脫了張燦,大聲斥責,吸引來了許多目光。
眼見時機成熟,那人陰險一笑。
“既然你要找麻煩,那我就奉陪到底。”
突然一道力場籠罩住張燦,瞬間重力襲來,那人率先發難,最頂層包廂內的林王目睹著一切,嘴角掛著微笑。
“看來你是真的不想嫁給我……小婊子,你找多少人,我就殺多少人,讓你知道,什么叫做絕望。”
面對突然而來的重力,張燦有些猝不及防,差點有些沒站住,站立的地方逐漸撕裂,凹了下去。
“付宙,‘黃字號’獵妖團成員,實力排名三十一,你小心點!”呂青兒在一旁提醒,并沒有出手,她想看看張燦的實力,倘若真的不行,也會知難而退。
張燦穩了穩身形,面帶微笑,回過頭去朝呂青兒比了個‘OK’的手勢,絲毫沒有把付宙放在眼里。
感受到了羞辱,付宙一臉怒色,雙手用力凌空一拉,那股力場威力翻倍,張燦的雙腳都陷進了地里。
“你就這點本事?”
張燦平靜道,隨后不急不慢抽出腳,仿佛沒事人一樣,在重力場內行動自如。
這招‘乾坤負’是付宙少年時,機緣巧合下得到的功法,從此踏上修行之路,雖然只是殘篇,但威力依舊驚人,正是靠得此招,他一個外鄉人才能在玉林城站住腳,甚至被吸納進了獵妖商會。
這就是他的殺招,他吃飯的家伙,可如今,張燦擊潰了他的信心,看著行動自如的敵人,這比打敗他還難受,付宙怒吼一聲使出了吃奶的勁。
“墜明!”
他不相信自己與這個年齡相仿的山野少年,差距如此之大。
力場再次翻倍,剛剛抽出腳的張燦,又被加強的重力壓了回去,腳下的地面首先撐不住,猛然塌陷,灰塵彌漫,遮住了張燦的身形。
“不愧是排在三十一名的高手,‘束縛者’的名號當之無愧,在給他兩年,應該會升到‘玄字號’。”
“這小家伙前途無量,好好發展,以后在玉林城肯定能成為各大家族的座上賓,甚至是首席門客。”
周圍的吃瓜群眾議論紛紛,而那些參加比賽的少年則眉頭緊皺,心里揣測不安,明白這是個難纏的對手。
就在此時,一陣脆響的抽刀聲傳來,煙塵散去,張燦雖身在小坑中,右手卻已經抽出了‘血走’臉上的笑容依舊沒變,輕松邁出小坑,猶如無人之境。
“這……怎么可能!”付宙恐懼道,剛剛那股重壓,甚至能把巨獸壓碎,可面對此人,仿佛沒有任何效果。
“有內味了……不過還是差點……”
他不知道的是,張燦不是普通人,他可是在‘某個’地方經受過重力‘培訓’,不到火候的‘乾坤負’在張燦面前,小巫見大巫了。
元氣附著,一道奔涌,張燦迅速脫離力場包裹,那速度令付宙驚訝,甚至刀架脖子上,他也沒緩過來,由于太過依賴‘功法’付宙并沒有多余時間修煉體術,如今這個地步,勝負一目了然。
“好身手……”就在付宙不知所措之際,一陣鼓掌聲從遠處樓梯內傳來,一人緩緩走出,一頭銀發閃耀,路過之處,周圍的工作人員皆彎腰示意。
“林王,商會的少東家。”呂青兒面對他是又厭惡又害怕。
“就是他?”張燦看著林王,渾身的不自在,雖然他在微笑,可表露的并不是善意,陰晴不定,像只狐貍。
“身手好歸身手好,不過在這里打架,不合規矩吧……”林王看了一眼張燦,又看向呂青兒,笑容更甚。
呂青兒微微搖了一下頭,張燦聳了聳肩,把‘血走’收了回來。
這時,林王眼神不經意間掃過付宙,那一瞬間的寒芒刺在他心里,那意思他瞬間明白,微微點了一下頭。
就眾人覺得結束之際,付宙從懷里掏出三枚‘響尾刺’射向張燦。
這‘響尾刺’乃劇毒暗器,價值不菲,是付宙為商會效力多年換來的‘殺招’,一直是他壓箱底的東西,非危難關頭不能用,而林王的指示對他而言,就是危難關頭,一旦完不成,比死還難受。
如此突兀的殺招,如此近的距離,如此快的速度,張燦根本來不及反應,或者說場面大多數的人都來不及反應。
可有一人就是那為數不多之一。
“卑鄙!”一聲怒吼,裹挾著龐大的元氣震聾了付宙的耳朵,鮮血直流。
一道黑色的身影快速閃過,兩只拳頭轟出恰到好處的拳風,撥動了暗器的尾巴,令‘響尾刺’偏離了軌道,擦著張燦的肩膀一閃而過,釘在墻上,還有一只暗器則結結實實的打到了張燦背上。
那只暗器就是付宙最后的稻草,要是殺不了張燦,自己就是死路一條,可絕望的事情又發生了,那最后一只暗器如同扎到鋼板般,并沒有刺進張燦體內,而是一擊即到,落在地上。
黑色身影來到張燦旁邊,撿起了地上的暗器,對張燦夸獎道。“好內功,跟我師傅的金鐘罩一樣。”
張燦定眼一看,嚇了一跳,此人身材精壯,皮膚黝黑,跟挖煤的一樣,不過眼神清澈,一臉憨厚。
張燦哪會什么金鐘罩啊,完全是因為‘亡者壁壘’救了自己一命,此等防具實乃暗器克星。
“多謝救命之恩。”
張燦知道要不是這黝黑少年幫自己擊飛了的兩枚暗器,自己今天就得遭重了,畢竟其他地方沒有亡者壁壘的保護。
“小事一樁,我就是看不慣如此卑鄙之人,輸了還不認。”黝黑少年揮舞了兩拳,熱情道。“我叫泰子,他們都叫我小莽子,看你身手不錯,有空咱們切磋兩招。”
沒等張燦接話,一道刺耳的聲音把他們的視線拉了回去。
“我也看不慣如此卑鄙之人。”
突然,林王五指生長出尖牙,如同一張狼爪,付宙來不及反應,被一擊斃命,鋒利的爪牙如同寒冷的刀輕而易舉的劃破付宙的脖子,臨死他一個字也沒說出來,寒氣凍結了他的身體,他的心。
“我們商會容不得這種垃圾,感謝少俠給我上了一課……”
林王依舊面帶微笑,戲謔的目光掃過泰子和張燦兩人,令兩人都不自在起來。
“你手不疼嗎……”看著尖牙慢慢的縮回林王五指內,泰子天真的問道。
泰子冷不丁的一句,讓林王頓時無言以對,愣在原地,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喲……怎么見血啦,真晦氣,看來我就不該親自來的,人沒見到,見到一灘血。”
隨著聲音響徹大廳,一道挺拔的人影緩緩走了進來,身后跟著無數仆人,剛一停步,椅子就放在了他身后,身后的仆人連忙工作起來,有的扇著風,有的按著摩,如此排場,玉林城唯有一人。
“少狼主羅柏,玉林城一半都是他們家的,除了財富,實力也是強得可怕,排第一的就是他。”呂青兒輕松道。
林王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一瞬間臉色變得無比難看,但隨后恢復正常,面帶微笑上前招呼。
“羅少爺,今日怎么有空啊,怎么不提前通知一聲,我好親自迎接啊。”
“林少不用客氣,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我來就是為了見個人……”
“說曹操,曹操到……”羅柏的話戛然而止,因為他感受到了氣息,那個人的氣息,準沒錯,那股味道,區別了凡與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