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同指尖流沙,不經意間悄然流逝,轉眼過了十年。
這十年中,孟行云如同他獵取到的魂獸千年金蟬一般,將自己深埋在平庸的土壤之中,默默的沉淀著自己。
他在等待。
等待著一個機會。
等待一朝風云動,蟬鳴震九霄。
因此,在這十年中,他未曾展露過自己的實力,也未曾讓人知曉自己的千年魂環。
他就是一個平凡的學生,一個曾經的滿魂力卻在學院混跡了十年都未曾畢業的“沒落”天才。
曾經的室友早已絕塵而去,他卻未曾綻放過任何光華。
他深居簡出,很少與人來往,鮮有人知其實力。
除了一個人,司空嵐。
這個亦師亦友亦母,行事風風火火,一心想要大展拳腳,名動天下的大魂師級老師。
這些年一直是她在教導孟行云,只有她知曉孟行云已經在五年前獨自獵殺了第二只千年魂獸,成為了一名大魂師。
這次并非碰巧,而是正面干脆利落的擊敗了那只千年“銳金鋼木”魂獸。
司空嵐永遠都記得那天的場景。
少年腳踏千年魂環,漫步于星斗大森林之中,跨過山川河流,最終登臨險峰絕顛。
于懸崖之畔,閉目盤膝,揮手擲出一百二十八柄武魂飛刀,強勢斬殺千年魂獸“銳金鋼木”于半山腰上。
此銳金鋼木魂獸乃是屬于植物類魂獸,其屬性偏重于“器”類,孟行云將之吸收后,武魂小刀(以后皆稱武魂飛刀)的韌性,硬度、鋒利程度等都得到了巨大的提升。
毫無疑問,除了獲得屬性的提升外,孟行云還獲得了他的第二個個千年魂技:破堅。
破堅,顧名思義乃是屬于強攻系魂技,施展之時,武魂自動匯聚天地間游離的銳金之氣,形成一層銳金罡氣包裹著武魂,所向披靡,無堅不摧,無物不破,乃是防御類技能的專屬克星。
有些遺憾的是,這次并未獲得魂骨,當然魂骨的產生條件極為苛刻,沒有也在情理之中。
如今距離孟行云上次獵取第二魂環已過了五年之久,孟行云的實力具體到了什么程度,司空嵐卻是完全看不透了。
但可以確定的是五年前孟行云獵殺千年‘銳金鋼木’魂獸時展現的實力就遠超了自己。
獨自獵殺千年魂獸對于司空嵐來說無疑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
對此司空嵐沒有嫉妒,有的只是欣慰,這份傲人的“成績”里有她的一份功勞,當然更多的是孟行云自身的資質以及努力。
斯坦城初級魂師學院最里端的一片幽深的竹林中,一個挺拔的身影負手而立,其氣息與周圍的竹林渾然一體,完全不分彼此。
少年一臉的祥和平靜,似在沉思,似在聆聽......
少年臉上雖平靜,心中卻是有一個色彩斑斕的世界,如同花朵般正在綻放,世界里有風聲,有鳥鳴,有枝葉的顫動,有草木的呼吸,有蟲蟻翻動泥土的痕跡……
少年暢游在其中,怡然自得,仿佛是個過客。
就在這時。
“鐺……”
一聲余韻悠長的鐘鳴突然從學院的大門處傳來。
隨即鐘鳴聲繼續不急不緩的響起,清晰的落到了斯坦城市民的耳中,也沒有半點遺漏的落在了少年的耳中。
鐘聲停時,不多不少,剛好三十響。
“鳴鐘三十,有貴客臨門?”
“看來史萊克學院三年一次的招生又開始了。”
少年喃喃自語著。
這鐘聲這些年來他已經聽過三次了。
第一次,入學后的第一年,那年他七歲,不過是個懵懂的稚子。
第二次是他晉級大魂師的前一年,那年他十歲。
第三次是三年前,當時他十三歲,為了把握更大一些,他忍了下來。
如今卻是第四次了,現在他十六歲,心智各方面完全成熟。
“剛好三十級,我孟行云這次定要入那史萊克學院。”
樹林中閉目靜立的少年豁然睜開眼眸,飄然而去。
他就是孟行云,沉寂了十年,現已經十六歲,實力達到了三十級大魂師境的孟行云。
十年前,獲取第一個魂環后,司空嵐給他提了個要求。
希望他靜下心來,努力提升實力,等待斗羅大陸最高學府史萊克學院三年一次的招生。
史萊克學院自從千年前一次性培養出七位封號斗羅后,在斗羅大陸聲名鵲起,如今儼然成為了天斗帝國所有魂師心中的修行圣地。
當然想要成為史萊克學院中的一員并非是件易事。
就拿報名資格來說,想要獲得史萊克學院的報名資格,必須獲得推薦名額,若未獲得推薦名額,那么不管你如何天才,卻是連報名的資格都沒有。
為了能夠招收到足夠優質的魂師,史萊克學院采取了優勝劣汰的原則,將名額分配到了天斗帝國的每個行省內,凡是二十歲以下的年輕人皆可爭取。
根據各行省實力的高低,天斗帝國境內每個行省擁有一到二十個不等的推薦名額,具體數量看報名之人所在行省的綜合實力。
像斯坦城所屬的克林斯頓行省在天斗帝國數百行省中乃是屬于實力偏下的行省,全省境內只有一個推薦名額。
想要獲得這個推薦名額,那必須得得到克林斯頓行省境內八十七所初級魂師學院的共同認可。
而想要得到一所學院的認可,那必須上門擊敗該所學院二十歲以下的所有的學生,只要擊敗了就能得到刻有該學院徽章的銅牌。
集齊八十七枚就代表著得到了克林斯頓行省境內八十七所初級魂師學院的認可,可以獲得行省內唯一的推薦名額,這是大家公認的一個規則。
這也是司空嵐叫孟行云韜光養晦的原因,就是不想他過早的暴露自己的實力。
這第一魂環就是千年魂環,如果過早傳出去,必定會成為眾矢之的,非常不利于名額的爭奪。
對此,孟行云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不說司空嵐是為他好,這史萊克學院本身也是他想去的地方。
因此他隱忍了少年的鋒芒,沉寂了十年,努力了十年。
除了偶爾回家看看,一直呆在學院努力修行。
有些遺憾的是外出尋醫的爺爺并未回來,好在孟長空隔三岔五寄回的信件,表示他還平安。
至于父母卻是依然杳無音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