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制造垃圾
黃豆在一家叫“五星電器”的小電器公司工作,公司只有五六十口人,他在里面做倉管。雖然是個小小的管理人員可以照顧牛小二,無奈牛小二識字太少,在倉庫實在干不了什么。
黃豆只好推薦他去做搬運工,可牛小二干過幾天搬運工的,他知道當搬運工不是光有力氣就行的,也是要有點文化的,干起來實在太吃力。
于是他問表哥能不能給他找個一點文化都不要的工作。這個難住了黃豆,他左思右想,在車間徘徊良久,發現地上有垃圾,于是,他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他來到簡陋的經理辦公室找到了經理,說,公司地上到處都是垃圾,怎么也搞不干凈,主要是員工太忙了,能不能找個專門的人打掃垃圾,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來干會更好。
經理雖然長得肥頭大耳的像個豬八戒,但腦子卻比猴都精,不聽他的忽悠,沒有同意。
黃豆想給牛小二制造一個收拾垃圾的崗位,無奈忽悠人的本事實在有限,沒有搞成。于是,牛小二想了一個辦法,他對黃豆說,我每天中午最后一個下班,沒人的時候往地上丟些垃圾。
黃豆搖了搖頭說,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多行不義必自斃。
牛小二只好作罷,只能暫時委屈自己躲在表哥的庇蔭下茍且地濫竽充數。
有一天,黃豆聽說明天老板要帶人來參觀公司,經理緊急召開會議,要求下班的時候要把車間衛生打掃的干干凈凈,我要親自檢查。下班后黃豆就告訴牛小二,明天早點來,經理只是檢查了過道,你可以在沒檢查的地方拋些垃圾。
第二天,牛小二天不亮就偷偷潛入了公司,把垃圾桶里的垃圾又偷偷放回了車間的拐拐角角。可是回去后牛小二覺得這事干的不地道,就問表哥,這事做的是不是太缺德了。
黃豆笑了笑說:“這里本來就有一個打掃衛生的老頭,他降人家工資,把人家弄走了,強迫員工義務勞動,員工怨聲載道又無可奈何。這一次,就當我們要給員工出出氣了。”
牛小二這才釋懷,覺得干了一件好事,心里非常高興。不料,老板帶著客戶參觀完了車間后找到經理狠狠地批評了他一頓。經理就把所有員工召集起來,當著員工的面痛批幾個主任一頓。
經理走了,主任又把各自的員工罵個狗血噴頭。而員工本就對無休止的義務勞動感到厭惡,現在又無辜遭此橫禍有氣沒得撒,氣的亂砸亂罵,搞得車間烏煙瘴氣。領導無奈,又趕緊回來“滅火”。
牛小二見了這種情景心里很是慚愧,黃豆看出牛小二的心思,就偷偷安慰說:“亂中生變,浴火重生,肯定會變得更好,你放心看著吧。”
突然,經理破門而入,氣勢洶洶地找到了黃豆,黃豆頓時嚇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經理看了看牛小二又看了看黃豆,牛小二想肯定事情敗露了,正要主動承擔責任,黃豆輕輕踢了他一腳。
“你跟我來一趟,我有話跟你說。”經理指著黃豆道。
黃豆只好跟著經理去他那簡陋的辦公室,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經理坐下來立刻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和顏悅色地說:“你那天提議說要招個專門打掃衛生的人,我現在覺得你這提議挺好的,你能不能幫我找個人來?”
“哦!這個沒問題,剛才在倉庫我旁邊的那小子干活挺麻利的,要不我把他調過來打掃衛生你看行嗎?”
“干這個工資不高,他這年級輕輕的不知道他愿不愿意?”經理猶豫片刻道。
“這個包在我身上了,我去跟他說。”黃豆拍著胸口笑道。
“可是你那倉庫——?”經理顧慮道。
“我那里先不管他,先解決眼前的燃眉之急,過幾天再招也不遲。”
“那好吧,辛苦你了。”經理臉上綻放出了美麗的微笑。
“為領導分憂辛苦啥?不辛苦!”黃豆抑制內心的狂喜微笑道,“我現在過去把他叫來。”
“行!快去吧。”
看著黃豆離去的背影,經理長出一口氣,自語道“這個黃豆真不錯,有大局觀,能辦事兒。”
黃豆見了牛小二高興壞了,說:“經理同意你去打掃衛生了,快去經理辦公室,他會給你安排工作的。”
牛小二很高興,蹦蹦跳跳地去了,經理見了牛小二精神煥發的樣子很高興,和藹可親地說:“找你來什么事你知道吧?”
牛小二點點頭說:“知道了。”
經理也點了點頭說:“這個工作呢干起來挺容易,沒什么技術含量,只要每天把車間的衛生打掃干凈就行了,稍微有點辛苦,你能接受嗎?”
“能!”牛小二鏗鏘有力地回答。
“這個工資嘛,給你2000塊錢一個月。”經理稍作猶豫了一下接著說,“你好好干,干好了還可以給你加。”
牛小二也不知道2000塊是高還是低,但對于一貧如洗的牛小二來說,這已經是天文數字了。牛小二欣然接受,跑到倉庫告訴表哥,黃豆一聽只有2000塊一個月,心中不悅,可又不好跟牛小二說。
晚上吃飯的時候,黃豆給牛小二的杯子里倒滿啤酒,有點郁悶地對牛小二說:“表哥沒啥能耐,如果有照顧不周的地方你千萬別怨表哥。”
“表哥你這說的啥呀,你對我這么好我都不知道怎么感激你呢。”
落實好了工作的牛小二說話也是齜牙咧嘴的,可是黃豆卻別是一番滋味在心頭,如果有一天牛小二知道了他的工資是全廠最低的我該怎么解釋,如果現在就把真相告訴他,牛小二要是不愿意干我怎么向經理交代。
“這狗日的經理真不給我面子!竟然開了這么低的工資忽悠我表弟!”黃豆在心中怒罵道。
牛小二好像娶了媳婦一樣歡天喜地大吃大喝,黃豆卻心事重重,兩人一杯又一杯一瓶又一瓶地干。原本酒量大于牛小二的黃豆很快就喝醉了,牛小二卻意猶未盡,一直喝到12點方休。
由于昨晚酒喝的太多,牛小二喝壞了肚子,他不得不沒完沒了的上廁所,自然也就耽誤了工作。經理很生氣地警告牛小二,不好好干我要罰你款。
牛小二嚇壞了,不得不忍著憋著,結果拉了一褲襠屎,他不得不回家洗澡換衣,回來后經理以擅自離崗罰了他一百塊錢,并警告他,下次再發生類似情況開除處理。
牛小二自知理虧,也怕丟了飯碗,他不敢頂撞,只好加倍努力工作挽回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