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虎皮
前生元夕只在動物園和電視上見過森林之王,僅僅是聽到獸王的吼聲,都會嚇得她腿腳發軟。
沒想到這一生竟可以擁有一張虎皮。
話說,穿回原始社會也太好了吧。不僅邂逅知疼知熱的野男人,把她當親生崽疼愛的姆媽,還能睡上虎皮。
我去!
如果有來生,還讓我到這兒來吧,這里簡直太富有了。
前生立志做小康的元夕到了原始社會之后才真正理解了土豪的含義。
有多少錢、多少豪宅、多少香車美女,都不如原始社會擁有天然的空氣、天然的食物、一切都是前生花錢都買不來的純綠色,還有純獸皮的各種衣裙。按這種選材方式,哪一件在前生也得賣個幾萬塊,不是她個小護士隨便消費得起的。
前世無福消受的種種在這里居然理所當然的享受著,你說好不好?你說牛叉不?
元夕愣怔著消化從天而降的信息,張著嘴,腦袋里天馬行空的想得亂七八糟,連禹出去了都不知道。
禹當然知道自己的女人是什么德性,雖然沒說出口,可眼睛里的綠光已經說明了,她是有多么想要那塊虎皮。
“食物還沒熟,嘴不要張得這么大,小心有蟲子飛進去。”粗糙的大手兜住她尖尖的小下頜往上推。
啊!元夕閉上嘴,回過神兒,只覺得眼前黃乎乎一片,鼻子癢癢的難受,很不給面子的打了個噴嚏。
凝神細看,禹頂著虎皮蹲在她腳前,不住的蹭她的臉頰。
沒功夫理會禹的邀寵,小手在虎皮上來回撫摸,眼睛里不斷的往外冒粉色泡泡,滿臉驚嘆。
到底是一方王者,即便只是一張皮,也帶著不容忽視的威猛。
好順滑,好漂亮,好威武,好喜歡!
禹把虎皮塞她懷里,讓她看個夠。早知道一張虎皮能讓她這么開心,何必要人家一張鹿皮,真是。
“還有很多獸皮,你想要就去找姆媽挑選。前幾天我在山里看到一只白鹿,等我找到了給你獵回來,你會更喜歡。”
還有白鹿這種動物嗎?前生也沒聽說過呀。
可禹說有就肯定有的,他不會瞎說,只能是自己孤陋寡聞,知識面太窄的緣故。
“獵回來剝了皮,我親自熟了送給你做衣裙。”
“啊,不要不要,千萬別殺。獵回來可以,但別殺,血淋淋的,我可受不了。”
白鹿啊,好多玄幻小說里圣獸的存在,殺了做衣服也太可惜了。前生深受各方教誨,環保意識超強,刨除生活所需,濫殺動物是不對地。
更遑論是漂亮可愛又單純的白鹿,如何舍得。
禹哪里知道她的這些彎彎繞繞,一門心思地想送她一塊自己打的鹿皮,最漂亮最稀有的那種。
他這邊信心滿滿的,沒成想元夕一飄涼水兜頭澆下,熄滅他一腔熱忱,本來就不白的臉黑得嚇人。
“為什么不要?”
“已經有一塊了呀,紅的做衣裙也很漂亮的。”
臉色更黑。
紅的有什么漂亮的,還是白的好看。
“紅的扔掉,用白的。”說完,禹伸出長手去夠那塊鹿皮。
元夕急了,雙手抱著虎皮不好動作,又怕他真的把鹿皮拿走,只好半轉了身體趴下,把鹿皮壓在身下。
只聽咣的一聲,隨即是一個短促的痛呼。
由于力道沒把握好,元夕的腦門很不幸地和床板來了個親密接觸。
實木啊,多疼。
禹聽見聲音,心尖一蹦,忙慌慌地撲過去把人抱起來,“是不是受傷了,有沒有流血,疼不疼啊。”
凈特么廢話,疼不疼試試不就知道了嗎。
光滑白靜的額頭紅了一大片,不知道是不是把鼻子磕著了,兩只大眼含著兩包淚,泫然欲泣,可憐楚楚。
可即便摔成這副模樣,也沒忘了用右手把鹿皮抓在手里,左手里的虎皮也沒放開。
禹看得哭笑不得。
兩塊獸皮而已,至于這樣嗎。
元夕:太至于了。要知道,在后世,買一件真皮大衣,少說上萬塊,這種極品類的,幾十萬都是小意思。好不容易免費真皮隨便穿,當然要且穿且珍惜的好。
貪污浪費都不是好品格。
“放下吧,有得是呢。不夠再打。”禹一手給她揉額頭,另一只手暗戳戳地去拽那張鹿皮。
元夕警覺地發現了,嗖地扯回來抱懷里。
她是真的不明白,這塊鹿皮怎么就那么礙他的眼,非弄走不可。
禹接受了她討伐的目光,不太好意思地撓撓頭發,緩解尷尬氣氛。
“有話說話,撓頭發干什么?”元夕沒好氣地懟他。
要不就干脆別給我,反正我也忘得差不多了。既然給了,就不能要回去,不帶抽皮筋地呀。
“哦,那什么,頭發里有點癢,想必是該洗了吧。那什么,頭疼不疼啊,要不要弄點三七烀上。”
真是要瘋了。說過多少次了,三七最止血,我沒出血,用不上,用不上!?
元夕當然知道他這是在轉移話題,想要避重就輕,那怎么行,姑娘的記憶力超級好,絕不會讓你逃過去的。
“說,為什么不給我紅鹿皮?你是不是想送給如?如對你一往情深,動心了吧。是不是打算用這塊獸皮給她做紅蓋頭,好等到你娶她那天蓋上?啊?”
“沒有沒有,我沒想過。如不好,我不要,不動,不娶,不做蓋頭。”禹唰地站起來給自己洗白,兩只大手亂搖,眼睛里的慌亂就快爬出來。
他想起自己的短版,先前的那點能耐一下子散了。可憐巴巴地瞅著元夕求饒,生怕她生氣不理他。
該死的如,下次見到辰得告訴他一聲,趕緊配出去,太煩人。
“鹿皮怎么惹你了,為什么不給我?”
禹剛正英俊的臉上浮起兩條可疑的顏色,嘴唇哆嗦半天,在元夕犀利的目光折磨下,咬咬牙,狠狠心,跺跺腳,說了。
“那是別人打的,我只想讓你穿我打的。”
常常七尺多高的漢子,能上山打虎,卻因為兩句實話被憋得胸膛發悶。
元夕撲地笑了,兩只手在鼻子前扇。
“鼻子疼?”
“不疼,就是酸。”
也沒喝葡萄酒,酸什么?
禹納悶地琢磨,直到瞄見元夕促狹的笑,才明白過來,縱容地笑了。
小東西調侃自己呢,原來沒生氣,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