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91：心亂

　　“四嫂，你真的來了？我還以為是老四不想和我們一起吃飯，發信息騙我們的借口。”

　　到了餐廳，汝國他們一入坐，白遼便開始笑侃。

　　李果故作深沉，問道：“老大，這幾天老四都甩掉你們偷吃呀？他是不是和別的美女去吃獨食呢。”

　　白遼顯然中了李果下的圈套，連忙擺手解釋道：“四嫂，四哥哪敢呀。他頂多就是自己回房盯著電腦數據吃飯。”

　　汝國和印徵搖頭微笑，果不其然十八歲就該是十八歲的樣子，少年般純真。

　　為了照顧不能吃辣的李果，他們吃的是普通的西式餐，沙拉，牛排，意面。一頓飯吃得很愉快，白遼會和李果說一下他們工作時候的趣事。例如徵哥在汝國房里工作，先回房的白遼不小心把門反鎖了，更離譜的是他倒頭就睡了，按了門鈴都沒有反應。結果，明明是白遼說要跟徵哥一個房間的，變成那一晚他自己獨享一房間。因為白遼說要和徵哥一起，沒有想到把大房給了他們。最后第一晚，他自己獨享了。

　　“老大，你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嘴上說和你們家四哥睡太古板，太嚴肅了，非要和徵哥一個房間。實則是自己想獨霸大房。”

　　李果也總喜歡開白遼的玩笑，因為他純真又不計較，名副其實的小男孩。

　　白遼急忙辯解：“四嫂，冤枉啊，我當時是真的太累，沒有聽到門鈴聲。四嫂，你怎么不怪徵哥不帶房卡。”

　　李果眼珠子一轉，點頭回：“嗯，徵哥怎么能忘了帶房卡呢，而且徵哥可以去前臺要備用房卡的。為什么呢，莫非老大不喜歡跟我家老四一個房，而徵哥貌似也不想跟某人一間房。”

　　白遼眉頭一皺，李果這是變著法來維護老四，原來最后那個跳梁小丑是自己。

　　白遼最后對著李果豎起大拇指夸贊道：“四嫂，你厲害。我再也不嫌棄四哥的嚴肅和古板了。”

　　有時候確實因為李果的到來，讓他們多了些除了工作之外的快樂。勞逸結合說得就是此時此刻斗嘴的歡樂吧。

　　晚飯后，汝國問李果是否要出去逛逛夜市。李果搖頭，比起一起逛夜市，她的千里奔赴更想靜靜地和他待在一起。

　　汝國想著她應該是考慮到他們需要休息，所以也不辜負她的好意，大伙都各自回房休息。

　　李果目不轉睛地盯著正在電腦前工作的汝國。老大和徵哥今晚倒是可以徹底休息一下，而領頭羊汝國就沒有這般待遇了。

　　汝國工作之余眼神都會顧及李果，他認真問：“果子，你是想我放下工作陪一陪你嗎？”

　　李果粲然一笑：“不用，我就喜歡看著你工作。”

　　“果子，你這樣看著我，還真有點負罪感。你大老遠跑來只能陪我工作。談戀愛嘛，我們應該逛逛街，游玩游玩。”

　　“誰說逛街，看電影，游玩就是談戀愛。陪你工作，也是在談戀愛呀。因為你一直在我身邊，在我眼前，一直顧及我，所以我才覺得心安，才覺得幸福。”

　　“果子，謝謝你的體諒。”

　　“愛情是相互的，因為你在意我，所以我體諒你。”

　　熱戀的魅力，兩人互訴衷腸，讓人仍然相信在這個車如流水馬如龍的世間還有愛情。

　　汝國爭分奪秒完成工作，他想努力陪陪她。看著她，工作效率也在無形中提升了，他很快結束了工作。

　　李果見汝國關電腦，問：“你這么快完成了？”

　　汝國微微一笑，回：“有夫人相伴，工作自然事半功倍。”

　　汝國又看了看時間說：“時間不早，你快先去洗澡。”

　　李果看著他，沒有回答。

　　汝國拉著她雙手，邪魅一笑，“夫人，莫非想共浴？”

　　李果低頭不語，輕微抬眸看著他，微微點頭應：“好呀。”

　　汝國以為李果附和他的玩笑，也配合她演出笑問：“確定？”

　　李果眼睛直勾勾看著汝國，連連點頭。

　　汝國輕柔把李果散下來的頭發別回耳根后，撫摸著她的頭，一字一句問：“果子，你愿意。”

　　李果自然明白他的詞意，而且她知道，他一直在等她愿意。

　　柏拉圖的戀愛只是一個詞稱，高級動物群里，愛情里肯定有荷爾蒙的產生，有產生就有需求，這是自然法則。

　　李果在他耳邊柔聲細語說：“我愿意，因為我信你。”

　　汝國血液擴張，洪武有力的手臂橫抱著李果進淋浴室。

　　“果子，你……”

　　汝國把李果放下，再次確認。結果，他還未開口，李果一頓猛虎操作，捧著他的臉頰，狠狠親上去。汝國措手不及，一個踉蹌往后退入淋浴間，手臂掰動了水龍頭，花灑上的水嘩啦啦而下。

　　兩人的親吻猝不及防被打斷，汝國迅速把水龍頭關掉，李果撥開擋住眼睛濕漉漉的頭發，燦爛一笑。

　　汝國再也按耐不住了，他溫柔托著李果的下巴，猶如洪水猛獸吻下去。

　　李果不甘示弱，手摸索著他的襯衫，笨拙地解著他的扣子。他淡藍色的襯衫總是這般撩人。

　　他離開她的唇，像是得到了獎賞定睛看著她。

　　面對汝國似水柔情的眼眸，以及他握著她的手，與她一起為他寬衣解帶，李果不知不覺嬌羞低頭。

　　李果心里清楚，她不是沒有見過他一絲不掛的樣子，只是這次不同。

　　她鼓足勇氣脫掉自己上衣，正當她要解掉內衣時。他抓著她的手說：“果子，你教我。”

　　李果明白他的意思，他想幫她。他渴望的眼神卻沒有做出粗魯的行為，他所有的動作都很溫柔。

　　合適的水溫下，她滿臉通紅。水流聲沙沙響，他心生歡喜。

　　安全第一，洗澡時間合適便好。

　　他們的相處方式總有一項是沒有變化的，她洗頭后，他總會為她吹干。

　　她曾經問過他，他吹頭的手勢怎么那么好，都比得上發廊的師傅了。他說見多就會了。他所謂見多了，是從小到大都看到父親為母親吹發。

　　不得不承認，有的溫柔不是與生俱來，但一定耳濡目染。

　　家庭帶給他太多優異了，而他身上閃閃發光的優點也數不勝數。他的紳士仿佛與生俱來的，連同溫柔都刻進骨子里。

　　......

　　他緩緩調整呼吸，嚴肅道：“果子，過年帶我回家。丑婦終須見家翁。我都是你的人了，這女婿終要見見岳父大人。”

　　李果會心一笑，想了想好像她還真的占了點小便宜。畢竟住他房，拿他卡，工資還是他發的，現在還把他睡了。她倒是有名有份的，被三長老孫媳婦長，孫媳婦短地叫。對于這位男友，自己老爸壓根就不知道有這號人物存在。

　　其實她沒有和家人說，也是患得患失的心理作祟。她怕萬一和他真的成不了了，她如何和家里人交代。矯情是曾經的不自信，現在的她，更確定了愛他的方向。

　　愛一個人，原來是要先愛自己。

　　李果看著他委屈巴巴的眼神，摸了摸他的下巴，認真說：“我今年過年回去就告訴我爸。你年十五前盡量請假來。我們每年元宵節都有廟會，出嫁的女兒都會回來。那天好多未結婚的青年都會帶上另一半來，這是一種肯定。”

　　汝國喜出望外，開心道：“既然果子對我如此肯定了。從今往后，有什么問題你都可以提。為夫一定盡我所能滿足夫人。”

　　李果認真思考了一下，說：“汝國，我有個問題。為什么你們喊阿姨叫法官大人而不是審判長？”

　　汝國溫和一笑，這真是個意想不到的問題。

　　他認真回：“因為林教授喜歡看港片。”

　　李果點頭明白：“哦，原來如此。法官大人原來是林教授對妻子的愛稱。”

　　汝國眨了眨眼表示分析正確。

　　李果又說：“你今晚能回答我十萬個為什么嗎？”

　　汝國翹首以盼，震驚道：“果子，你和我在一起竟然還有如此多問題。行，今晚你問什么，我都一一解答，絕無半句含糊。”

　　李果追擊問：“你喜歡我，是因為那個吻嗎？”

　　汝國眼神堅定望著她回：“一半，因為這一半是緣分。還有一半是你的出現打破了我的一些思緒。因為你，我的思緒亂了，原來其實是心亂了。”

　　李果目光跳動，他的答案從來都不會預料不及，而是心動不已。

　　愛情，一半緣分天注定，一半是怦然心動。

　　李果繼續：“為什么是我？”

　　汝國火速：“為什么不能是你。”

　　李果吞吞吐吐：“因為我們是不同層次的人。”

　　汝國皺了皺眉：“果子，你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什么問題？”

　　“為什么當時你選擇近我們宿舍樓的操場。”

　　李果腦袋飛轉，這與他們學校操場有什么關聯。

　　汝國總能一眼看懂她的疑惑，幫她回憶：“我親你那一次，我在宿舍樓看到過你，你一個人在操場大樹下。”

　　李果回想起，她知道他們學校有兩三個操場，教學區有大操場，食堂區有，近宿舍區有。近宿舍區的，應該屬于宿舍區的了。她之所以選擇宿舍區，是因為想著那里應該少人。

　　“我想著那里應該人會少點。畢竟當時風聲比較緊。”

　　“層次不同是個人的定義。為什么是你，因為人多時，剛好是你。人少時，偏偏是你。所以，只能是你。”

　　他的表白沒人招架得住，他做到了，甜言蜜語是說給枕邊人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