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前的藍色屏障對他而言并不是什么高深的防御術法。
因為只要是能量構筑起來的術法,就必定會有漏洞所在的地方。
他從轉生的那一刻起,就從未想過依靠這個世界的框架去進行提升自我,因為那樣的修行途徑有著明顯的上限。
而他也在潛移默化地這么教導著家中的琴音。
話雖如此,可他還是寧愿花費數分鐘才破解進入里面。
因為他不希望打破對方的計劃,至少從事后看來,他當時的這一舉動是無比明智的選擇。
“靜文,你哪怕一個人也要好好地活下去,堅持自己所想的,做自己要做的,哪怕它會與社會的價值觀相悖?!?p> 那是她父母留給她最后的話語。
遠處的一片綠色草坪之上,有幾個孩子在那開心地玩耍著,一名大點女孩子走了過來,她的背影竟是和自己那么相似。
她緊緊地抱著其中的一個小女孩,看其模樣,竟是那般慈祥賢惠。
而她懷里的那個女孩,不知為何像是能看到遠方的自己那樣,竟是抬頭瞧了自己一眼,口中好奇地問了句:“姐姐?”
霎時間,心里的那一抹光朝她飛速離去。
夢,醒了。
舒靜文彈射性地從床上起來,快速地掀開背后的枕頭,而那把一直被她藏在此地的匕首不知消失到了何處。
此時,正在她不遠處的楚文正把玩著手上的匕首。
“醒了?”
楚文微笑地問著,然后走上前去將匕首遞給了對方,仿佛毫不在意對方會突然暴起。
得到匕首后的她雖然沒有那樣做,可視線卻沒有放松警惕的意思。
“你到底是哪一邊的人?”
舒靜文冷冷地看著面前這個比自己小好幾歲的男生,將匕首收于腰間,隨后起身走向一旁給自己倒了杯水。
可她那沒有什么擺幅的右手還是出賣了她的想法。
哪怕到了這種地步,依然沒有放松對楚文的警惕。
只要對方答錯話,或是做了一些什么不符合她想法的時候,毫無疑問!
她絕對會瞬間暴起,哪怕拼上性命也要將其擊殺在此地。
然而她的預料錯了,都錯了。
楚文直接就將口袋里的軍官證丟給了自己,完全讓人搞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隨后他又拿起了一個破舊的日記本,上面記錄著那些將孤兒當成試驗者的證據。
雖然說這些都是某個人記錄下來的,并不能作為真正的證據使用,可楚文相信她。
恐怕真正的證據早就被消滅了,而現如今只有那些“廢棄”的實驗體,也就是那三十二個孩子才是最終的證據。
對方只要完成這一步,就再無任何后顧之憂了。
“我并不是哪一邊的人?!?p> 舒靜文腦袋發蒙,不懂對方是幾個意思,但對方接下來的話語卻是讓她感到心中一痛。
“但是這一次,我很慶幸自己能是你的伙伴?!?p> 她的淚水忍不住滑落,而那偷偷地伸向匕首的手臂也無力地垂落下去。
原來...
原來她不是敵人,不僅不是敵人...
對方甚至還愿意相信自己經歷過的這些事情,并為自己而努力著。
他還不惜找到這里來,而這一切,都僅僅只是為能幫得上自己些什么。
一想到這一點,她的心中就感到更痛了。
楚文溫柔地抱著她,希望能給她些許溫暖,任由她在自己的胸前肆意地哭著。
雖然他的心中很急,因為他知道安妮所領導的部隊絕不是吃素的,而找到這里來也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可他并沒有著急提醒的意思。
只希望此刻的時間能過得慢些,再慢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