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里天寒地凍,費嬪一身囚衣素布加身,她嫌棄地咂咀,“臭死了。”
娥辛是丫鬟,對身上的換裝倒是不在意,穿什么都好的狀態(tài),反而對費嬪道:“小姐,這里是牢房,我們還是想想怎么出去。”
“出去?”費嬪一想到讓她進(jìn)了牢房的張宇鑫,“皇上會放我們出去嗎?有她在,皇上是絕對不會放了我們。”
“小姐是說大小姐……”娥辛覺著不妥,馬上又說:“是羽毛姑娘,她要讓皇上關(guān)我們一輩子?”真這樣的話,娥辛是不是跟錯了主子?
“什么羽毛,就是楊家的小賤’人!”費嬪不提楊雨蔏還好,一提她整個人都不好了,被口水嗆了咳嗽不停。
“小姐,你慢點兒。”娥辛見牢房里有人來,故意說:“這楊家的女子再美,蛇蝎心腸也不是個好。好在小姐早就跟楊家沒關(guān)系,要不然,還不知道會被她帶成什么樣兒。”
費嬪仔細(xì)推敲這番話,突然察覺有人來了,知曉了娥辛的用意,“本小姐才不會學(xué)她。”
來的人是侍衛(wèi)陸年,這趟天牢監(jiān)管,是皇上張宇鑫的命令,也是七皇子交代辦的事。
“小姐,好香啊。”娥辛聞著侍衛(wèi)手里飯菜飄來的氣味兒,要是小姐能準(zhǔn)口,她也能跟著吃上些好吃的。
“伙食看著不錯。”費嬪不糊涂,這里是天牢,天牢里犯人的伙食哪兒能這么豐富。
侍衛(wèi)陸年道:“這是七皇子的意思。”
“七皇子?”他跟我們小姐沒什么往來啊。娥辛盯著那飯菜的方向,眼里皆是好奇。
“七皇子沒有說點兒什么嗎?”要是有什么目的,不可能一點兒話也不留。費嬪對侍衛(wèi)一笑,“楊家的人,你也認(rèn)識?”
侍衛(wèi)陸年的表情,從進(jìn)來天牢到現(xiàn)在,費嬪沒有遺漏,她猜陸年認(rèn)識七皇子,必然也知道七皇子跟楊雨蔏的關(guān)系。
“不認(rèn)識。七皇子讓我告訴娘娘,這菜是他精心準(zhǔn)備,請娘娘慢用。”陸年想了想,再次,“羽毛姑娘是七皇子的人,那舞姬得了皇上的寵,對七皇子不予理睬,娘娘是個聰明人。”
那舞姬他不曾見過,聽聞皇上奪了七皇子的心頭好,如今,七皇子讓他給費嬪送菜,定是為了消除皇上的疑慮。
“這么說,七皇子放棄了?不與皇上爭那羽毛姑娘?”費嬪不相信,喜歡一個人能夠說放棄就放棄。
“陸侍衛(wèi)來這里,難道也是受皇上之命?”娥辛算著時辰,這侍衛(wèi)進(jìn)來的時間不短,若不是皇上授意,他會在這里跟她們多話嗎?
主子聰明,丫鬟也不傻。這是侍衛(wèi)陸年對娥辛的認(rèn)知。“的確,皇上讓我監(jiān)管天牢里的異樣,一有反常,當(dāng)場解決。”
“怎么個解決?”費嬪害怕如她所想,皇上對她薄情寡義。
陸年不再多說,是娥辛說:“小姐要振作,夫人還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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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繁景宮是給未來皇貴妃準(zhǔn)備的地方,楊雨蔏觀賞著這里的擺設(shè),“做工精細(xì),就是皇后的慧仁宮,跟這里也是不相伯仲吧。”
“羽毛姑娘過得舒坦啊。”風(fēng)锏的聲音。要不是他家爺?shù)姆愿溃僖膊幌肟吹竭@個虛偽的女子。
貪圖皇上給的錦衣玉食,就忘了他家爺所有的付出嗎?
被風(fēng)锏怒視,楊雨蔏也不氣,走到屏風(fēng)前,“皇上將屏畫贈予我,你說,我是不是該高興?”
畫能到皇上手里,這還不是你主子做的好事,現(xiàn)在好像一副她才是吃里扒外的人。
對于楊雨蔏的嗤之以鼻,風(fēng)锏莫名替張寅輝委屈,“你高不高興,難道還是我家主子的錯?”
爺說幫羽毛姑娘了卻了心愿,這是她想要攀龍附鳳,做皇上的女人。現(xiàn)在還想怪他家主子嗎?
“回去問你家主子,畫到了皇上手里,他也真是煞費苦心。”將她送給別人,還讓他身邊的人以為是她想要的生活嗎?
風(fēng)锏迷惑,怎么這些事好像跟他想的不一樣?“爺他……”風(fēng)锏不得不作懷疑,再看看羽毛姑娘那副容顏,“真是爺做的嗎?”
送那么美的女子給皇上,自己卻又要裝作不在乎地跟別人………有意。
她到底是棋子,還是什么?楊雨蔏想要聽七皇子青口來說。一記飛鏢釘來,打在壁簾上。
五天后,僅僅只有這三個字。字條上的字跡是師傅所寫。楊雨蔏快速收進(jìn)衣袖中。
師傅要來找她了,很久沒見到師傅了,這么些年來,師傅各處奔走,從不帶上她。楊雨蔏想借這次機會,問一問師傅的事。
皇宮里的小河邊,張寅輝站在樹下,面對風(fēng)锏地質(zhì)問,一言不發(fā)。
“爺,對不起。”風(fēng)锏知錯了。主子的事他最好別問。
“她還說了什么?”張寅輝目光深沉,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風(fēng)锏想起羽毛姑娘似乎認(rèn)為屏畫的事,跟他家爺有關(guān),“她說皇上得到的那副畫卷,是出自爺?shù)氖止P。”
“她懷疑畫是本王所作?”想到那畫畫的惟妙惟肖,張寅輝笑了,“畫作之人一定對她很是熟悉,本王自愧不如。”畫不出那鮮活的形貌。
“羽毛姑娘還說,畫卷是爺交給皇上………”風(fēng)锏說這話的時候,帶有一絲怒意。
張寅輝一愣,“她是這么說的?”畫卷能到皇上手里,必是有人故意為之,目的是為了讓番禺國敗落,還是為了挑撥離間地離合他與皇上之間的關(guān)系?
“爺,你有什么話,風(fēng)锏可以幫你。”傳給羽毛姑娘。他家爺心里喜歡羽毛姑娘,雖然不知道爺為什么將人拱手讓出,他只希望他家爺能早點兒看清對羽毛的心思。
“沒。”淡淡的說出,張寅輝殊不知他的跟班已經(jīng)急咂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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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楊雨蔏和師傅見面的日子,這天夜里,她準(zhǔn)時到了郊外。
“師傅?”難道是她來早了?楊雨蔏暗笑,想見師傅,說不定師傅不急著見她。
周圍荒山一片,暗黑的夜色,月光下的影子,還有輕微的風(fēng)聲。她再等等就好。
師傅護(hù)她長大,她不能連這么點時間都不給他。
有腳步聲向她這邊來,楊雨蔏高興道:“師傅,是你嗎?”
黑衣人蒙面,一出現(xiàn)就攻擊楊雨蔏。
師傅這是要試探她的武功生疏了沒?楊雨蔏竭盡全力反擊,在她以為要勝出的時候,對方一下子就將劍刺向了她的喉。
皇宮里,皇上正到處派人尋找羽毛姑娘的下落,還尋到了七皇子的梓鈺殿。
大半夜被人吵醒,張寅輝有氣不能撒,風(fēng)锏秉道:“是皇上的人。”
冷眼看著窗外流云力的侍衛(wèi),很快進(jìn)來兩個人,是皇上張宇鑫和陸年。
“給朕搜!”張宇鑫火急火燎的氣勢,陸年看了一眼七皇子,他是受皇上之命,走到張寅輝身后仔細(xì)查看一番,無果。
“沒有嗎?”張宇鑫瞪著七皇子,“七王爺,羽毛姑娘是朕的人。”
皇上這是懷疑他把人藏起來了?風(fēng)锏也看著自家爺,眼神里溢滿光彩。爺終于做了件該做的事。
羽毛姑娘,你可千萬不要出來。
張寅輝見風(fēng)锏看了看房梁,心底很是無語。他這里能藏人?他有這么笨?
可風(fēng)锏的眼神在告訴他,把人藏這里確實不妥。
“你們兩個,別以為朕找不到。”張宇鑫邁步去了七皇子身后,風(fēng)锏緊張兮兮地看著他的行為。
皇上怎么不走了?
陸年看到皇上坐了下來,“奴才在門外把手。”張宇鑫揮揮手,“去吧。他們還不敢對朕怎么樣。”
何時見皇上這般孩子氣了?張寅輝這時候佩服起來,楊雨蔏不僅讓他牽腸掛肚,還得了帝王的心。
現(xiàn)在知道牽腸掛肚,早干嘛去了?風(fēng)锏覺著他家爺此時心情不好,都是他自找的。
楊雨蔏從門口沖進(jìn)來,氣呼呼地跑來打了七皇子一巴掌,人站在那里好像還不解氣。
風(fēng)锏記得門口還有侍衛(wèi)啊,這羽毛姑娘進(jìn)來怎么沒人攔著?門外的侍衛(wèi)陸年表示沒看到。
那女子很眼熟,以至于他忘了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