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異想翩翩的念頭在腦海止不住的浮現。
是鬼魂?
是錯覺?
劉羽僵立著身軀一動不動,凝視感始終籠罩心頭,隨著時間的流逝他自己都在懷疑是不是自己想的太多了,出現幻覺。
就在這時!
油紙上一抹黑影乍現!
“我靠!”劉羽一聲驚呼一個釀蹌摔落床下。
顧不得后背的疼痛急忙拉開布簾,抱起被驚醒的妹妹來到國旗之下。
“哥,怎么了!”劉雅揉了揉睡眼朦朧的雙眼疑惑道。
放下妹妹,劉羽指著窗戶,“看窗……”
話說一半,只感覺一股涼氣直沖頭頂,整個人在這瞬間懵了。
不知何時劉羽的床上來了一個白衣女子,長長的黑發濕漉漉的滴水,蒼白到極致的面孔掛著一雙無瞳的雙目,道道黑紋縱橫在皮膚之上,上身青苔密布,下身卻被陣陣白霧所掩蓋。
從記憶里獲取的畫面雖然真實,但哪有最直觀的親眼所見來的震撼心靈,呆滯的看著女鬼黑洞洞的眼眶,劉羽無神自語:“這就是鬼嗎?”
“哥,哥,顯形了,今天是鬼節,我們忘記祭祖了。”此時的劉雅雖然一臉慌亂,但從小就看過鬼的她,狀態反而比劉羽這個大男人要強得多。
鬼節!
有了妹妹提醒,記憶中關于鬼節的記憶一一浮現。
鬼節是一年中陰氣最為濃郁的一天,乃是暑氣剛剛消退,陰氣最為旺盛的一天,這一天就算是最為普通的野鬼也會具有顯形的能力,足以抵御普通香火的腐蝕,所以家家戶戶都要進行祭祖儀式,有錢的會獻上祭品,例如豬雞等畜生,沒錢的也要把往日的燒香換成價格不菲的國香,只有這樣才能抵御陰氣大盛的鬼節。
“啪!”猛地給了自己一巴掌,這么重要的事情自己居然都忘了。
這女鬼頭發濕潤,布滿青苔,顯然是普通的水鬼無疑,此時她在香火的照耀下雖然行動緩慢,但周身并沒有黑煙飄起,顯然普通香火已經腐蝕不了她的魂體。
房屋本就不大,女鬼雖然緩慢,但也就六七步之遙,拖不了多久了。
“哥,怎么辦,她要過來了。”劉雅慌亂的抓著劉羽的衣袖,六神無主般的喊叫。
怎么辦?
劉羽眉宇緊緊的皺在一起,看著淚眼婆娑的妹妹,心中一痛,不過半月光陰,卻已讓他深深體會到親情間的美好,因為這是自己一直向往的美好。
自己已經活了這么久了,妹妹還沒看過這花花世界,多了一個妹妹,值了。
拿開妹妹抓緊衣袖的手,劉羽心里已經有了決斷。
“小雅別怕,有哥在。”
隨著這句話出口,劉羽感覺整個人前所未有的舒暢,一種叫做保護的心理充斥整個內心。
轉身拿起刻刀,鋒利的刀刃在手指一閃而過,抽出一根燒香,血液順著指頭滴落燒香之上。
“哥!你要干嘛?”
劉雅似乎知曉劉羽要做什么伸手就要搶過燒香。
劉羽微微側身躲過,怒斥道:“別鬧,不然我抽你。”
“你抽我我也不要你這么做!”
劉雅聲淚俱下,說話間再次伸手搶奪。
“啪!”
滴血的右手毫不留情的抽在劉雅稚嫩的臉上。
“啊!”劉雅一聲痛呼身體失去平衡跌落在地。
劉羽內心一痛,但這時候只有如此才能更好的保護妹妹,把鮮血均勻的涂滿整個燒香,雙膝落地。
雙手呈胸,于肩同平。
“今尚國子民劉羽燒香庇佑。”
“一拜三皇筑人族!”劉羽大聲誦讀,手中燒香高舉頭頂,俯身一拜!
“嗚嗚~哥,不要,你會死的,嗚嗚~你死了小雅怎么辦!”
劉雅手腳并用的爬了過來,柔弱的雙臂死死的拉著劉羽的手臂,香已拜,除非劉羽自己中斷,不然毀壞燒香就是對人族先賢的大不敬,劉雅只能拉著劉羽,希望哥哥終止請愿。
“二拜英靈守四方!”劉羽不顧手臂的拉扯再次一拜。
脊背深拉,劉羽的額頭緊貼黃土,朗聲道:“望先賢庇佑。”
血紅的燒香自行燃燒,股股青煙像是有秩序般的融入微亮的香燈之中,一時間香燈火光大亮。
“啊~”女鬼發出一聲驚恐至極的尖叫,原本對她毫無傷害的香火此時如同烈日之火,陣陣黑氣不斷空氣中散溢,肉眼可見女鬼的魂體正在不斷消融,她苦痛的嚎叫,魂體不斷朝外挪動,可進來容易出去卻是難上加難。
而此時的劉羽身體止不住的顫抖,他清晰的感受到力量的流逝,如同水鬼一般,劉羽本有些瘦弱的身體更加的消瘦,本黝黑的面孔詭異的呈現一股蒼白。
庇護香也叫做短命香,是凡人最強的庇護之法,以自身精氣神為燃料增強香火的威力,使用后重則魂飛魄散,輕則壽元大減,不到必死之局沒有人愿意使用。
“哥,行了,你快停下來呀,這樣你真的會死的!”劉雅還在不停搖晃劉羽的身體,原本美麗的雙眼皮已經哭成了腫眼泡。
女鬼還在為了生存努力的往外飄,對比剛來時的宛若實體,現在已是如同透明。
突然女鬼臉上痛苦的神色消逝,空洞的眼眶帶著向往看向了伏地的劉羽,或許是增強的香火太過強大,本還有一絲亮澤的女鬼直接消散在空氣中。
隨著女鬼的消失,早已油盡燈枯的劉羽“咚”的一聲徹底趴在地上,香火失去了劉羽的支持回歸到了以往的微亮。
“哥~”
劉雅一聲驚呼,費力的把劉羽翻過身,趕緊摸了摸哥哥的鼻息。
略微微弱的鼻息讓劉雅松了口氣,她也挪不動劉羽,從床底下找出一床冬被把劉羽緊緊的包裹住。
跪在紅旗之下,劉雅虔誠的禱告,希望哥哥平安無事。
。。。
朦朧的睜開雙眼,模糊的視野飄忽不定,只能看到兩個模糊的人影,想爬起身卻怎么也沒有力氣,整個人如同被掏空了一般,喉嚨火辣辣的干澀,連唾沫也分泌不出絲毫。
“王大夫我哥情況怎么樣?”
“性命無礙,幸虧是普通燒香施法的庇佑香,施法時間又短,只是元氣大傷,等會去我藥店拿幾副藥材,給你哥補補元氣,這次的事也讓你哥長長記性,居然鬼節都不知道祭祖。”
“謝謝王大夫,這是五十銅錢。”
“那我走了,好好照顧你哥。”
“王大夫慢走。”
(PS:尚國制式金錢兌換比例:一金=百銀=萬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