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打的什么主意
許聲眼神黯淡了一些,悶聲問:“究竟是什么寶貝的東西,能讓你這么上心。”
白恩夏笑了笑,斂去眉眼間的惆悵,抬眸看向他:“你問這么多干什么,監控帶子呢?”
“在車上。”
“那走吧。”
許聲端起面前的檸檬水灌了一大口,滿嘴苦澀。
兩人下了樓,車已經開到了門口,許聲替白恩夏拉開副駕駛的車門:“我送你回酒店。”
白恩夏頷首,沒拒絕。
一路無話,車子停在長御酒店外的路邊,白恩夏解開安全帶,問許聲要監控帶子。
許聲眨了眨眼睛,干笑了兩聲:“來的時候有點著急,隨手丟到后面去了,你等我找找。”
白恩夏皺了下眉,看著許聲下車,轉而到后座去找。
她也跟著下了車,打開同側邊的車門,準備幫著一塊兒找,沒等她彎下腰,許聲就喊道:“找到了。”
她關上門,抬頭看過去,等著許聲遞過來。
許聲笑著抬手,拇指和食指捏著監控帶子,看上去搖搖欲墜的。
白恩夏生怕他沒拿穩掉下來,這里車流量不算少,要是掉在地上被車碾過去,肯定會碎得稀巴爛。
她張了張嘴,制止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那邊許聲就已經失了手。
恰巧一輛車疾馳而過,被碾碎的監控帶子跳了跳,然后凌亂的躺在地上。
白恩夏咬牙,盯著對面臉上又是無辜又是驚訝又是懊惱的許聲,恨不得把他摁在地上打一頓。
“恩夏,我....它....這....”許聲抓耳撓腮,一臉惘然。
“許聲!”白恩夏從牙縫里擠出這兩個字,憤憤地走到對面,準備蹲下去撿。
沒注意到側面開過來的車,幸而許聲眼疾手快,猛地拉起她。
白恩夏的身子被許聲護著,后背貼著車壁,許聲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傳了過來。
許聲雙臂搭在白恩夏兩側,離她很近,從來沒有這么近過。
心臟不可避免的加快了頻率,許聲這才發現自己對白恩夏,不僅僅是新奇和新鮮感。
也是,還從沒有哪個女人能讓他費這么多心思。
這么恬不知恥的往她面前湊。
被她這么冷漠的對待,不氣不惱就算了,反而甘之如飴。
許聲覺得自己瘋了。
白恩夏冷了臉,看著賴在自己身前不肯走的許聲,直接蠻力的推開了他。
地上的監控帶子已經不成樣子了。
畢竟連著好幾輛車碾過,怎一個慘不忍睹。
她看著地上支零破碎的監控帶子,臉色逐漸陰沉,垂在身側的手收緊,握成了拳頭。
罪魁禍首許聲摸了摸鼻子,小心翼翼的:“恩夏,我真不是故意的,誰能想到居然這么巧。”
白恩夏閉了閉眼,深吸了幾口氣,覺得不能再留在這里,也不能再聽到許聲的聲音。
不然,她可不能保證自己還能不能讓許聲全須全尾的回去。
她轉身,沒再搭理許聲,抬腳往長御酒店的大堂走。
許聲沒有跟上,他知道這會兒要是再跟著,怕就是去送死的。
白恩夏沒對自己動手,已經是留了情面的。
他就站在原地,盯著白恩夏孤傲矜貴的身影,眸底閃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白恩夏煩躁得很,小助理發信息過來的時候,她剛回到房間。
看著屏幕上透著滿滿敬畏和小心翼翼的信息,她按了按眉心,耐著性子回了一條:【不去。】
廊州這邊僅有的一點信息,也都被許聲那個倒霉礙事的給毀了。
白恩夏覺得自己和廊州這個地方犯沖,她盤腿坐在沙發上,正對面就是那幅畫。
她看著凌亂不已的線條,像極了現在自己苦苦追尋不到真相的樣子。
晚上,程棟打電話過來,說是畫稿校對排版好了,準備下印,問白恩夏要不要回來。
白恩夏想了想,沒直接回答,模棱兩可的說再想想。
程棟倒是極力的想讓她回來,一會兒說廊州不安全,黑西裝滿城都是,指不定是哪個黑道的。
一會兒又說工作室沒她不行,終版還是得她來定。
更損的在后面,說胡默默想她想的吃不下飯睡不著覺。
白恩夏聽了眼皮直跳,那邊程棟還在叭叭:“恩夏,婆婆說好久沒見你了,我打算明天接她過來青州玩兩天,你也不用回平城了,直接回青州多好。”
“程棟,你到底想說什么,又在打什么主意?”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兒,程棟憨笑的聲音傳來:“我能打什么主意,我這不是想讓婆婆來玩幾天嘛。”
白恩夏站在落地窗前,盯著窗外亮起的一盞盞燈,微微瞇起了眼。
程棟肯定是知道些什么的,他又是個藏不住事兒的,既然廊州這邊沒有頭緒。
那不如去問問這個知情人士。
“好,我明天回青州。”白恩夏一口答應了下來,不顧那邊程棟的詢問,掛了電話。
·
同一時間的江宅。
江紀林頭發黑白參半,面色有些蒼白,帶著點兒病氣。
他坐在輪椅上,手背還插著針管,連著輸液瓶。
正對面站著一個穿著黑西裝的人,那人微低著頭,一副恭敬的模樣:“江總,還是沒有找到。”
江紀林呼吸急促了幾分,臉色紅了紅,緊接著就開始咳嗽。
在他身邊站著的女人連忙上來替他順氣,順勢遞上絲帕:“紀林,你別著急,總會找到的。”
“廊州攏共就這么大點兒,我給了你們這么多時間,不是聽你說這句話的!”江紀林瞪著眼睛,聲音里蘊著怒氣。
“江總,這幾天我們已經把廊州幾乎翻遍了,可就是沒發現江少的蹤跡。”
“幾乎?!我要的是你把他帶到我面前,不是聽你來跟我說過程有多辛苦的!給我再去找!!”
江紀林吼完,又開始咳嗽,女人臉上浮現出怨氣,可手上仍是輕柔的替他撫著背。
黑西裝不敢再說什么,轉身離開了。
“真是搞不懂,好好的一個江家,怎么在他眼里就成了龍潭虎穴了?放著好好的家產不愿意接受,非得在外面東躲西藏的?”
女人生得溫婉,語氣里卻帶著點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