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昭掏出手機，打給了云若灃：“現在有空？剛剛的程序有沒有完善？我想用一下。嗯，是的，不需要契約，我相信你。”
……系統立馬覺得自己像棄婦，好冤啊，它為什么要有人格，冷冰冰的機器就不香嗎？至少不用思考和抉擇？智能化擬人化什么的真是艱難。
“好吧，我幫你好了，云若灃是這個世界的程序員，最好不要讓他過多參與進來，否則一下就被封殺了。”系統還是松口了，加入了一個聯盟的感覺？可以是正義使者一方的嗎？為什么自己沒有權限選擇站隊啊。
唐天昭看到它乖乖低頭了，給對面發了信息：“剛剛那個不要了，你做個轉碼器，可以適用于不同的源代碼。”“好。”
“……宿主你是將你的愛人當工具人了嗎？”系統看著他們的互動。
“愛人愛人，他說他不是人，那是升級為愛具了嗎？不不，愛物，還是愛寵比較好聽吧？！”
……還不如不說呢。
云·愛寵·忠犬·若·工具人·灃盡心盡力地問主人：“需要馬上給你嗎？沒有那么快。”
“沒事，見面時候給。”
“好。”
系統讓唐天昭去觸摸浪里白條，唐天昭才不想去碰這么個“喪尸”，一個手刀先是擊暈，將手放他頭頂問：“是運功那種？有沒有穴位要求？”
“不是，你放心臟位置，我先發個微電流刺激他的生物電看看波動。”
沒兩秒，系統反饋道：“他還是閉環式回路，可以收納。”
“他看上去受了極大的精神打擊，檢查一下中樞系統吧，別負反饋太多，把我也給搞得不穩定了。”
“放心，放進物品欄，不會有什么影響的……”
然后，就真的把這個浪里白條的意識轉換成一條“0”和“1”的數據，等于是讀檔那樣，傳入了系統顯示的頁面單獨形成文件。
“靈體我觸碰不到，是不是就不能收納？”
“靈體類似變異病毒，屬于開環式非自動控制系統，就是單一的反射過程。如果收納進來，等于在自己身上開了個后門給別人啊。”
“嗯？？就是你也可以收納的意思？”唐天昭沒聽出其他含義。
……“你可以不要老想著用我解決問題好嗎？這是你的任務，不是我的任務啊！”系統要抗議罷工。
“統統，我的任務可能完不成了，還是趁早跟你好好告個別吧。”
“你別賣慘……我怕你了。”系統也恨自己心軟。
“不是賣慘，我是真心體會，你看這個混沌，我怎么跟一個世界去抗爭啊！”唐天昭慷慨激昂地仰天長嘆，“我晚上都沒吃飽！”
……
不過天色漸漸變得更加奇怪了，黑云壓壓，紫電詭異，樓體籠罩著一層猩紅的霧氣，四周有許多靈體被吸引過來，整個商業樓成了唐天昭說過的聚魂陣，陰風不斷，尖嚎刺耳。
“嘖，好像在養蠱？”
系統終于完全把浪里白條的意識收入物品欄，出現奇怪的一行字：“靈魂，屬性？”
“嗯是的，鬼王都是養蠱養出來的，今晚應該是個開蠱夜。”
“那樓里的人怎樣了？”
系統檢索了一下，“還有幾個有氣的，剩下的死了或者被圈在哪個小結界了，畢竟生人的魂對于鬼王來說還是有益的。”
“有益？是指吃下去那種嗎？”
“可以說是融合、吞噬吧，吃也是一種表達。”
“我真的好奇，這個世界的規則改變那么多，為什么沒有啟動糾錯系統？”
話音剛落，看到遠方急速飛來一束亮光，等到落下的時候竟是兩個道長，有一個竟是熟人，靈源子。
“這個是糾錯系統？明擺是和鬼王綁定一起的啊。”
“為什么這么說？”
“相生相克，鬼怕道士，但是終究還是出現了偏差，即使斬殺了鬼王，它留下來的后患，比如吃掉的生魂，一樣是不可逆的。我理解的糾錯系統應該是在鬼王開蠱之前就有天命阻止，不會造成傷害那種才是。”
“宿主你想得太完美。這種小世界怎么可能有這么發達的體系？”
“你們劃分小世界還是大世界依照的是什么標準？靈氣？戰力？世界意識的蘇醒與否？還是世界是否為神創造？”
“這個比較復雜，說實話，我也只是按照說明進行的解說，還真沒有深入考慮過……”
靈源子很快就發現了這位和躺地上的那位。畢竟他筑基修為，算是道法小成，怎么也是個宗門長老，地位崇高。這次緊急集合發布任務，級別居然是有史以來從沒有出現過的最高級，整個宗門，不，整個道門都驚動了。
報告說探查到有古老的陣法在啟動召喚鬼王，而且不止一處，是全國，全世界幾十處都有據點。
這個世界靈氣末微，適合修煉的人才極其稀少，能夠摸到門檻的無不是機遇加天賦。眼下能單獨處理這種大事件的人手根本不夠。他現在帶的人是剛剛入門的小弟子，他實在不能讓他一個人獨自前往這種極兇獻祭之地，才有了兩人同行。
他看到這位，趕緊過來施禮：“戰神大人在此，真是吾等，不，世人之幸！”他覺得自己瞬間能看到仙途坦蕩。又拉上被御劍嚇得呆呆的小弟子過來，要求他施一個晚輩禮。
……這位道長有點眼瞎啊。這個稱呼……也有點尬？唐天昭沒刻意糾正他，想到今晚也要艱苦地干活，還是省點力氣解釋，只頷首示好，“叫我小唐就可以了”，又問他現在具體是什么情況。
小弟子在半明半暗的天色下看到唐天昭，這個年紀輕輕，一身白毛衣破破爛爛的女生，臉上好像還有各種刮傷，狼狽不堪，心中已經有些不屑，沒聽過哪個宗門有這種年紀面目的道姑，姓唐？還曾自稱“戰神”（靈源子還沒搞明白直播播主叫“戰神”是什么意思）？臉真大。看樣子連門都沒進，就經歷什么弄成這樣？不是自己嚇自己了吧？還要自己這個長生門的百年不遇天才施晚輩禮？老實巴交的長老師父不是被騙了吧？！他敷衍地施了禮，站在一旁，什么也不說，暗暗打算等下抽空要勸勸師父，別看誰都像“上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