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零琨滿腦子都是這幫惡貫滿盈之人的罪行,為一己私欲竟然壓榨這些無辜的老百姓!
無恥!卑鄙!
這些人,就該殺!
白零琨沒等他們開口,直接向他們沖了過去,身上似乎有什么東西要出現,但又消失。
一個小弟立馬反應過來,道:“他打了大哥,殺了他!”
其余小弟才個個抽刀,砍向白零琨。
白零琨面對十余人毫無懼色,喊到:“殺!”
……
想到這里,白零琨看向了周宇峰,道:“峰叔,我是……看不習慣那些強盜的所作所為,是為了保護那些普通人……”
周宇峰搖了搖頭,道:“你還是沒悟到,去問問你自己的心,為什么會生氣,為什么會想到為他們報仇。你可以去問問你的刀,對于你們這類人,問刀如問心。”
白零琨聞言沒在說話,盤膝坐下,心中開始仔細回憶他生氣的原因。
以趙吉昌為首的土匪恃強凌弱,惡貫滿盈,讓他心生厭惡,于是他想為這些村民們報仇。
沒這么簡單,其實說白了,村長和這幫冷血的村民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他生氣的直接原因并不是這樣。
但他當時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事情……對了,不只是老村長,他自己的家也居住在這附近。
他突然明白了,他怕!怕自己太弱,沒有能力保護自己的家人,怕自己太弱,自己的家人也會淪落到被欺侮的境界!
他想變強!變得無人敢欺侮!才可以去行俠仗義,去守護自己珍視的東西,沒有實力卻伸張正義只會落得更壞的下場!我,白零琨……欲凌天!
“嗡……”想到這里,白零琨腰間的刀劍開始振動嗡鳴,身體出現兩股“意”,升騰不止,相互交織,講白零琨輕輕托起,形成了一個白繭。
周宇峰看著這一切,喃喃道:“此子悟性了得,不過,依現在來看,還差了點火候,也罷,成與不成皆為命數……”
說罷,他移走視線,看向平靜的湖面,就這樣靜靜地垂釣……
周宇峰看著水中魚兒輕快的游動,但就是不上鉤,在魚鉤附近游來游去,卻在小口小口的吃著魚食。
他抖了抖魚竿,小魚退去,肆意游走,于是便閉上了眼睛,像一座雕像一樣一動不動,而湖面也如同一面鏡子,沒有一絲波紋。
就這樣,周宇峰和白零琨一動也不動,湖里的魚兒依舊輕靈的游動。
約兩個時辰過去,突然,白繭閃耀,身上一股凌厲的刀意散發,擾的湖面波紋乍起,迫使魚兒受驚般飛快游向另一端。
緊接著,便是一股劍意迸發而出,但比上刀意弱了一籌。
很快,湖面已經布滿波紋,白繭下的草地,已經被“意”顯化所形成的立場壓出一個個圓圈。
以他為中心的方圓幾丈遠,被凌厲的刀意劍意籠罩。刺耳的嗡鳴聲令周宇峰不禁側目看去,這一看不要緊,看罷他震驚道:“這是……是道心通明,刀心覺醒?!不……不僅是!還有劍心!”
他死死地盯著白零琨,哆嗦道:“不……不可能,他才多大……?難不成是心靈至純……赤子之心……?”
周宇峰凝住了,又苦笑道:“真是羨慕這個小家伙,還沒有經受世俗的沾染……只希望今后步入江湖還能保持這份純真吧……赤子之心……天賦也不錯……”
他望向白零琨的目光多了幾分欣賞與感慨,他似乎還想說什么,但又止住了,靜靜等待著白零琨破繭而出。
場中的白繭身上的兩股“意”開始沸騰,引的湖中清水也逐漸開始沸騰,并不是因為清水的溫度升高,而是……因為白零琨的“意”!
兩股“意”交織而起,隱隱有一股凌天之勢!這股勢,也代表了白零琨的“意”終于入門。
慢慢的,白繭旁邊的勢消失了,湖面逐漸恢復平靜,一切如同往常一樣,魚兒依舊在小湖中歡快的游。
白繭漸漸暗淡下去,“咔嚓”,白繭從頂端漸漸碎裂,碎片化為點點星光消失不見。
白零琨穩穩的落在地上,雙目微睜,吐出了一口長氣。
他抽出刀劍,身上刀劍雙意顯化,他交叉刀劍向前湖面一斬,刀刃劍刃雙氣縱橫,湖面水波炸起,激起水幕數丈高,四處飛濺。而刀劍,并沒有碰到水面。
白零琨收了刀劍,也收了身上那股凌天之意。
之前,他是一個初見鋒芒的利刃,而現在,他……是一把意圖斬破蒼穹的神兵!
周宇峰將這一切收入眼底,整理了一下情緒,笑著開口道:“恭喜你了,零琨。步入刀劍雙道,道心澄澈。你已經是一名……現在這個情況不知道該怎么稱呼你比較貼切。”
白零琨睜開雙眼,抿了抿嘴,緩緩開口道:“沒關系,峰叔。怎么稱呼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還是我!”他眼中綻放出銳利的鋒芒,身旁刀劍應和似的顫了顫。
周宇峰說道:“好了,別忘了你今天的任務——一頭凝元境六重的妖獸。”
白零琨眼角抽了抽,道:“好……”
樹林深處,那頭銀月天狼抬眼望向了某處,正是白零琨與周宇峰的方位。它發出了一聲輕笑,自語道:“這小家伙,還不錯……”
說罷,他打了個哈欠,又沉沉睡去,身邊的威壓竟然在緩緩增長。
……
白零琨漫步在樹林中,雙手時刻放在刀劍上。這一刻他感受到,刀和劍不只是冰冷的殺伐工具,也是自己的伙伴。
刀心劍心覺醒之后,才對刀劍如臂使指,多了幾分靈動,之前的使用是生澀的,只能叫做“使用”而已,而如今的情況較以往好了太多。
他將刀抽出,隨手挽了個刀花,照比之前來看,刀快了幾成。無疑,在戰斗中,往往哪怕僅有一成的提升,都會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忽然,幾道人聲傳來,他凝神細聽,并且緩慢向著聲源附近趕去。
周宇峰對他說過,從林中永遠只有獵人與獵物,沒有第三種東西。他右手緊緊握著刀柄,邊前行邊聽:
“最近的動作小一點吧,城里官員已經來巡視三次了。”一道陰沉的聲音說道。
“沒關系,二當家,已經讓兄弟們把他們那個頑劣的性子收斂點了,山上那些財產都在老大手里,應該不能被他們發現。問起我們干什么,就說是靠上山打獵換取錢財。”一道聲音頓了頓,又道:
“二當家的,云浩被老徐頭哪個村子里的一個小子打了。估計也是老徐頭怕出事,先告給縣里了。”
“阿浩被打了?!好他一個狗膽,他就沒問問我們是誰?”二當家一聽便火了,聲音激動。
這時白零琨已經摸到了兩人身旁的草叢,仔細觀察著兩人。
一人身披虎皮披風,臉上兇氣十足,長發帶卷,腰間佩刀,身穿一席褐色布衣,正在說話:“也罷也罷,忍他一時,等待這事了了,再找他算賬也不遲。只是……先要苦了我那不成器的弟弟。”
另一人一襲白衣,腰間黑色束腰,掛著一個小木牌,上面第一行寫著“吉昌門”,第二行寫著“于野”,一般容貌,笑著開口道:“無妨,二當家,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云浩也該收斂一下他的性子了。畢竟老徐頭那片一直是他負責,他欺壓百姓,也有悖于大哥的初衷啊。”
二當家搖了搖頭,嘆氣道:“怪我,當年不該讓他加入吉昌門,那老徐頭說話半真半假,阿浩頑劣無比,估計那個打他的小子……是信了老徐頭的話吧……”
于野嘆了口氣,道:“八九不離十,我們收取錢財為他們趕走兇獸,擴大村中面積,我覺得并無大錯,若是他覺得我們收費過高,我也可以理解。可為什么非要污蔑我們亂殺無辜,榨取他們錢財呢……?”
說罷,他抬眼看向二當家,搖了搖頭。
二當家低下頭,道:“這么長時間了,老徐頭心有怨氣,夸大事實,以訛傳訛是肯定的,畢竟……第一個,阿浩動了人家兒子,第二個,阿浩收費的確太高了……哎,怪我啊,自打爹離開,他就越來越恨我,恨我對他的拘束。可這次,我不得不拘束他了,要讓他知道這樣做不對。”
于野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么。而是看向了草叢中的白零琨,笑道:“小伙子,你便是云浩口中打他的人吧?”
白零琨瞳孔微縮,不做動靜。
于野笑著搖搖頭,道:“非要我親手趕你出來嗎?”
說罷,他右拳直接轟向草叢,強勁的拳風吹開了草叢,露出里面面色低沉的白零琨。
白零琨站了起來,直視于野,道:“沒錯,是我。”
于野聞言收拳笑了笑,道:“沒關系,云浩頑劣,惹到你頭上,被你教訓一下也是應該的。只是,你相信老徐頭……也就是那個村長的話了嗎?”
白零琨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沒出聲。
二當家看向白零琨,道:“老弟,老徐頭和你說了什么?為什么讓你對我們如此厭惡?”
白零琨腦海中想的盡是剛才兩人的對話,于是實話實說道:“說你們無惡不作,壓榨他們,將村中武者,全部屠戮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