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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仙俠奇緣

云夢神澤

八十五、鬼祭

云夢神澤 時宿雨 5220 2022-04-20 17:06:00

  “鶴青!”夜漓一下子急了,哪里還顧得上什么夢,連滾帶爬,撞出靈殿。

  發(fā)生什么了?!鶴青怎么會憑空消失了呢?

  夜漓彷徨不知所措,想到洛梓弈的威脅,不禁打了個激靈。

  一定是他搞的鬼!

  洛梓弈!要不是他早死了,夜漓恨不能立刻殺了他。

  彼時晨霧未散,祭臺上設有祭壇,四方銅鼎燃起蒼青色的火焰,裊裊青煙直沖云霄,鬼祭大典開始了,兩側(cè)各立著一尊鬼王像。

  西虞國上至王公貴族,下至文武百官盡皆出席,并鄰國使者、皇族,萬錦年等也均在現(xiàn)場,祭壇方圓十里鋪滿朱紅色的綢緞,其間點綴著用金絲繡成的云紋,遠遠望去,宛如一片燃燒的云霞。

  一聲悠長的號角劃破天際,戰(zhàn)鼓擂動,如滾滾驚雷,震顫著大地,與此同時,編鐘、磬、竽等古樂器齊奏,鼓樂交織,儀仗威嚴,浩浩蕩蕩,緩緩步入,玄色金邊祭服的祭司們手持玉笏,整齊劃一,其后的侍女身披薄如蟬翼的白紗,步伐搖曳,似云中仙子降臨人間。

  皇后背靠靈殿,高臺懸坐,錦衣華府,莊嚴肅穆,原本失蹤了的皇帝,堪堪就坐在她身邊,而主持鬼祭大典的竟是國師。

  或者說是一個與國師長得極為相似的“傀儡”,一切都和預料的一樣。

  天游舞正式上演,這是一出排來對鬼王歌功頌德的歌舞,講述其戎馬一生定天下,天外飛石獲至寶,誅沙妖,為了復仇獻祭自身,擊退地獄惡鬼,成為冥界之主的故事。

  整支舞最感人的,還是王妃為救岐虞王擋下刺客的暗箭,兩個舞者演繹得很好,裙擺飛揚,身輕如燕,蹁躚起舞,鼓點輕敲,扣人心弦。

  “岐虞王”顯然沒想到手無縛雞之力的“王妃”會為他擋箭,吃了一驚,飛身營救,穩(wěn)穩(wěn)托住她的腰肢,可終究還是沒能救得了她。

  “王妃”的死是整支舞的高潮,“岐虞王”抱著她,像是要將她揉進自己的生命里,遠遠遙望,雖看不清細節(jié),仍會為之動容。

  他們差一點就成親了。

  還沒舞完,熟悉金印忽然出現(xiàn)在祭壇中央,伴隨著光柱的出現(xiàn)和消失,一個憔悴的人影出現(xiàn)在臺上。

  是鶴青!

  夜漓的心糾了起來。

  他的發(fā)髻散了,右眼的眼罩不知所蹤,露出臉上被蠱蟲附身后留下的妖紋。

  臺上的“國師”拍案而起,斥道:“什么人,竟敢擅闖祭臺,破壞鬼祭大典!”

  離鶴青近的一干舞者卻被他樣貌嚇得連連驚呼:“妖,妖怪!”

  衛(wèi)云長則沖上高臺大喊:“護駕!護駕!”

  “將此人拿下!”

  “慢著!”夜漓大喊一聲,緩緩從祭臺后走出,提氣飛上祭臺,來到鶴青身邊。

  衛(wèi)云長本就與他們有齟齬,還不抓住機會趁此將二人除掉,免得留有后患:“找死,給我統(tǒng)統(tǒng)拿下!”

  場邊禁軍得令,蜂擁而至,將夜漓與鶴青團團圍住,眼看著是想將他們亂槍捅死。

  “等一下!”此時又有人出來喝止。

  夜漓一看,竟是萬錦年,他也飛身上祭臺,步子一橫,擋在他們身前。

  衛(wèi)云長面色不善:“萬宗主此舉何意?”

  萬錦年作揖行禮道:”我只是覺得此二人出現(xiàn)得蹊蹺,審一下為好。”

  衛(wèi)云長道:“宗主莫不是要壞了我朝儀制?”

  萬錦年道:“統(tǒng)領有所不知,這位曾是我的弟子,玄宗派出不少人找尋他的行蹤,豈知他竟會出現(xiàn)在這里,其中緣由,還望容在下詳詢一二。”

  這是可是他不遠萬里應邀前來的重要原因,為此不少玄宗弟子永遠留在了沙漠之中。

  “宗主說曾是,意思是現(xiàn)在不是了?”衛(wèi)云長抱胸道。

  “他已...離開宗門。”

  “既如此,宗主何必為一個棄徒出頭呢?”

  一旁的“國師”道:“他是你徒弟如何,不是又如何?鬼祭乃我朝盛典,上感天地信仰,下頌祖先恩德,祈求風調(diào)雨順,國泰民安,按西虞律,擅闖祭典者,就是死罪。”

  乘三人分說之際,夜漓掃視一圈,卻沒有發(fā)現(xiàn)洛梓弈的身影。

  她心里始終忐忑,擔心此事有洛梓弈的手筆,但只要未見他親臨,心中始終還存有一絲僥幸。

  “是啊!攪亂祭奠,犯了大忌,實為不敬!”

  “西虞國百年間從未有此種事發(fā)生。”

  “殺了他!”

  “怕不是要懷了氣運了!”

  “別讓他跑了。”

  “殺無赦!”

  在場觀禮的西虞皇室及朝中大臣紛紛附和,群情激奮,而高座之上的皇后卻置身事外。

  衛(wèi)云長乘此稟報:“回稟娘娘,臣曾在光祿觀中,發(fā)現(xiàn)有妖出沒的痕跡。”

  皇后終于有了點反應:“妖?”

  此言一出,臺下一片嘩然。

  以北岐為鑒,妖禍可是大患,小妖禍害一方,大妖禍害一國,如果真是千年道行的妖怪,一旦沾上是完全有可能顛覆一個國家的,當然了也要看妖的秉性和意圖,畢竟人不都是好的,妖也不都是壞的。

  衛(wèi)云長繼續(xù)說道:“萬宗主可與我為證,昨日閉觀后,我與他曾在觀內(nèi)察覺可疑之行跡,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靈殿內(nèi)的祭品均遭破壞,豬羊等牲口也被咬死生啖,臣懷疑是妖怪所為。”

  萬錦年究竟還是舍不得他的寶貝徒弟,旁敲側(cè)擊道:“昨日皇觀內(nèi)有青龍升天之景象,那可是吉兆。”

  皇后飛眉斜挑:“萬宗主的意思,是那青龍,吃了祭品?”

  看皇后的態(tài)度,應該是知道夜漓與鶴青在查她,明擺著就是沒想放過他們。

  夜漓想,得盡快離開這個地方,正要帶鶴青走,卻發(fā)現(xiàn)他的周圍設有結(jié)界,地上是青灰玉雕的祭祀法陣,法陣還未啟動,結(jié)界上殘留著洛梓弈的魂力,十分厲害,手指輕觸就有酥麻感。

  她想都沒想,雙臂橫舉,魂力從掌心涌出,血色電光蔓延到整條手臂。

  “起釘!”夜漓壓低了聲音。

  只見夜漓的足背上彈出兩顆釘子,留下兩個黑洞洞的窟窿汩汩往外冒血,疼得她不禁“嘶”了一聲,額頭沁出汗水。

  “夜漓!”鶴青盯著她,滿臉擔憂。

  夜漓勉強笑了笑:“別擔心,我馬上救你出來。”

  當初為了不暴露身份,明知是陷阱,卻不得已將拘魂咒加諸己身,但她并不后悔,拘魂咒將她的魂魄與肉身封印在一起,讓她變得與凡人無異,她本想以這副身軀陪鶴青過完這一世,但這也封印了她的力量。

  京畿密林中為了對付人魈,她已起一釘,樹洞下為了救孫一勝,又起一釘,現(xiàn)下拘魂咒的五釘已經(jīng)卸了四顆,她能明顯感到魂力在體內(nèi)流轉(zhuǎn),三魂六魄都被打通了。

  但這并不是什么好事,拘魂咒加身雖看著無礙,但是解除卻是要命的,稍有不慎魂魄就會和肉身一起消亡,落得個神形俱滅的下場。

  祭壇上的禁軍不明就里,只覺得周圍有一股詭異的氣場流動,使他們內(nèi)息翻涌,像是有人拿棍子捅他們的五臟六腑,叫他們頭疼欲裂,腳步虛浮,幾欲嘔吐。

  夜漓冷冷地說:“不想死的,就給我滾開!”

  說罷,一條閃著猩紅的鞭子擊向結(jié)界,兩股力量碰撞,激起更大的威力,不少修為薄弱之人受到波及,被直接震暈了過去,但結(jié)界卻紋絲不動。

  “這是...這是什么妖術...?”余人見夜漓出招,那魂鞭像一條包裹著電流的赤蛇,宛如從夜漓身上長出來的一樣,這讓他們感到不可思議。

  夜漓根本沒將眾人的話放在眼里,一心只想救鶴青。

  洛梓弈布下的結(jié)界果然厲害,她全力一搏,凝結(jié)的力量一擊而散。

  他的目的就是要將鶴青困在此處,然后借皇后、萬錦年等人的手除掉他,夜漓豈能看他奸計得逞,馬上準備開始第二次攻擊,誰承想?yún)s被禁軍纏上了。

  “不許動!”

  “妖孽,快快繳械投降!”

  夜漓腳上的傷還沒有止血,每走一步地上就會留下一個血腳印,看著十分嚇人,更讓人將她歸類為妖邪。

  這些愚蠢的凡人對于超出自己認知的東西總是沒來由得恐懼,然后由懼生怨,由怨生恨,這種心態(tài)下他們的行為往往是最容易被操控的,活下去的渴望奪走了他們的思考能力,但凡道聽途說來點什么,便信以為真。

  夜漓不耐煩地皺眉:“找死!”

  “夜漓!”鶴青朝她搖了搖頭。

  她略一頷首表示自己會收斂,不會下死手。

  這里她耍了點滑頭,雖答應點到為止,但若對方不依不饒,那就休怪她下手無情了。

  皇后沉聲道:“萬宗主,你也看到了,此人所使妖法,顯然非常人可為,你徒弟擺明了與妖邪為伍,如此,你還要護短嗎?”

  萬錦年卻按兵不動,不打算即刻發(fā)難。

  臺下又有一人奏報:“回皇后娘娘,小道也曾在封觀后,見二人擅自留在觀中,行事鬼祟,意欲圖謀不軌。”

  抬頭一看,原來是那異瞳道士。

  異瞳說:“小道有一提議,他們破壞儀式又弄毀祭品,本是要處死的,但就這樣殺了未免可惜,不如就以此二人為祭,進獻鬼神,完成祭典儀式。”

  此言一出,全場議論紛紛,以活人為祭,前所未聞,聽著未免殘忍了一些。

  “怎么樣,想清楚了嗎?想讓他活命,就只能跟我回去!”這時,洛梓弈的聲音在夜漓耳邊響起。

  她心里一驚,佯裝鎮(zhèn)定,又掃視一圈周圍,殿頂,高臺,圍墻,臺柱...依舊一無所獲。

  “真的是你...你曾以一己之力平定冥界,使六界能安享太平,現(xiàn)在卻為了逼我跟你走,做出這些有違天道之事!”

  洛梓弈輕笑:“天道?這話從你嘴里出來還真是違和,”他的聲音陰沉下來:“看來你確實和這家伙呆的時間太長了!”

  這時,萬錦年站起來說:“我近日得了一寶物,可以讓妖邪現(xiàn)出原形,既然皇后娘娘有所懷疑,不妨以此寶物鑒明,再行處置不遲。”

  “哦?是何寶物?”皇后聽到“現(xiàn)出原形”幾個字,不易察覺地皺了皺眉,這一細微的表情變化沒能逃過夜漓的眼睛。

  “是一面銅鏡。”

  夜漓告誡自己,越是這種時候就越不能慌亂,她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揭穿皇后的真面目,以此轉(zhuǎn)移眾人視線。

  “好一個惡人先告狀啊,皇后娘娘。”她姿態(tài)輕松,看上去頗為篤定。

  “國師”見她將矛頭指向皇后,立刻道:“你什么意思?!居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污蔑娘娘!”

  夜漓上前一步,拱手行禮道:“諸位明鑒,我等并非有意擅闖鬼祭大典,乃是要將皇后的罪行告諸天下。”

  衛(wèi)云長道:“大膽!皇后娘娘慈德昭彰,母儀天下,你休要胡言亂語!”

  夜漓面不改色:“皇后謀害陛下,以傀儡代之,妄圖挾天子以令天下,此乃其罪一,為掩蓋罪行殘害朝中大臣,此乃其罪二,以無辜之人煉制人魈,充作其勢力,此乃其罪三,樁樁件件令人發(fā)指,諸位都是國家棟梁,股肱之臣,睜眼看看吧,臺上坐著的那個,才是真正的妖孽,爾等受其蒙蔽,哪天家國不保,皇位易主都不知道!”

  皇后依舊一言不發(fā),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夜漓繼續(xù)說道:“方才萬宗主說,得了一件可以鑒明妖邪的法寶,我愿以身相試,皇后可敢自證清白?”

  皇后聞言臉色一變,馬上又恢復如初,“國師”道:“笑話,娘娘千金之軀,怎會受你脅迫。”

  “那就是不敢了?”夜漓昂起下巴。

  “國師”見眾人竊竊私語,連忙下令:“來人,來人!將這個妖言惑眾之人給我抓起來!”

  他話音剛落,一只袖箭迎面飛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右眼已經(jīng)被洞穿,血流了一臉。

  “啊!”周圍一陣驚呼,抱頭鼠竄。

  “殺,殺人了,殺人了!”

  夜漓狂悖大笑,隨即冷冷地說道:“死不了!”

  只見國師伸手摸了摸臉,然后木訥地看著滿手的血,他似乎并不害怕,也沒有感到疼痛,臉上表露出的更多是不解。

  最奇怪的是,他那被洞穿的右眼傷口處皮膚外翻著,像一層紙一樣耷拉在臉上,而這層皮下,似乎還隱藏著另一副面孔。

  夜漓自己的魂器叫由鱗。

  一般來說,至少是修行千年以上的朝生使者才能煉化出魂器來,而夜漓擁有由鱗時不過只五百年道行,所以由鱗形態(tài)很不穩(wěn)定,一會兒是匕首,一會兒是短刃,一會兒又變成袖箭,極難掌控。

  每每手握由鱗之時,她總覺得心神不安,不知是何緣故,大約是與前世遭遇有關,所以之前她極少使用,直到最近,她與洛梓弈反目,失去鎖魂鏈,又屢屢遇險,這才不得不借助自身魂器的力量。

  “還不出手?”夜漓盯著皇后,步步緊逼:“那就接招吧!”她躬身,左腿撤后,由鱗化成短劍反握在手中,做進攻態(tài)勢。

  那“國師”似乎并不在意,甩甩手,血滴橫飛,濺在那些皇室貴胄身上,嚇得他們失聲尖叫,他開始專心地扒臉上的皮,一直扯,一直扯,那景象驚悚又惡心,看得在場之人目瞪口呆,連連反胃。

  等“國師”撕干凈那副假面皮,將兩個眼珠子挖出來,他干癟如枯骨的真容就展現(xiàn)在眾人面前。

  是劍客方宇!國師果然是人魈偽裝的!

  臺上主理祭祀的官員、禁軍并天游舞者離得近,看得更真切,面面相覷道:“這...這是什么東西?”

  方宇見身份暴露,二話不說,直沖夜漓而來,但此時的夜漓早已今非昔比,區(qū)區(qū)一個人魈,哪里會是她的對手,鞭風霍霍,由上向下交叉舞動,密不透風,直叫方宇無法近身,她舞鞭猶如舞劍,提起鞭節(jié)朝方宇當頭掄下去,接著又另傾向一側(cè),左右開弓,打得他毫無還手之力,隨即又閃身出現(xiàn)在他身后,套住他的脖子,將他吊在祭臺的柱子上,一系列動作如行云流水般一氣呵成。

  “說,你真正國師在哪里?!”夜漓厲聲道。

  方宇蹬著腳拼命抵抗,卻不言語,他脫了人皮之后,似乎就不會說話了。

  “是誰指使你假扮國師的?說啊!”夜漓抬高嗓音,好叫眾人都聽見了。

  誰承想此時,一柄長槍突然射過來,刺穿了方宇的咽喉。

  事發(fā)突然,夜漓未極阻攔,眼看著方宇噴出一口血來,登時咽了氣,猛然抬眼,發(fā)現(xiàn)出手的居然是衛(wèi)云長。

  此時衛(wèi)云長身上散發(fā)出的陰鷙氣息與平時判若兩人,他下手如此果斷,讓夜漓不禁懷疑,難道之前各種狐假虎威的草包行為都是裝出來的?

  此時的夜漓也顧不得前前后后想那么仔細了,總要先脫身,再慢慢查。

  她趁機詰問:“怎么?皇后娘娘是想殺人滅口嗎?”

  萬錦年走過去俯身查看方宇的尸首:“人魈,真的是人魈,這種邪物,我只在卷宗中讀到過。”

  夜漓說:“老道士,你相信我說的話了吧?”

  萬錦年看了一眼她,又看了一眼鶴青,面色復雜,不置可否。

  皇后緩緩開口,避開夜漓的問題,反對萬錦年說:“聽說萬宗主的妻子死在南疆?”

  提及妻子,萬錦年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顯然皇后事先調(diào)查過他,這讓他多少有些不悅。

  “沒能救下妻子,宗主難道就不后悔嗎?”皇后開始揭他的瘡疤:“宗主夫人死于巫蠱邪術,萬宗主難道就不想報仇嗎?”

  萬錦年知道皇后要說什么,他身為仙門宗主,游歷過各處,斬殺妖魔鬼怪無數(shù),第一眼看到鶴青時,就已經(jīng)存疑了。

  “現(xiàn)在復仇的機會就在面前。”果然,皇后將目光投向結(jié)界中的鶴青。

  遙想往日,他是何等謫仙一般的人物,仙門翹楚,同輩楷模,下任宗主的有力競爭者,前途無量,而如今,他長發(fā)披散,被結(jié)界封禁著,像是被關在籠中的兇獸一般,面容可怕,遭人憎惡。

  夜漓忽然淚目了,洛梓弈說得沒錯啊,都是因為她,都是因為她執(zhí)意要跟鶴青在一起,他才會一步一步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的。

  “你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徒弟身上會帶著這世上雖厲害的蠱毒吧?”皇后的話字字句句都擊中萬錦年的內(nèi)心:“他與蠱蟲共存多年,數(shù)次遭到反噬,早就與其融為一體了,誰知道哪天,他就會被奪了心智,做出傷天害理的事來。”

  “萬宗主,神不歆非類,民不祀非族,非我同類,其心必異的道理,你應該比我清楚吧?你難道真的不做點什么嗎?斬妖除魔可是你的份內(nèi)之事!”

時宿雨

體量雙開(磕頭)+打個小廣子   最近就是在古言和現(xiàn)言中反復橫跳T T   要不是最近geli得空真的要瘋   如之前預告的db拉力sai有興趣可以去關注一下   感謝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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