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因為哥哥不喜歡
人的心情,與一個人那天經歷了什么,遇到什么人而變化。
想到一個討厭的人,心情就會很差,憤怒,厭惡。想到一個喜歡的人,心情就會像吃了奶油糖一樣,甜蜜起來。正好,喜歡的那個人就是自己的奶油糖。
回家的路上,余念白帶著耳機,十二月的分吹的很冷,南城這邊比西城要冷的多,耳邊冷風呼呼的吹。
但是余念白聽不見,耳邊只有音樂的聲音。
男歌手聲音溫柔的唱著歌,歌調輕緩。
聽說你不愛喧鬧/喜歡安靜陪著貓/那是你/獨特的嗜好……
謝霖就在她他的邊上,路上很安靜,能夠聽到女孩低聲唱歌的聲音。
聲音很悅耳,讓人聽得心臟仿佛漏了一拍似得,容易沉醉其中。
謝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聽著,一路來,她好像只聽了這一首歌,仿佛唱了很多次。
平常的時候,他們倆雖然是一塊回家的,但是只要沒什么事都不會說話,今天也不例外。
回到家之后,余念白就先去寫作業了,等待著今天紀落回家。
紀落十八歲那天送的那只小貓現在帶到這邊來了,余念白一邊擼貓,一邊哼歌,一邊寫作業。
晚上九點多的時候,紀落回來了。
一進來就看見坐在沙發上,擼貓看電視的余念白,女孩現在長大了,不再是想一出是一出。
一見他回來,眉眼一彎,莫名有種風情萬種的感覺。
“哥哥回來了?”余念白笑著說“外面冷不冷?”
紀落看了一眼,說“外面晚上五度。”
余念白沉默了。
屋子里開了暖氣,紀落脫了外套,換了鞋,走了過來,余念白殷勤的遞上一杯熱茶。
“你今天挺高興?”紀落問。
“我參加今天的元旦文藝匯演了。”余念白說“打算獻唱一首歌,找一個搭檔一起。”
紀落喝一杯茶,淡淡的“嗯”了一聲。
“哥哥。”余念白湊過來,美得不可方物的臉蛋出現在紀落的面前,漂亮的狐貍眼看著眼前的人,問“你會什么才藝嗎?”
紀落伸出手,掰直余念白的坐姿“你說哪一種?”
“你會什么?”
“都會一點。”
“……”余念白“聲樂,樂器那一方面,會嗎?”
紀落看了她一眼“聲樂還行,及格的,樂器不知道你想問那種。”
“你會什么?都可以。”
紀落勾了勾唇,放下茶杯,語氣不緊不慢的說“學的時間最長的是鋼琴,其次是吉他,古箏,薩克斯,小提琴,葫蘆絲,架子鼓。”
他話音一頓,說“你要是想要的話,還能拉二胡。”
余念白笑了笑,沖紀落調皮的吐舌頭“被你發現了!”
“就你這劣質的套話,要是人/民/警/察審問犯/人都是你這樣的,那這個世上就沒有所謂的犯/人了。”紀落淡淡的說。
“那有這么差勁。”余念白不滿。
“嗯,沒有。”紀落說“那樣的比喻都是往好的在夸你。”
余念白:“……”
余念白尷尬的咳了聲,重新問“那哥哥,你怎么學這么多?這么厲害啊!”
“不是。”紀落說“鋼琴還好,其他的都只是學了個基礎,給你表演個《小星星》到還行。”
“那就鋼琴吧!”余念白像是敲定了一般。
“你們還能家長參與?”紀落問。
“可以啊!”余念白說,搬出方柳煙說的話“以前就有,現在再來一次也不是不行,都是要去表演有什么不一樣的。”
“哥哥大人您怎么看?”余念白再次湊過來,笑嘻嘻的問。
“隨便吧。”紀落說“想好表演什么了嗎?想好了的話就把譜子發給我就好。”
“《很想》”余念白說“這首歌,你覺得怎么樣?”
“沒聽過。”紀落坦誠的說。
余念白看了一會他哥平靜的俊臉,然后掏出手機說“我放給你聽吧!”
安靜的家里,慢慢的傳出男歌手的溫暖有磁性的歌聲。
很想對你微笑/很想被你擁抱/很想在你身邊/守護著不讓你知道……
一直到最后的伴奏音樂結束,紀落才說了一句話“你們不應該都是唱些青春熱情的歌曲嗎?這個合適嗎?”
余念白認真的說“主要看臉,歌不歌的不重要。”
紀落:“……”
隨后點點頭,說了一句“挺好。”
余念白笑了笑,她也知道,紀落從來不會太過于約束她喜歡的東西,除了吃的東西,只要不是太過了的,他都不會說什么。
當然,自己也沒讓他說自己什么,自己也一直知道分寸。
余念白挺高興的,原本還擔心紀落不同意去,雖然這個可能性比較小。
但還是感覺到舒心,她長長的舒出一口氣,身子一歪,得寸進尺的橫躺在了紀落的腿上。
仰著頭,看著紀落的臉。對方臉上沒什么表情,只是默默的抬起手,掐住了她的臉。
沒好氣的說:“沒骨頭似得,坐起來。”
余念白只好乖乖的坐起來,如果她有耳朵的話,現在一定是耷拉著的。
像個小可憐似得。
紀落覺得好笑,問了一句“想躺著?”
余念白立馬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不不不,我不想,坐著挺好,真的。”
紀落見狀,沖余念白一臉“溫柔”的假笑,笑的余念白渾身一顫“坐沒坐相,下次再敢這樣脊椎骨都給你打斷算了,反正要來也沒用。”
余念白一臉諂媚的笑,平時在學校的高貴冷艷的形象蕩然無存,立馬認錯“哥哥我錯了!”
說完這句,余念白二話不說的站起來,一邊往樓上跑一邊回頭對紀落說“哥哥我錯了,下次還敢!”
紀落氣笑了“睡你的覺去!”
確定好這件事之后,余念白報了名,班主任也沒說什么,就說挺好的,有創意。
于是每天余念白又多了一項和紀落互動的事情,練歌,紀落倒是看看譜子就會了,于是每天都是紀落在教余念白唱歌,一首歌,倆人學會僅僅只用了一周的時間,剩下的時間都是隨便練練,熟悉熟悉。
這就是學霸的力量,學什么都快。
而紀落所說,鋼琴還好,那只是謙虛而已,一個鋼琴過八級的人說自己鋼琴還好,真不知道他那些業余只學了“基礎”的樂器怎么樣。
時間飛快,很快就到了一月一日那天,準備節目的都準備去了,租用禮服,演出服裝,化妝,各種準備。
禮堂里的人在時間一到,陸陸續續的走近,做好,看著舞臺上身穿禮服的男女主持人,字正腔圓充滿熱情的播報接下來的節目。
后臺,這里聚集了很多準備上場的同學,穿著各種服裝,有的華麗,有的像個小乞丐似得,嘴里念念叨叨的說臺詞。
余念白穿了一件藍色漸變色的禮裙,長長的下擺拖地,走路特別小心,所以她一直坐著,身上披了一件外套,及腰的長發微端微微卷,化了妝,依舊明眸皓齒,模樣艷麗,紅色的口紅更加為她增添了幾分魅惑的感覺。
遠遠的隔著人群看見向這邊走來的人,手里端著熱飲,里面一件高領的毛衣,外面一件黑色大衣,皮膚冷白,頭發烏黑,一雙形狀好看的桃花眼被凍的周圍的紅暈更甚,如果眼神更加有情的話,那么他現在看過來的樣子就像是在放電勾人。
雖然現在也挺像的。
余念白看著走過來的紀落,嘴角掛起笑容,因為化了妝,這個樣子更像個惑人的小妖精。
紀落走來,遞上一杯熱飲。
倆人坐一塊,幾乎分分鐘鐘能拉出去拍幾組宣傳照,回頭率百分之百的那種。
耳邊不少男女幾乎議論聲。
“我靠,這倆人顏值也太逆天了吧!”
“誰能告訴我他們是哪班的!!我要去蹲點!”
“美女我認識,A班三霸之一余念白,簡直我女神!”
“那男的呢?這么帥?混血的吧?”
“男的不認識,好像不是這屆新生,高三的學生吧!”
“蒼天!不會是我女神的男朋友吧?我失戀了!”
“蒼天!長得帥的都有神仙女友,我不配!!!”
一直在一邊上欣賞的方柳煙上前拍拍咆哮的童鞋,說“姐妹放心吧!那是人家哥哥。”
“靠!這一家人,顏值的遺傳基因也太好了吧!”
“我都不敢相信他們的父母長什么樣了!心塞。”
方柳煙笑笑,繼續補刀“放心,他們都是你們渴望不可求的奢望。”
那幾人淚奔。
而當時倆人卻連看也沒看那邊,紀落本來就習慣了別人這么說,完全不當回事,余念白因為上了高中之后,就一直聽到這些,也見怪不怪了。
紀落只涂了一點唇膏潤色,這會顯得整個人氣色很好。
“哥哥,你緊張嗎?”余念白隨口問問。
“還好。”紀落說。
這么說主要是怕余念白有心理壓力,畢竟他可是當年在大學新生大會演講前一天被坑爹室友楚染那貨,把演講稿給丟洗衣機里卷了,字跡模糊一片整張廢掉了之后,第二天還能心不慌手不抖的站上臺信口捏來演講的人。
余念白“哦”了一聲,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你不緊張對吧?我還怕你會緊張呢!”
“那我要是緊張呢?”紀落問。
“那咱倆上臺的時候一塊抖腿吧!”余念白坦然的說。
“不要。”紀落果斷否決“那樣太慫了。”
他說“怎么著也得一臉鎮定的上去,互相攙扶著下來。”
余念白看著紀落那副說的頭頭是道樣子,一笑“也是,不愧是我哥啊!想的就是周到!”
“這只是為了面子考慮。”紀落淡然的說“不僅是我的面子,也是你的面子,你班主任的面子,你媽的面子,你朋友的面子。”
余念白認真的點頭表示贊同,然后說了一級“這些我早些年就丟了。”
“……”紀落伸手在她腦瓜子上面拍了下,沒好氣的說“我的臉都被你給丟了,你讓我怎么辦?”
余念白樂了。
表演是靠抽簽決定的,余念白手氣一向好,抽到了倒數第二個表演的順序,所以現在時間十分充足。
倆人東聊聊西道道的,打發了一大堆的時間,和他們隔了一個節目,提前表演完的江扶蘇提著潔白的裙子,笑容溫和有禮貌的走來,和余念白打了招呼,也順便也紀落打了招呼。
她說了加油,就先下去換衣服,卸妝了。
江扶蘇的小提琴獨奏幾乎贏得了大片的觀眾的歡呼和尖叫,特別是結尾的時候,掌聲雷動,余念白坐在休息室這邊都能聽到。
而表演的中途每個人都很安靜,靜靜的聽著江扶蘇的演奏,享受這一場令人震撼的演奏。
沒人都很堅信,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江扶蘇絕對能拿第一,而第二的話,同樣不出意外,也可能是A班的三霸之一謝霖。
不過他們更期待作為A班三霸的余念白會帶來什么樣的表演。
畢竟最有看頭的就是A班的三霸,而三霸中最有看頭的就是兩大班花的表演。
現在終于輪到了。
暗紅色的幕布被緩緩拉開,聚光燈打在了孤零零,獨自出現在舞臺上的鋼琴上,發出寒冷的光芒。
鋼琴椅上,端坐著一位長相俊美的男人,安靜的側臉頓時引來了一陣壓抑著的驚呼。
男人恍若未聞,白皙修長的的手指緩緩抬起,整個人仿佛是從一幅畫里出來的一般,舉手投足間都有種說不出的美。
整個禮堂都很安靜,每個人都不自覺的屏住了呼吸,目光一眨不眨的看著舞臺上的人。
第一個音鍵按下,緊接著,就是一陣流暢緩和優美動聽的前奏。
“聽說你不愛喧鬧,喜歡安靜陪著貓……”
少女聲線輕緩悅耳,帶著少女特有的清脆,更加的勾人心弦。
余念白手中拿著話筒,站在聚光燈下,低著眉眼,烏黑的長發及腰,尾端帶了自然卷,紅唇輕啟,悅耳的聲音緩緩而來。
唱進了每個人的心中,讓所有人的心都寧靜了下來。
不管是歌曲中,還是唱歌人的聲音中,都帶一股說不出的甜蜜和輕松感。
余念白向前走了一步,藍色漸變色的長裙包裹著玲瓏有致的嬌軀,更顯魅力。
她微微側眸,看向彈奏鋼琴的紀落。
他低著眸,纖長的眼睫下撒下一片扇形的陰影,高挺的鼻梁下一雙形狀好看的嘴唇。
讓人挪不開眼。
也讓自己挪不開眼睛。
“聽說戀愛像感冒,突如其來的宣告,我好像,陷入了煩惱。”
“我也不喜歡打擾,偏偏看見你微笑,愛上你,可能沒有解藥……”
燈光下,少女看著彈奏鋼琴的人,眉眼盡是溫柔,眼眸中倒映著他的模樣。
他抬起了頭,眼神與她對視。
四目相接,余念白微微一愣,旋即一笑,在燈光下,笑容發著光,像光,一道照耀黑暗的光。
紀落看著她,嘴唇揚起一抹弧度,回了一笑容。
“很想和你爭吵,很想陪你無聊,很想對你撒嬌,一次就好。”
語音一落,鋼琴伴奏緩緩而下,走向尾聲。
禮堂里頓時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歡呼聲,伴隨著那些因為分手而哭泣的聲音以及損友嘲笑的聲音。
倆人謝了幕,消失在幕布之下。
留臺下一片喧嘩聲。
后臺,余念白拍拍胸口,呼出一口氣,看了一眼身邊依舊淡定如常的人。
“哥,你真的不緊張啊?”余念白忍不住問。
“有什么好緊張的,就那幾千個人。”紀落說“怎么?A班三霸之一你緊張了?”
余念白一笑,知道他是聽到了他們說的話,挺起胸膛“怎么可能!?我會緊張嗎?這種小場面我都緊張的話,以后我怎么統領手下的兄弟?威嚴何在?”
“是嗎?”紀落配合著說“這位大佬是哪條道上的?方便認識認識?”
“南城一中高一都是我手下。”余念白大氣的說“以后見到高一的你就報我名字就行,大佬護著你!”
紀落樂了“行,以后小白大佬護著我。”
余念白跟著一塊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