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嘖
知州府內。入夜。
馬仁睡得尤為不安穩。
因有好幾日沒有捉到那女妖,心里七上八下,當日聽她唱曲時,頗有風味,本想調戲一番,誰知她竟出手襲來,嘴里大罵“辱我母親在先,燒我父親在后,狗官,拿命來!”幸好自己動作伶俐,早些時候學過幾把刷子,才沒能被她得逞,保住一條小命。
這樣回想似乎自己真干過,是在當村官的時候,那個村子還挺偏僻,當時年少輕狂,就睡了一晚小娘子她還自殺了,也是心里發慌,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又燒了她男人堵住口。
手段不狠地位不穩,要不然哪有今天?
都陳年爛谷子的舊事還有東西找上門來。
晦氣。
此時布下天羅地網,只是那妖怪也是個聰慧的,并不上當,又能躲哪兒去呢?馬仁仔細一思索,喚道“來人!”
知州房間外圍著一圈官兵和小廝,徹夜不眠輪班而換保護他安全。
仆人聞聲而來輕腳進了屋子,問“大人,何事?”
“去告訴寧公子,明日陪同本官四處看看,只要還在這荊州城,就不信逮不住她!”
燈下,馬仁臉色暗影閃爍。
府外,謝嫣然和白小六閑來無事,在福來客棧一樓吃的痛快。
不過自從官府衙門來這帶走了一具尸體交差后,沒過兩日又發現了一起命案,死者穿著黑衣,容貌不凡,桌上放著空的茶杯,頸上有痕,想是與人對飲錯不及防生生截斷氣脈而死。
至今未曾偵破。縣衙急得焦頭爛額。
念書的咿咿呀呀的說著風云事。
“聽說是毒宗的人,名叫荒澤,身上還帶著特有的暗箭。不知是哪路神仙做事雷厲風行,正好不用我們出手了,你說是吧,小白?”
謝嫣然吃兩口花生米,說的有興致,卻見白小六低頭走神間不知琢磨什么。
“問你話呢!在想什么說來聽聽唄!”
白小六聞言笑道“聽書聽得入迷,江湖上奇聞怪談可真不少。”
謝嫣然點點頭,頗為贊同的樣子,高手如云,有的甚至沒有姓名,隱于市井,常人不可尋。
臺上講的群雄激振。
“好!說的好!”夸贊四起,眾人鼓掌。
她又出聲道“你說,咱這走到荊州城了,一路上又是捉妖又是破案,期間還遭遇鬼門和毒宗的殘害,現在想想都令人膽寒!”
“這算什么,東海之行還遠著呢!”白小六隨意躺在座位上,往后斜斜靠著,淡淡回道。
謝嫣然冷嘖一聲,瞧著他慵懶的樣子,嗤道“你還真是自在。”
捧著一壺酒,有一位肥頭大耳的貴公子過來搭話,要她陪著去到房間坐坐,被她拒絕,臉色難看的走了。
遠了還聽見罵道“不識好歹的東西。”
哎呦,怎么說話呢。
“我呸,什么身家啊幾個臭錢能比得過我?本姑娘才看不上你這種瘸腿蛤蟆!”
什么玩意兒,知道她就是那個讓人起死回生的神醫嗎?
謝嫣然像個被激的螞蚱一樣蹦的老高。
跟喝假酒一樣。
“哈哈哈,白小六,他丟不起人瞧他灰溜溜逃跑的樣子。”她捧腹大笑。
別人看了眼熱鬧繼續聽書。
沒勁。
見無人搭理她又坐了下來,百無聊賴問
“喂,我還不知道你家在哪呢,跟我一樣是被賣到天機閣的嗎?”
白小六動了動身子,得意道“我是自己去的天機閣,家里也就一般般有錢,每天瓊漿玉露過的乏味,便去學法術咯。”
地主家的傻兒子。
別人是真窮,他呢是體驗人生。
謝嫣然努努嘴,顯然沒有聽進去,無所謂道“你就可勁吹吧。”
“不相信?現在不巴結巴結我,以后有你好受的。”白小六笑的別有韻味。
而此時的駐城將軍府里,人影匆匆。
劉豐站在床前,看著侍女給寄奴喂了藥,全身已經擦洗過,臉上紅印已漸漸退卻,不是什么大病,只是著了涼淋了雨體力不支。大勢快好,便出聲吩咐道“明日就送她出府。”
旁邊侍衛祟崖凝著眉眼,點頭稱是。
啊這。
再裝睡就玩不下去了。
寄奴裝模作樣惺忪的睜開眼,臉色稍有紅暈,痛咳了幾聲渾身無力,身上換了素凈的白衣,應該是婢女穿的衣服,起了身,見劉豐要走,連跑幾步從后背抱住了他的腰。
“大人能不能留下我?讓我跟著你罷,服侍床榻雖然生疏但也可以。”聲音越來越難以啟齒,白嫩的臉上平添一份魅勁。
像待開的花骨朵,徘徊于可愛與成熟之間,沒有人會拒絕這種誘惑。
祟崖尷尬的捂住了眼,現在他該怎么做才對?
劉豐僵硬住了,一動不動,還沒遇見如此大膽的女子,耳朵紅了個徹底。
聲音依舊冷厲,膽小的女子恐怕會被嚇得不敢近身。道“誰教你這般勾引男人的話?”
她把手放了下來,無辜著小臉茫然看著他,道“是真心說的,沒有勾引,寄奴不是麻煩,學過拳腳,可以保護大人的!”
祟崖在旁邊看著,媽的太有愛了心都化了吧。
這誰不會心動啊??
像這種平日里不怎么接觸女孩子的,沒有經驗的,整天舞刀弄槍的,就喜歡呆呆萌萌,大膽又自強的小妹妹,又能激發他的保護欲性格又不會太懦弱,不是誰都可以欺負的。
精準找到了他的喜好點。
劉豐靜了兩秒,道“明日卯時起床。”
這是同意了?
寄奴怔了怔,反應過來開心回“謝大人!”
祟崖深深地瞥了一眼寄奴,勾唇跟著劉豐出了房門。
挺有趣的,以后可有的戲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