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林太太你癌癥晚期……“
我蒼白著臉問醫生,“你說什么?”
醫生的手臂輕輕顫抖拿著病例表,斟酌自句的說:“林太太你胃的情況已經極差,加之極度飲酒,現在已經……”
我流著淚打斷他:“還剩多少時間?”
“癌細胞擴散,最長三個月……”
醫生再說什么我都聽不見了,腦子里嗡嗡作響,反反復復回蕩著只剩三個月不到的時間……
……
是夜,家中別墅還是一如既往地清冷,我抱緊身上的薄被窩在沙發上盯著手機上的時間發呆等待著他的回來。
樓下傳來汽車笛聲,我急忙從沙發上下來盯著樓下那輛注視了無數遍的車看著他從中走出。
家中門鎖響動,我目楞楞地看著他似乎要把他的樣子印在靈魂深處。
可他只是用漠然的眼光看著我,眉頭微皺。
面對他那無所謂的目光,我本來想說的話都梗在喉嚨里,只是目光隨著他而動,身體仿佛被凍住移不得半步。
他仿佛沒看到我一般徑直上樓,打開二樓的側臥關上了門。
我很不爭氣地紅了眼,抽了抽鼻子,走去餐桌收去了餐桌上熱了一遍遍的飯菜,步伐沉重的上樓。戀戀不舍地看了一眼側臥然后用手抹掉了眼淚打開主臥門把門反鎖,終于攤不住地在地上哭泣。
想起自己從年少就開始喜歡我的丈夫,不覺時間竟已十年了
當年喜歡一個人仿佛真的很簡單不需要任何言語,他只是簡單的穿著白襯衫站在陽光下肆意的笑便照亮了我整個青春。
整個讀書時期我都特別注意他,注意他每一個簡單的小動作也會為他的進步而感到開心,他的存在在我灰暗的初中時期有點點安慰。可是我從未奢望過與他在一起,他對我而言更像暖暖的回憶。
其實有時我也不知道為何我有好感的男生幾乎都有他的影子,臉型嘴巴或是眼睛,我也搞不清是我喜歡的暖男應該長這樣還是我是根據他的長相而喜歡。
不過我從未奢望與他在一起,他對我而言像是追逐的星星只配在遠方遠遠凝望。
可是命運捉弄,我們雙方父母竟然強制性要求結婚,我已經忘記當時他說話時是什么情形了,腦子已經嗡嗡作響不運作,一直到結婚當天還在拍打自己怕這只是一場夢,可是我從來沒做過如此美夢。
我們結了婚可是他不喜歡我為了名譽他每晚都會回來可是卻不曾跟我說過話,也不曾跟我一起吃過飯。
我為了排解寂寞拼命工作,酒場上的千杯不醉老板同事中的工作狂人根本不把身體當回事,職場的笑面佛只要我出馬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我不停的忙碌忙碌把自己忙的根本沒時間思考也沒時間傷心。
可是我現在累了真的累了好累,好想停下停下看看這世界。
我一直是別人眼中的獨立堅強女性我自己也要求自己必須在外人面前堅強,可是我現在無比貪想一個肩膀,我要歇歇。
一夜的無眠使我無精打采,但是我還是早早起床準備早飯。
鄭重簽好離婚協議。
拖起收拾好的行李在所有人都在睡夢中時踏上一班航程,在人生的最后時光我想要去旅行看看因忙碌而耽擱的景色。
可能是昨晚的無眠導致我飛機上特別犯困,這一覺直接睡到了目的地直到空姐將我喊醒。
剛醒來時腦袋暈暈沉沉,喉嚨干澀的難以下咽,估計是身體變差的緣故吧!我想起身喝水吃藥可是卻步伐虛弱站立不穩,還好旁邊空姐扶住了我。
我不禁失笑搖頭,這么多年我一直獨立堅強從不在人前顯弱,可現在真的有心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