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艷陽斜照,幾日細雨颯颯,秋季不甚鮮明地覆在我的城市上空,覆在我確切的生活之上。
舊日的外套包裹著新的年齡,上班族勞碌奔走,學生青春奪目,一切沒什么不同。
在反復計算確認離開的時間后,心又復雜地攪動在時間之洲里,擦肩而過的路人和我的面孔重疊,又迅速分離,想象著未來有一日可能又回來繼續重復平庸和疲憊。
什么夢想,什么追逐,什么遠方,什么過客,終其一生我想要的不過是落葉歸根般的歸屬感。我積累了那么多的勇氣,從人群、類別和規則里走出去,對自我堅貞誠實,如此鼓翼的勇氣竟承受不住季節的熱脹冷縮。
秋天是個合理矯情的季節,但人偏偏會長到執拗到不肯矯情的年紀。北方的啤酒攤向室內撤了,街頭的西瓜攤也寥落中離開了,我們決定不再喝酒了,在沙發上說一些正兒八經的話,彼此擁抱或嘆息。所有疲乏的情緒類于鴕鳥,未可飛翔,猶可繼續向前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