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死亡之谷,雪初一直在前面飛著,琉鳶跟在后面,看著雪初的背影,幾次欲言又止,目光癡癡沒有離開,而雪初卻是冰著臉,什么話都沒說。
路過東凰之上,雪初停了下來,看著下面。
“哇,想不到從東凰山上空看,這里竟如此美,主人不看,那里還有紫氣。”琉鳶很激動的拽了拽雪初的胳膊,雪初轉(zhuǎn)過頭看她一眼,琉鳶像是觸電一般放開手。“主,主人,你怎么了?”看著雪初的臉色不對,琉鳶小心翼翼的問著。
沒說話,依舊是看著東凰山,紅眸間變換著復(fù)雜的感情,旁邊的琉鳶怔住,呆呆的站在那里,大氣都不敢出。
“我們走吧。”過了很久,雪初說了一句,琉鳶就趕緊跟在后面,不在多話。
看著雪初進(jìn)到鳳翔宮中,外面的琉鳶站了很久才轉(zhuǎn)身離開。
“凌云,凌云。”紫蒼殿外,琉鳶叫著凌云。
凌云從內(nèi)殿中出來,看著一臉慌張的琉鳶,快步走了過來。“發(fā)生什么事了,你怎么如此慌張?”
琉鳶向后面看了看,確定沒有人,才轉(zhuǎn)過身拉著凌云進(jìn)到了內(nèi)殿之中。
凌云一頭霧水的被拉進(jìn)去,琉鳶放開凌云,臉色一變。“凌云,我感覺主人不對。”
“什么不對?她怎么了?”完全沒意識到嚴(yán)重性的凌云,坐了下來。
“凌云,你印象中,主人會吹笛子嗎?”琉鳶再走過去,站到凌云前面,拉著她的手。
凌云開始回憶著,搖搖頭:“不會,從小到大她都不喜歡那些帶有聲音的東西,沫寒的玉笛和景鑠以登基之禮送給她的紫玄玉笛,就算她再喜歡我只是看她把玩過,從沒吹過。”
“那這就對了,今天主人彈了師父的箜篌。”琉鳶好像早已經(jīng)料到了一樣,坐到凌云的旁邊。
“箜篌?”凌云眼神疑惑。
“箜篌是一種仙器,和笛子不同,它極具靈性,只有實力很強(qiáng)的人才能夠彈響,而且必須是正統(tǒng)仙根。”琉鳶慢慢的解釋著。
凌云也感覺到了不對,站起身來回踱走,最后停在了琉鳶的面前。“你的意思是,現(xiàn)在的雪初不是鬼帝?”
“我也不確定,但是我也解釋不了為什么她能彈響箜篌,而且還彈了一整曲,手法嫻熟,不像是后學(xué)的。”琉鳶坐在那里,非常的困惑和不解。
凌云一時間也不知道怎么解釋,或許琉鳶說得對,若不是雪初,怎么可能呢,明明就是她,徘徊不已,猶豫不決,腦中的設(shè)想在不斷的被推翻。
“不如這樣,你去問齋箜,或許他能知道緣由。”凌云最后想到,看著琉鳶。
琉鳶也只是點點頭,對于他們兩個,別無他法,只能從齋箜的身上下手,確實不可思議,竟然會彈箜篌,對于冥界來說,根本都不知道箜篌是何物,雪初怎么會彈箜篌呢,凌云嘴上沒說,但心里也在不停犯嘀咕,他也想弄清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千秋殿上,雪初如往常一樣,坐在上面聽著大臣議論國事,掛著不耐煩,手摸著額頭,眉頭蹙著。
殿外的琉鳶和凌云盯著雪初,相視一眼,都搖搖頭,什么也沒說。
看著殿中的大臣陸續(xù)走出來,琉鳶和凌云走了進(jìn)去,坐上的雪初伸了個懶喲,打個哈欠,看到他們兩個走過來,直了直身體。
“主人。”琉鳶走過去。
“你們來了。”雪初看這樣他們,指了指椅子,別的沒說,又打了個哈欠。
“雪初,你沒睡好?”凌云坐下來,看著雪初,語氣中透著關(guān)心。
雪初笑了一下,搖著頭。“沒事,可能是入夢太深,早上起來身上酸酸的,很累,休息休息就好了。”
琉鳶和凌云對視一下,使了個眼色。“對了,主人,昨天你彈得箜篌真好聽,彈得是什么曲子?”琉鳶笑著湊到雪初的身邊,撒著嬌。
“箜篌?我不會彈箜篌啊?”雪初琉鳶問得一愣。
凌云也走過來,琉鳶看了眼凌云,神色復(fù)雜。
“雪初,你昨天去了天音洞,而且聽琉鳶說,你還彈了一曲箜篌。”凌云的聲音很小,充滿了刺探之意。
“我?去了天音洞,彈了箜篌?”雪初指著自己,也是不敢相信。
琉鳶眨著眼睛連連點頭。
雪初皺了皺眉,站起來,又走到了琉鳶的身邊問道:“你確定彈了箜篌?”
“主人,琉鳶可沒說過假話。”琉鳶的猛地點頭。
這就怪了,雪初心生疑惑,從早上起來,就渾身酸痛的,頭疼不已,本來就感覺不對,現(xiàn)在又聽到琉鳶這么說,雪初這才想到,關(guān)于昨天的記憶,一點都沒有,想到這,頭劇痛不已。
“雪初。”
“主人。”
兩個人趕緊過來,扶住雪初。
“不,不對。”雪初的氣息微弱,回想著剛才的事情。“凌云,這件事交給你,去查,快。”說了一句,雪初就向琉鳶的肩膀一靠,暈了過去。
天音洞外,凌云繞著曼陀羅,走到了竹屋外面,環(huán)顧著四周,打量著情形。
白鶴從竹屋里面走出來,看著凌云說道:“你就是凌云吧,我家仙君有請。”接著側(cè)身做出了請的手勢。
凌云打量了一下白鶴,快步走了進(jìn)去。
齋箜坐在箜篌的前面,聽到進(jìn)來的腳步聲,齋箜撥動一下琴弦,凌云走過去,看著齋箜,眼睛一瞇。“齋箜。”
“這就是箜篌,怎么樣聲音不錯吧。”說著又撥弄了幾下,眼睛閉了起來,雙手在琴弦上來回?fù)芘魂嚽宕嗟穆曇魝鱽恚鹑籼旎[。
凌云也沒有打斷,坐在一旁看著齋箜,也開始沉醉其中。
一曲罷,齋箜起身,手輕輕一揮,白鶴端著兩杯清茶進(jìn)來,坐到凌云旁邊,齋箜做了個請的手勢,什么都沒說。
凌云看著他,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點了點頭。“不錯,好茶。”還不忘夸一句。
齋箜也喝了一口,起身走了幾步,看著箜篌說道:“今天你什么也不用說,聽我給你講個故事。”看著凌云沒說話,齋箜繼續(xù)說道:“很久以前,傳唱著一曲絕唱,飛天,淡曉浮塵皆不是,紫極南禺別勝天,多美啊,這是男子給女子寫的,那笛箜合奏,男子出笛,女子彈箜篌,那真的是天地之間的罕見。可是,男子很久沒有見到女子了,這個箜篌也在等著主人。”
聽到這,凌云的眉頭微蹙,站起來走到齋箜的身邊。“這箜篌的主人你等到了。”凌云的的喉結(jié)動了動,聲音有些嗚咽。
“不錯,她來了。”齋箜淡淡的說一句。
凌云雙手緊握,盯著齋箜很久,咬著牙說道:“雪初根本不認(rèn)識你。”
“那一天總會來的。”齋箜的聲音很淡,兩人面對而立,神情正好相反。“你對雪初的心我知道,不過我奉勸你一句,忘了她,她不屬于你,她屬于這個天地。”
“我不會放手的。”說完,凌云轉(zhuǎn)身離開,齋箜透過窗戶看著凌云,搖了搖頭,又做到箜篌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