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半響,張讓對著張琪挑了挑眉。
張琪心領神會,走到孫觀面前說道:“寫好了嗎?”
“寫好了。”孫觀站起身,把紙張遞給張琪。
張琪接過紙張直接合上,然后走到張讓面前,恭敬的遞給張讓。
張讓打開紙張快速的掃了一眼,頓時臉色一變。
“你先出去。”張讓冰冷的對著張琪說道。
“可是干爹.....”張琪有些不放心張讓的安全,開口想要勸阻。
“滾出去。這不是你該聽的。”張讓生氣的把紙張拍到案幾上。
“是,干爹。”張琪有些委屈的退了出去。
等到張琪退了出去,把門關上以后。張讓開口說道:“你們可知道你們在做什么?你們是準備坑死咱家?”
“常侍是大漢第二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點小事對您來說不值一提。”孫觀淡淡的說道:“事成之后少不了常侍的。”
“你們可知道我現在跟何大將軍是一條心?”張讓冷笑道。
“那我還真不清楚,不過我清楚何進可是在結交將門?!睂O觀尹禮幾人其實幾天之前就來了,一直在結交各路朋友打探消息。
“愿聞其詳?!?p> “據說那日散朝之后袁槐夜宴張溫,何進則是宴請了皇甫嵩。”
張讓沉默了一會,然后說道:“那又怎么樣?”
“具體談話我們不得而知,但是皇甫嵩回到家之后在書房罵了半天屠豬的匹夫和天殺的太監。而張溫出來之后可能是喝多了,一直在說謝,具體謝誰我們不得而知。”孫觀嘿嘿的笑道。
張讓面色大變,皇甫嵩將門出身,叔叔是度遼將軍皇甫規,父親是雁門太守黃埔節,在將門里都是實打實的實權派,能影響很大一部分將門的意見。而他自己是侍郎(侍郎,沒有實權,但是負責輔助皇帝處理政務,相當于皇帝的秘書。),是陛下的近侍,這次平賊回來肯定也得升一升位置。何進肯定不知道說什么惹惱了他,連帶自己被記恨上了,將門倒向袁槐那可就不太妙了。再說張溫,這可是跟著宦官有一份香火情的,老前輩曹騰沒少提拔張溫,他要是也倒向袁槐那將門肯定認為宦官藥丸,也會跟風徹底倒向袁槐,畢竟比起文官來,這些武官看著宦官更不順眼,要不是礙于陛下早就清君側了。一點兵權都沒有了,除了緊緊抱著陛下大腿再無半點回轉的余地,等陛下一死宦官真的藥丸了。
“我該怎么幫你們?”張讓還是很有政治頭腦的,思考了一會然后反問道。
“您只需要向陛下提議剿不如撫,依照大漢百十年來的規矩,陛下肯定會把大軍調回來,然后隨便賞我們首領一官半職的?!睂O觀尹禮來之前已經,在寨子里開會研究過了,讓朝廷退兵肯定行不通,打的話,李灝也分析過了根本打不過。但是從戰敗變成讓朝廷招撫可以。
“這樣我就徹底得罪何屠夫了?!睆堊屘崞鸷芜M咬牙切齒的說道,“我能拿到什么好處?”
“事成之后五萬兩白銀送上。順便我們大帥讓我給您帶句話:待哪日清君側濺起,常侍可尋他,他自會庇佑常侍”孫觀笑著說道。
五萬兩不少了,夠抵一個小郡一年的收成了,但是他們幾個人一分就不多了,像這種大事他自己做不了主,得去找趙忠他們一起。
“咱家要十五萬。”張讓正手翻了一番,對著孫觀說道,“這事我自己做不了主,得去找他們一起去?!彼绖倓偽迦f的報價絕對不到孫觀的底線。
孫觀沉楞了一下,心想這死太監真貪,這兩年的收成全沒了,又得喝西北風了。有些肉疼的說道:“可以,但是您得幫我家大帥謀個高一些有實權的官職?!?p> 張讓觀察了一下孫觀的表情,然后說道:“這是自然?!毙睦飬s想著,要少了。
孫觀起身拱手說道:“那我就不打擾常侍了?!?p> “嗯,咱家也得去找他們幾個商量一下怎么辦?”張讓說道:“有消息了我差人給你們送信?!?p> “大約多長時間。”孫觀話剛說出口就有些后悔了,但是話已出口,也不能收回來。
張讓一愣,然后有些微怒的說道:“咱家總得先商量商量吧,少則半月,多則一月事情肯定能給辦好?!?p> “那就謝過常侍了?!睂O觀知道他一時嘴快可能得罪了張讓,也沒有多說其他的什么,拱拱手退了出去。
孫出去沒多久,張琪屁顛屁顛的跑進來。還沒開口就看見張讓一腳把案幾踢翻,“有你求咱家的時候。”
張琪知道張讓在氣頭上,沒敢說話,默默的走到案幾前收拾起來。
“備車,去趙忠那?!睆堊尶粗鴱堢髂氖帐?,冷靜下來之后對著張琪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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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怎么樣了?”張溫一臉擔憂的握著郎中的手說道。
“沒有什么大礙,就是有點小風寒,修養一段時間就好了?!崩芍腥鲩_張溫的手說道,然后拱了拱手走了出去。
“何老頭你感覺怎么樣?”大夫出門后,張溫走到何休床前問道。
“還好,就是頭暈,心慌,累?!焙涡萏稍诖采咸撊醯恼f道。
‘頭暈,心慌,累,這不是后世的高血壓嗎?’李灝想著,然后扒拉開張溫說:“何公,是不是偶爾還伴隨著一些輕微的頭疼,脖子有時候也不太舒服?”
“你怎么知道?”何休愣了一下。
“您是不是年輕的時候經常習武近些年就沒再練過?”李灝反問道。
“是?!?p> “是不是您平時還愛喝酒,愛吃肥肉,菜做的味道比較重口?”李灝繼續問道。
“是?!?p> ‘那沒跑了,基本上就是高血壓了。歷史上何休今年去世,說不定就是又喝酒又吃肉,加上長期不鍛煉,高血壓突然上來了,郎中當普通風寒治了。結果何公受了刺激急性高血壓上來腦梗去世了。得虧我來了蝴蝶效應,發現的早,不過讓不讓何休死呢?’李灝沉思的想著。
“你小子知道什么???難道不是風寒?”張溫拍了李灝的后腦勺一巴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