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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原來的樣子

第二章:這樣的人

生活原來的樣子 純屬臆想 2292 2020-11-20 09:32:01

  很快,林有生的父母趕來了。

  還有那個牙尖嘴利的姑姑,他們看都沒看一眼林科,直奔文如。

  林母上去就是一個巴掌,若不是警察攔著。林父和林芳也豎起手來,準備上前廝打。

  “這里是什么地方,容得你們這樣目無法紀!”女警對文如是同情的,但法律就是法律,不會為任何一個人開天窗。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還我兒子命來。他怎么就娶了你這么個女人!”林母手指著目光渙散的不知道在看什么的文如,她似乎絲毫沒感覺到自己的臉已經腫的很高。

  “我哥剩下的錢呢?!你藏在哪了。”林芳咄咄逼人,眼神凌厲的問道。說起錢,文如有了一點反應,目光漸漸轉移,直直的看著這一家三口。

  隨即恥笑道:“我們結婚的彩禮不都被你借去了嗎?怎么,他大姑今天好心來還錢了?!”

  “少跟我在這廢話,我兒子的錢呢。”林母聞聲立馬止住了假意的哭聲,唯有林父始終站在一旁沒有說話,也沒有阻止。

  “你兒子天天跟豬一樣,只知道趴在電腦前面玩游戲,別的他會什么?!他上班了?說到底還要感謝你們教育了那么好的兒子啊,不然我文如那有機會吃槍子呢!”說完,癡癡低低的笑起來。

  “你這個黑心肝心女人,你要不喜歡這樣的日子你不會離婚嗎?你非得殺了他。”林芳的表情就像她死了兒子一般,面目可憎的盯著低笑的文如。

  “就是,你不喜歡我兒子你為什么不和他離婚。”林母同仇敵愾的,年老干枯的手掌拍著桌面。

  是啊,為什么過得不好的時候不離婚呢?文如也在想。其實帶著兒子離婚也挺好的,可是她為什么沒有呢?大概那個時候的感情還沒有被消磨掉,而林有生也沒有使用過暴力,總是哄著。那什么時候開始他們就有了無數爭吵呢?

  她低著頭似乎陷入了回憶。

  “弟弟,弟妹。我求求你,我家萬芝生病了。需要二十萬,能不能求求你,求求你,把你的彩禮十萬塊借給我,我和萬盛再湊十萬。我以后當牛做馬,報答你!求你了!”林芳和他的對象筆直的跪在文如面前,聲淚俱下,林有生直挺的站在一旁沒有說話。

  “姐,我可以借你,但你得寫個欠條。”林芳一聽,先是怔愣,似乎連哭都忘記了,一臉不可思議的望著林有生!

  “寫什么欠條,把銀行卡給她。都是親戚,寫什么欠條,也不會跑了!他是我姐,救命要緊!”那是他們第一次的爭吵吧。是吧!有了第一次之后就是無數次的爭吵。

  直到林母林芳站著在一起,統一戰線,和林有生假意斷絕關系,讓他出撫養費!文如那時候在想,為什么這個世界上會有這樣的人呢?!為什么?

  這么厚顏無恥的人原來是真的存在的。

  電視里演的都沒有這么夸張的。

  后來,林有生戀上了玩游戲,平時也不再管林科和文如!林科眼神里對別的家庭的羨慕,讓文如覺得有必要和林有生好好談談。那一次他們談到離婚,然后有了第一次的暴力。

  “林芳,你知道嗎?這個世界上是有報應的。人在做天在看,你也不怕自己的吃相太難看!!”文如眼神犀利,恨不得吃了她的樣子令林芳渾身一顫。

  “你個殺人犯,還有臉說我,也不看自己什么德行!”說著,就激動的指著文如。

  “行了,行了。時間到了,請立刻離開!”女警毫不手軟的將三人往外推,林母幾乎是立刻就哀嚎起來。

  “哎喲,我年紀一大把,還要受這種罪。你給我兒子的錢吐出來!你個殺人犯!”

  文如緊繃的身體在門關上的那一刻,放松下來。還好,她把錢都給了警察了。她們翻不到的,想到這她又想起那乖巧聽話的兒子,不知道他此刻聽到自己殺了他父親會是什么心情,會恨她嗎?!

  文如不敢深想,更不敢面對。

  消息傳到文如父母那里時已經是五天后了。老兩口收拾了簡單的行李便匆忙趕了過來,當他們看到瘦的快脫相的文如,幾乎要暈過去。

  “如啊,如啊!你叫媽怎么活啊,你太傻啊。媽那里是你的家啊,你怎么不回家,怎么不回家啊!”文如的母親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連一旁的文一成也是老淚縱橫,滿眼心疼又憐惜的望著這個疼愛了20多年的文如....

  文如跪在她母親面前,與她抱頭痛哭。

  像似要把這么多年的委屈全部哭出來,那哭聲悲痛欲絕,連門外的警察聽了都深感遺憾。

  “媽,我把錢都給那個姓高的警察了,這幾年省吃儉用有十萬左右。你拿著,求你幫我照顧林科!!”文如仰著臉,握著她年老的手。“女兒不孝,以后就讓林科代替女兒孝順你們!”

  “媽幫你照顧林科,你放心吧。”趙志美的聲音有些沙啞,哭紅的眼睛一刻也不曾離開過文如。“如啊,他們說你不肯承認自己是過失殺人,是怎么回事?!”

  “媽~”說到這,她的眼神堅定。“我累了!很累!我想離開了!”

  趙志美一聽,心都被攪碎了。

  “是媽不好,媽不好,不該讓你嫁那么遠!是媽的錯啊!是媽的錯!”她手握成拳,一拳一拳落在自己的大腿上。

  “媽~別這樣。”文如的眼睛始終是濕潤的。“你們能來見我這個不孝女我很高興!真的!”

  趙志美不知道該說什么才能表述自己的心情,只神情低落哀傷的望著。她的心像被掏空了!

  臨離開時,文如鄭重的給二老磕了頭。

  趙志美出了門,就昏倒了。

  帶著林科放學歸來的女警,心善的將他們安排住宿,并帶去了醫院。

  “奶奶~”林科趴在趙志美的手邊,看著掛上點滴漸漸清醒的趙志美像失了魂一般。直到他叫喚一聲,眼睛才漸漸有神。

  “科兒別怕,奶奶沒事。”趙志美拍拍他的手,安慰他。“你爺爺呢?”

  “爺爺他去衛生間了。”林科朝門口看了一眼。“奶奶,你醒著我就去看一眼。”

  “好,去吧。”

  林科在公共廁所找到了文一成,他手扶著洗手池,正低著頭。林科剛想叫他,卻聽見文一成壓抑著的哭聲傳到耳邊來。

  他沒有說話,站了片刻便轉身去了病房。他的心很軟,很軟,軟到像被撕碎的臟器,無法在跳動。

  “奶奶,爺爺待會就來。”林科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甚至他在想要不要給老人笑一笑。

  “好。你吃飯了嗎?這兩天就不要讀書了。”趙志美靠著枕頭上,說話有些吃力。“讓那個熱心的女警幫你回家收拾收拾書本什么的,和奶奶去沛市。”

  “好。”他依舊乖順,白皙的面龐像極了文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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