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苑……”余酒憔悴了很多,林星苑愣了神,怕自己心軟,冷聲道“別這么叫我,我只想知道你為什么不愿娶我,我們好聚好散……”
“星苑我錯了,星苑……”余酒拉著林星苑的手,有些慌亂的說“星苑,我沒有不想娶你的,我只是害怕,怕這些都是一場夢,怕我們走不到最后……所以那天我才推開了你……”
林星苑的眼眶澀澀的,她掙脫了他的手,背過身說“‘荒鑰’找不到了,我們也該結束了……”余酒卻把她緊緊擁在懷里說“星苑,‘荒鑰’我沒扔,你看它一直在這……星苑,我真的知道錯了,蕭衍說的對,我膽小,自私,一直逃避你對我的感情,可是不試試怎么知道我們有沒有永遠呢?我不想我們說散就散!”
林星苑轉過身對上他的眼睛,那些早就想好的冷漠的話,一句都說不出來了,她笑著替他擦掉了淚,自己的眼角濕了又濕,最后還是很委屈的說“我也不想我們就這樣散了……那下次,不許這樣了!”
“不會了,不會有下次了!”余酒把林星苑摟在懷里說,林星苑聽著他的心跳聲,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她松了口氣,這種感覺,很安心……
林星苑發信息和檸酸他們說“和好了”,檸酸也沒說什么,只是問她“你生病的時候他……”林星苑回她“都過去了,我不想計較……”檸酸無話可說,給檸楓轉了錢,附帶一句“你又沒機會了!”
余酒牽著林星苑的手,走了好多遍上學時走的那條路,他緊緊地抓著她的手說“星苑,我不會放開你了!”林星苑笑著捏了捏他的鼻子說“傻瓜,我們會一直一直在一起的!余酒,這個世界上有你,真好!”余酒也笑了,就好像小時候林星苑拉著余酒的手說“你是我哥哥,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
余酒送林星苑回家,剛進門,林星苑就整個掛在他身上,怎么扯都不下來,還撩了撩自己的衣服問“哥哥,你不打算對我做點什么嘛!”余酒直接把她按在沙發上吻,不過很快就松開了她,她拉了拉他的衣袖說“哥哥,這是我們的家,你回來住吧!”余酒嗓音略帶沙啞的說“好,我去一下廁所。”然后有點落荒而逃的樣子。林星苑笑得可歡了。
她記得高考完那天,她坐在他身上吻他的時候,燈突然亮了,他的臉又紅又燙,那個樣子可愛得不得了。他直接拿手捂著她的眼睛,不讓她看。第二天考完的同學聚餐,兩個人的嘴都是腫的,全程帶著口罩,弄得林星苑什么也沒吃,等聚餐一結束,余酒帶著她吃了一路……
剛在一起的時候,余酒帶著她去了博物館,她是真的想不通,誰約會去博物館啊!后來才知道那個博物館里有好多玻璃瓶,他記得,她最喜歡了……
余酒坐在她旁邊問“想什么呢?那么開心……”林星苑順勢靠著他,他的手也輕輕扶著她的腰,就在她靠著他的時候。林星苑笑著說“你怎么那么好呀……那么自覺帶著小皮筋,每次我以為你不在的時候,一回頭就能看見你,還有特殊節日你都記得,我愛吃的也記得……”
余酒吻了吻她的發心說“傻瓜,因為是你,我都記得;因為你需要,所以我會一直在!知道嗎?對你好是刻在我腦子里的事!”
林星苑開心的不得了,捧著他的臉重重的親了幾下說“哥哥,你是全世界最可愛的!我最喜歡你啦!咱們先把證領了吧!等爸爸回來再辦婚禮好嘛?”
“好,都聽你的!”余酒一臉寵溺的笑著。
可是到了約定那天,她找不到他了!她從天黑等到天亮,再到天黑,他都沒有來……那種從滿懷希望一點一點到絕望的感覺,撕扯著她。雨下得很大很大,大到她眼前的這個世界都模糊不清了……
蕭衍勸她別等了,檸酸也勸她。可是她什么都聽不到,她只記得,他說了會娶她。她不停地給他打電話,那頭卻是冰冷的回應“您好,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后再撥……”
她一直等,一直等,他說過的,他會娶她的!他會來的!
余酒是來了,把傘給了她說“對不起,回去吧!”林星苑拽著他,不讓他走,一直反反復復地說“你不是說沒有下次了嗎?你不是說會一直和我在一起嗎?都不作數了嗎?騙人的嗎?”
“對!不作數了!全是假的!”余酒想甩開她的手,她哭著嘶吼著“你真的不要我了嗎?”
“不要了!”余酒回答的干脆,那決絕的眼神讓林星苑松開了手,余酒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走,林星苑把傘往他身上扔,怒吼著“去他媽的狗屁愛情,我再也不信了!”轉身徑直走了。余酒沒有回頭,卻好像再也走不動了,心臟那處被什么東西撕扯著,很疼!疼到他無法呼吸了……
他硬生生的止住了回頭把她摟在懷里狠狠吻她的沖動,可是他又讓她哭了……余酒站不住了,重重地跪在地上,他怎么會不要她了呢!他最愛的就是她了呀!他也是一直看著她,從天黑到天亮,再到天黑,他看著她越來越遠的背影,連哭都忘了……只是醫生和他說他的心臟從小殘缺,活到現在只是因為他媽媽換給他的心臟,現在心臟使用的期限無法再延續,沒有心源……
那時他口袋里還裝著戶口本,手上還帶著“荒鑰”。他一個人在外面走了好久,直到心臟微微發疼。才問了問天“原來有些事情,努力了也改變不了結果啊……”
他還記得林星苑病的那幾天里,他的心臟也疼得讓他快要窒息,他動不了,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只是一直想著,林星苑不能有事,一定不能有事!
他給蕭衍留了言,說了好多好多,都是關于林星苑的。他說林星苑怕冷,吃東西的時候總咬著舌頭,你讓她慢點吃;她總是沒理由的傷感,不要嫌她煩,耐心一點就好;她經常喝冰水,可是每次喝完又肚子疼,還不長記性;她不愛吃早飯,家里一定要準備胃藥;他還有好多好多想說,可是他沒有時間了……
余酒的葬禮林星苑的爸爸也去了,畢竟是至交臨終所托,如今卻沒有照顧好他……
林星苑沒有去參加葬禮,她待在那個滿是玻璃瓶的那間屋子里,窗簾都拉上了,按了按鈕。剎那間整個屋子都亮了,每個玻璃瓶都散發著不同顏色的光,好像水下世界一般,還有各種魚類的投影,她不自覺地握緊了拳,等到她有些克制不住的時候,才又按了一下。她不想在他面前哭的,可是下一秒,所有的光都匯聚成了“星苑余酒一直一起”這幾個字的時候,她哭了。
她知道弄這些一定要很久,她不知道原來他這么愛她。可是余酒不知道沒有一個人會無緣無故的喜歡一樣東西。她林星苑喜歡的不是玻璃瓶,而是因為透過玻璃瓶能正大光明的看他……
她的聲音沙啞得不像樣子“哥哥,蕭衍給我聽了你的留言,這就是你要送給我的禮物嗎?可是你去哪了?”
“你才是我最好的禮物啊!”
“我不喜歡玻璃瓶,我只喜歡你,我能用玻璃瓶換你嗎?”
“你個大騙子,騙了我那么多次……”
“林星苑沒有哥哥了,再也沒有愛情了……”
……
后來林星苑參加了檸酸和蕭衍的婚禮,檸楓陪著她滿世界收集玻璃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