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個晚上的雨終于是停了,
天才朦朦亮起,村正便帶著高老頭與村壯士將寧家團團的圍了起來。
院門緩緩的打開,
寧旭踏出門來伸了一個懶腰,看著外面氣勢洶洶的眾人,咧嘴一笑:“嗨,來的這般早,早飯用過沒有?我這里可不提供。”
“混賬東西!”村正怒罵道:“做了如此傷天害理的事情既然還不知悔改,老夫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今日你無論如何也逃不掉。”
“逃什么逃?”寧旭打了一個哈欠:“我幾時說我要逃了?”
然后對著門內喊著:“玉質,走了。”
寧玉質牽著小紅馬從院內走了出來,手中提著那把寧旭經常在用的佩劍,一個翻身上了馬。
“讓讓讓讓。”寧旭大聲的說著:“殺人的是我寧致遠,吃官司的也是我寧致遠,與我妹妹沒有任何關系,你們這么瞪著她干嘛?今日我們搬家去縣城,還需要她先行一步,走吧。”
話音剛落,寧旭伸出手用力的拍了一下小紅馬的屁股,小紅馬斯叫一聲,快速的向外面沖去。
那些村壯士看著迎面而來的馬匹,唯恐被馬蹄踐踏,急忙的讓出了一條道路,
寧玉質騎馬躍出了人群,背影越拉越長,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寧旭,你又在搞什么勾當?”
村正也是被這馬嚇了一跳,心中很是困惑。
“我哪里有什么勾當?怎么,走吧。”
寧旭倒是滿不在乎,洋洋灑灑的走了出去。
寧玉質也不是很會騎馬,十幾里的路程一直用了一個多時辰才到縣城之中,此時縣城的大門早已經開了,也是人來人往。
寧玉質牽馬入了城,幾番詢問只見就找到了南昌王的府邸,
看著這威武雄壯的府門,她的心中不由得有些害怕,
怎么也想不到這輩子既然還能和這樣的大人物產生瓜葛。
可是自己兄長的生死性命此刻已經全然在自己的手中,只能硬著頭皮走上去。
剛剛到了門前,守門的小廝見她眼生,便急忙的攔了上來:“來者何人,這王府也是你能夠闖的。”
“還望恕罪,能否麻煩通報一聲,寧致遠三妹前來求見小王爺。”寧玉質行了一禮,順手從懷中拿出了一錠白銀,放在了那小廝的手中,這是自己的兄長吩咐過的。
小廝在手中掂量了一下,足足有十兩,一瞬間也是喜笑顏開,語氣也溫和許多:“姑娘稍等,小的便與你通報,只是小王爺見與不見不是小的能夠猜測的。”
“這時自然,多謝小哥。”寧玉質開口說著,那小廝一溜煙的跑進了府內。
等了片刻,聽得門內一陣響動,李建南帶著李安從門內走了出來,
他看了看門前的寧玉質,雙眼不由的一放光,暗嘆好一個標致的小娘子,
沒曾想在這窮鄉僻壤的地方還能遇見這么可人的姑娘,
瞬間色迷心竅,也不管自己出門要去辦什么事情,急忙走了上去:
“誰家的小娘子,何時在這郡王府門口作甚,可否許了人家?”
寧玉質聞聲,見得一個滿嘴輕薄之言,一臉的猥瑣樣的人向自己走了過來,心中不由得厭惡,
但是也不知對方什么身份,不敢得罪,只能盈盈行了一禮:“小女子來見小王爺的。”
李建南當然知道這北容中的小王爺指的是李承啟,并不是自己,心中只當寧玉質是一些為了榮華富貴要攀上南昌王的女子,開口說著:“他李承啟算什么小王爺,要不你就從了我,保你榮華富貴。”
說著,竟然伸出手就要摸她的臉頰。
寧玉質嚇了一跳,連忙的后退了幾步,手中的長劍橫在了自己的胸前,微微拔出了少許:“方請公子請自重。”
李建南臉色一跨,
自己在嚴州囂張跋扈的慣了,沒想到這鄉下地方竟然有人敢拿著武器對著自己,
一時感覺面上無光,怒從心來:“真是不知好歹,李安,抓住她。”
一旁的李安也知道自己身邊的人是什么德行,不敢違背,緩步的上前:“姑娘,你還是應了我家小王爺的好。”
“鏘”的一聲,
寧玉質長劍出鞘,指著向自己而來的大漢,全身微微顫抖:“別過來,別過來,在過來我就不客氣了。”
李安兩步上前,正要出手,卻突然聽到一聲:“住手!”
回頭看去,
見得李承啟從府們之中大步的垮了出來:“光天化日之下,王弟要強搶民女么?”
“承啟哥哥!”
寧玉質見了來人,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一時間有了依靠,快速的越過了前面的李安,急忙的躲在了李承啟的身后。
“李悅,我看上一個小娘子你也要和我搶,你非要和我作對不曾?”
李建南看著對方,大聲的咆哮著,
區區邊陲一個小郡王的兒子,還不能承襲,既然三番五次的掃了自己的面子,這讓他很下不來臺。
寧玉質見對方既然完全不懼李承啟,心中也猜到了來人怕是不簡單,急忙開口說道:“公子自重,小女子已經與承啟哥哥有了婚約。”
昨晚寧旭與他說的李家已經提親,想著李承啟一定也是知情,為了化解此刻的局勢,便說了出來。
這話一出,她一張小臉瞬間通紅,畢竟要一個女子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樣的話來,也是需要一些臉皮的。
李承啟聽得一懵,反應過來一時喜上眉梢,
顯然昨日李元軒與寧旭的秘密商談李承啟都是不知道的,他這時只以為寧玉質一時之間沒了辦法,無奈之下才說出這樣的話語。
李承啟早已經傾慕寧玉質已久,可是礙于雙方的身份差距實在是太大,怕自己的父親不同意,便一直講這份心思暗藏在了心中,
此時對方既然不顧女兒家的名節就說出這樣的話,看來也是心中喜歡自己。
“并非與王弟作對,只是這位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李承啟開口說著,將寧玉質攬在了自己的身后,
想著無論如何也不會辜負這般情誼,自己定要說服父母。
李建南愣了一下,不曾想兩人竟然是這般的關系,但是若此時收手豈不是面子全無?
一時間蠻橫勁上來,也不管其他,
憤怒已經沖昏了頭腦,大聲的喝到:“未過門算什么妻子,我今日就是要她,你敢攔我?李安,將她給我抓過來。”
李承啟火冒三丈,以為對方還要一些臉皮,可是不曾想這樣卑鄙下流的話也說的出來,
自己堂堂大丈夫若是連心愛的女子都護不住還算什么人。
手中并沒有帶著兵器,一下將寧玉質手中的長劍拿了過來,指向李建南:“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李建南見對方還敢拿著劍指著他,頓時暴跳如雷,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我看你今日敢傷我不曾!”大步的向著對方走去。
這時,李安急忙的上前攔住了他,
自己昨日才投靠了南昌王,今日說什么也不能讓兩個起沖突,
在李建南的耳邊輕輕的說道:“小王爺,大事要緊,不好節外生枝,等著事情辦成,這南昌王還不是在你的手掌之中。”
一時間李建南也清醒了起來,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李承啟:“我往后在找你算賬。”
說完,便領著李安走了。
見得對方走了,李承啟冷哼了一聲,將手中的長劍插入了寧玉質拿著的劍鞘之中,轉頭問道:“玉質今日怎么急沖沖的到這里來了。”
寧玉質也是瞬間眼含淚水:“承啟哥哥,你定要救救我兄長。”
一下子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盡量簡單的說了出來。
李承啟眉頭微微一皺,
兩條人命,怕不是自己能夠保的下來的,隨即開口說著:“玉質,你與我去見我父親母親,他們一定有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