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胡鬧,也不要在這里胡鬧!”沐君謙冷著一張臉,語氣很不好。
但沐璃卿還是從他的眼中,看到了擔(dān)憂。
“卿兒,你怎么到這里來了?你放心,你所求的,父王會盡力而為,你不信父王嗎?”沐年楓快步走了過去。
“父王……”
沐璃卿看著那張很熟悉而又有點(diǎn)久違的,滿臉擔(dān)憂的沐年楓,眼淚瞬間下來了。
她,拼命地?fù)u頭,說:“父王,我不嫁了,我不嫁了,你不要為我求了,我不嫁了……”
“卿兒,你……”
沐年楓一臉的詫異,一時(shí)之間不知道說些什么。
沐璃卿的聲音不算大,可在如此寂靜的環(huán)境中,她的話語,清清楚楚地傳進(jìn)每個(gè)人的耳朵里。
所有人再一次愣住了,這是什么情況?
沐璃卿不是想盡方法、甚至不擇手段的想嫁給凌軒啟嗎?怎么現(xiàn)在突然不嫁了?
沐璃卿越過自己的父王、哥哥,徑直上前,跪下。
“皇伯容稟,臣女長寧,其罪有三。
罪一,身為皇室之人,舉止不端,多次糾纏于四皇子,不守規(guī)矩,不知廉恥,敗壞門風(fēng),令皇室蒙羞!
罪二,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因己欲,輕率從茶樓跳下,令父擔(dān)憂,為人女,實(shí)為不孝!
罪三,未經(jīng)允許,策馬擅闖內(nèi)殿,攪亂家宴,儀容不整,驚擾圣上!”
三罪一一陳列,所有的人都愣住了,面面相覷,不知道沐璃卿為什么這么做。
“卿兒……”
沐年楓聽著她所說的這一番話,不由得一陣心疼。
他的女兒,怎么能說自己不知廉恥?他的女兒,是這是世上最好的女兒。
“臣女有罪,自請皇伯,撤去長寧封號!臣女在此立下重誓,從此,絕不再與四皇子糾纏,如違此誓,天誅地滅!臣女……”
此話一出,全場的人,徹底愣住了。
在凌朝,所有人都特別注重誓言,很少有人會發(fā)如此重的毒誓。
這個(gè)誓言一起,就意味,她下定了決心,不再與四皇子糾纏,甚至是放棄了嫁與他為妻的機(jī)會。
好狠的毒誓,好絕的斷離。
“胡鬧!”
坐在龍椅上的皇上,沉聲一喝,制止了沐璃卿接下來的話。
從她開始說“自請撤封號”開始,皇上就已經(jīng)變了臉色,到后來的起誓,更是沉下了臉色。
這丫頭到底知不知道輕重?
“誓言之事,怎么能輕易地說出口,朕,就當(dāng)你沒有說過。”
皇上頓了頓,繼續(xù)開口,接著說:“你父王的確求了一道賜婚圣旨,但是朕還沒有答應(yīng)。
你這副樣子,還不夠成一個(gè)合格的皇子妃。
你的確有罪,但,你的封號,是先皇后為你求的,朕,先留著。
你還有傷在身,所以朕這一次,就不罰你鞭子了,罰你閉門思過一個(gè)月,將《女戒》抄寫一百遍。若有再犯,朕絕不輕饒!”
皇上一臉嚴(yán)肅,語氣低沉,但說出來的懲罰卻微不足道。
“皇伯……”
沐璃卿有些傻了,懲罰就這樣嗎?
“年楓,趕緊帶她回去!”皇上再次出聲。
“謝皇兄。”
沐年楓一直很緊張地看著自己的女兒,聽著皇上說的話,生怕下一刻,皇上會說出重罰。
沐璃卿晃了晃神,這,算是阻止了嗎?她父王沒有求到賜婚圣旨,她和凌軒啟沒有訂下婚約……
這一切悲劇的源頭,應(yīng)該是阻止了吧……
沐璃卿松下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jīng)一下子松了下來,身上的痛和腳底的疼一下子涌了上來。
眼前一黑,一陣眩暈感襲來,身子不受控制地向一側(cè)歪倒,便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