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可以先收留這個小子。”
見她們難以抉擇,胡美馨思考片刻后,說道:“我們雖不在一個部門,但畢竟是同僚,能幫的我自然幫,幫你們照顧這個孩子一段時間,我還是能做到的。”
四人聞言,身體一震,天虎感激看了眼胡美馨:多謝會長幫忙,若第天虎小隊,能活下來,一定報答,會長今日之恩。”
“我想帶他走,叔!”孤裳倔強看著天虎。
此時胡美馨才看清,她的樣貌,瓜子臉,烏黑的短發,一雙明亮的大眼睛中,閃爍著憂郁倔強,不甘,以及那對希望的渴望。
這是一雙怎么樣的眸子,胡美馨心想,可能一輩子都無法忘懷。
她的氣質在這一刻顯露的無疑,一身孤傲的氣息,仿佛荒野中獨行的荒狼,帶有死寂與孤然。
此時,胡美馨的心都顫了顫,未知的感覺告訴她,不能招惹此人,否則她會死的很慘。
…………
“不行!”天虎此時拒絕了,他終沒有堅持最初的選擇,在危險逼近的剎那,他還是選擇了隊友。
凡生聞言雖有失望,但在意料之中,畢竟他對于這只小隊,只是她們救過萬千人中的一員。
如此照顧他,已經超過了許多,她們曾經救過的人。
凡生知足了。
…………
分別總是在剎那間,凡生雖沒預料這么早,但當她們離別時,他竟坦然接受了事實。
或許這是記憶慘留的潛意識作祟,因為凡生推測在消失的記憶里,他是個孤獨的人。
臨別前,孤裳姐把他最珍愛的匕首送給了我,看著這柄用變異獸,利齒打造的白色鋒利骨匕,凡生心中暖洋洋的。
有它陪著,凡生仿佛感知到,孤裳姐一直在他身邊,陪著他,只是他無法觸摸。
…………
離開的那夜,凡生跟隨胡美馨,把她們四人相送到了鎮外,那座阻隔她們相聚的大門前。
跨過這道孤獨的大門后,果然便是另一個世界……仿佛有一道透明的薄膜,把她們的距離拉長了。
還記得佛爺說的那句話,“一道門,兩個世界,生死難斷……。”
現在凡生對此身有感觸,因為她們從此天各一方了。
…………
那夜,天如此的黑,凄厲歷的風聲嗚嗚響起,仿佛在為她們送行。
她們行走的背影,像極了上個世紀文明中流傳的孤單英雄。
這是胡美馨會長說的話,那時的凡生竟然記下了。
在她們離開不久,遠在鎮中的凡生,便聽見了鎮外劇烈的碰撞聲,在無聲的天空下響起。
凡生多么想參與她們的戰斗。
可佛爺,胡美馨會長說的對,他太弱了,這些爭斗,就他那小身板根本不能參加。
…………
據從外面趕來鎮中的人說,那場大戰死了上百人。
聽到著,凡生心懸了起來,可聽說,她們沒事,逃了出去,只是人被沖散了,他懸掛的心,才落了下來。
那天鎮中下起了惹人厭的酸雨,但凡生看倒這一幕,笑的極其開心。
搞得胡美馨會長,還以為這小子,精神出問題了,嚇得她安排,醫師為凡生診斷。
…………
一個月后……
“凡生,你來這多長時間了?”胡美馨,看著眼前收拾碗筷的少年,問道。
“來了,一個月零一天了,”凡生頭也不抬回到。
“那,你想去護壁內嗎?”胡美馨問題。
凡生聞言低下了頭顱,擦拭桌子的抹布,停了下來。
這個問題,他沒想過,也不想想,他想等孤裳姐回來,帶他去護壁內生活。
“我不知道?”低低聲音,自少年嘴中,傳出:“但我想等孤裳姐回來接我去?”
“唉!”胡美馨聞言,神色復雜,她久久無言,最后還是,說道:“她來不來了。”
“為什么?”凡生似乎感知到了什么?他眼眶突然微紅了起來,只是他不愿相信。
“她們叛逃了,星河護壁!”胡美馨,沉默片刻,還是說道。
輕微的幾字,落在凡生耳中,他仿佛一點不意外。
他抬起頭,看向二樓窗外,那片陰沉仿佛被上蒼遮蓋的天空,道:“從我見她們開始,我便感知到了,雖然我失憶了,但很多事,我卻能看透,只是沒想到來的這么快?”
胡美馨聞言意外,看了眼這位陪伴了他一個月的少年,他怎么也沒想到這個十五歲的少年會成熟到這個地步。
這根本不像個少年,反而像個看透世間的智者。
“那,你有想過要去那嗎?”胡美馨,憐惜看著這位,被迫負重前行的少年,道:“若沒地方去,那就去星河護壁,只要你不說出與她們有關,那你就可以跟正常少年一樣,學習,玩樂,練武,做自己想做的事。”
“我要等孤裳姐回來,”凡生抬起頭,直視胡美馨道,語氣中的堅定,仿佛擊中了胡美馨的軟肋。
“多么想當初的我啊?”心中苦嘆,胡美馨,再次說道:“可你有想過,未來嗎?若他一日不回來,那你便等她一日,值得嗎?”
輕漂漂的三個字落在凡生耳中,他想也不想就說道:“值得,因為她是我失憶后,對我最好的人,她是我的家人。”
說道著,少年小臉上立即升起了笑容,那是這樣溫暖,那是這樣的觸動心弦,那是這樣的無法忘懷。
胡美馨突然有點懂這個少年了,他是位孤獨的人,本該孤獨的世界中,突然出現一道從未有過的光……,這是他扎根這個世界的理由,亦是他在這后文明時代活下去的希望。
…………
“那接下來你可想過怎么辦?你不可能在我這里工作一輩子,”胡美馨,低聲道:“我能從你的眸子中,看出你是位不拘于現狀的少年,所以你的想法是?”
“這個問題,我有考慮過,”凡生笑著點點頭,眼眶突然紅了,他說道:“我要完成她們,未完成的事,調查那個地方,殺了這個鬼三爺,調查幕后黑手!”
“他讓孤裳姐受傷了,我不開心,”凡生眼波平淡如水,仿佛殺一個人,對于他來說,只是碾死一只螞蟻般。
如此模樣,看的胡美馨,脊背微寒。
有是個和那女孩一樣可怕的人……哪怕他未成長起來,他也值得對手防備。
…………
“你沒有武力,你如何殺他?”胡美馨,問道,他不能看著這個少年去送死,那怕沒有那四人的所托,她也會這樣做。
因為她從心里憐惜這個少年,他仿佛想當初的自己一般,孤傲,認真,倔強。
“不告訴你?”凡生翻了個白眼,笑了笑。
突然看倒她這反差的表現,胡美馨一呆,然后說道:“我有點摸不透你了?”
“這不挺好的。
讓人摸透了,沒了新鮮感,那不挺無聊的,”凡生再次擦拭著桌上的油漬,說道:“所以,你還是別摸透我的好。”
“哈哈哈,好!”胡美馨,被逗樂了,剛才略顯沉重的氣氛,突然被沖散了,原來像她這般的人,也會有有趣的時候……。
…………
見胡美馨座在真皮沙發上笑的合不攏嘴,凡生搖搖頭,低語一聲:“女人果然是笑點最低的人……。”
旋即有開始了,他忙碌的一天,他得把她們的餐盤收拾好,這是報道胡美馨收留之恩,能還一點是一點。
凡生不想欠別人太多,那樣他會很煩,但答應過的承諾,他有會拼命去努力。
所以他是個矛盾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