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抽煙的人打呼都響。

　　我不抽煙，也不怎打呼。

　　以前大學里，宿舍一胖子也打呼，他也不抽煙。

　　在工地的日子，我是比較輕松的，不做什么重活兒，就打打字，處理點資料。

　　晚上睡的也早，畢竟看一天電腦，再刷刷手機，腦子也不經用。

　　第一天是著實被打呼嚇醒的。

　　他們說同宿舍的這個大叔打呼，我說沒事我睡覺死，學校那胖子也打呼，我們曾經宿舍里被吵醒，爬起來錄了一段。

　　胖子打呼那屬于姿勢原因，打著打著聲音慢慢變小，另一個舍友調侃“像是要憋死了一樣，剛想叫醒你，有他媽的一抽恢復了，呼啦呼啦死抽，過一會又這樣，死循環啊。”

　　但我在工地這第一晚，恍惚間聽見有人說夢話，在大叫，啊啊啊的大叫，嚇醒了兩次。

　　第一次以為做夢，第二次發現不對了，當時還有點迷迷糊糊的，還以為是這大叔說夢話。

　　第二天，又被吵醒，才知道，這是打呼。

　　我不喜歡抽煙，但這大叔似乎是吃薯片一樣，覺得嘴里不能沒東西。

　　不知什么時候發現，他咳嗽，像我被煙嗆了之后咳嗽一樣咳嗽，但煙不能停。

　　都大我好幾輪了，也說不得什么。

　　前兩天休息，去市區找了家網吧待了一天，大廳也有煙味，下機去換了個包廂，安逸的待到要吃晚飯了，還有錢，想著：先撤吧，下次來。

　　就回去吃飯了。

　　那晚睡的更早，被驚醒的更早。

　　那呼嚕，很有節奏，很重，很沉，很響，偶爾會突然停兩秒。

　　我插上耳機，找了段郭德綱的相聲，一只耳呼嚕，一只耳相聲，睡的到也快。

　　突然有點懷念宿舍的胖子了，他總會說，“要睡快點睡啊，我玩一會什么時候睡著了我可不知道了。”

　　那是我們總會調侃“睡著了就搖醒你。”

　　但其實他每次這么說都是看還有人沒睡的情況下，都十一二點了。

　　往往我都是已經睡著了的。

　　離開學校已經一年多了，順風順水的，還沒被社會毒打過。

　　到了工地上，突然發現有時候就是這樣，你以為的好地方，會出其不意的給你一棒子。

　　我九九年生人，這里，隔壁有個年紀最小的，也坐辦公室的八七年的，工地上做苦活兒的，最小大我幾輪，最大的應該是那六十四歲的老電工，還有沒有比他大的我不知道，但小的小不了幾歲。

　　年紀也大，也愛抽煙。

　　我不反對抽煙，但年輕人都知道的避人他們不會，他們就是喜歡湊你面前抽。

　　不是老人變壞了，而是壞人變老了。

　　他們打江山的時候什么沒做過，如今還在乎什么。

　　素質這個東西，不是年紀越大越多的。

　　或許這次，我已算是被社會毒打的最嚴重的一次了，呼吸不了新鮮空氣，連睡覺也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