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一米高的青銅香爐,紫煙裊裊升起,威嚴的年家大堂畢恭畢敬的站著三個人,以那悠閑品茶的人唯首是瞻。
年錦是個例外,哪怕她站的筆直,這是因為她被年撫遠壓制著,站在這個男人面前。
怕年錦不懂規(guī)矩,所以年撫遠一只用一只手壓制著她。
旁系大長老淚眼婆娑的,朝家主哭訴自己的幺子,被這心狠手辣的年錦殺了,請求家主把這年錦教給他處置!
這處置就是要將年錦折磨一番后殺死!
家主聽著旁系大長老的話,手中茶蓋撥開茶杯中的茶葉片,碧綠的茶湯劃開波瀾,茶水輕漾。
那雙經(jīng)歷風雨的眼睛,始終平靜如不起波瀾的大海。
這件事仿佛他不放在心上。
令旁系大長老更是怒火中燒,卻也不敢朝著家主發(fā)怒,而是對年錦道:“我一定要她給我兒!血債血償!”
話題轉到了年錦身上。
也是動了殺心,想當場就把這年錦給殺了,讓她到地獄給他孩兒賠罪!
家主這才說了話,眼睛看著手中的茶杯,聲音不大,輕柔如雨般,“九弟,只有你這么一個女兒。你不好好呆在你的院子了,茍且偷生的活著,非要出來顯眼,可是覺得自己命長了?”
家主是笑著說的,眉梢都是暖人的笑意,可這話不是好話。
他也沒有問年錦當時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這罪就已經(jīng)安在了年錦頭上!
年錦不卑不亢道:“我也是年家子孫,也想為年家貢獻自己的力量。”
這句話是假話,年錦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她恨不得整個年家被毀了最好!
“以你的筑基一階修為?”
“我雖天賦不高,但也是年家人。”
以年家人自稱,讓家主正式的看了她一眼,眼前瘦小的女孩,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還是在襁褓里的孩子。
第二次再見,是嫡系子孫五歲測試天賦,這畏畏縮縮的孩子也獨自長成今日這番氣魄了嗎?
“可你若是不小心,努力過頭了,說不定就夭折了。”家主說道。
這“不小心”有兩個意思,第一個是年錦是次等靈根,根本就不適合修煉,也是經(jīng)不起折騰的脆弱身體。
第二個“不小心”,是由他來親手處決年錦的不小心。
這個男人對她動了殺念!
“家主,這年錦還太小,九弟也只有這樣一個女兒。今日因她引起這么大的亂事,還是把她關在她的小院里永遠不需出來吧。”年撫遠給年錦求了情,關她一輩子,也算是給九弟留下了根。
年撫遠還是念一點血親之情。
“這骨子透著桀驁,年錦你是心中有怨。對年家的怨。”家主一針見血,他一眼就看出,這年錦心里根本不把自己當年家子孫,反而還恨著年家。
年撫遠偏頭看了年錦一眼,這年錦敢對年家心生怨氣?她是要反了天嗎!
年家養(yǎng)她長大,而她是狼心狗肺的東西嗎?
“這等畜生,我來替家主您解決!”
在家主出聲問年錦的時候,一旁的大長老就知道,家主沒想殺了這年錦給他兒賠命!
所以他要先下手為強!
說著就動了手,奪命掌就要落在年錦頭上!
“叮!”
一滴茶水飛出,將旁系大長老手掌打開!
大長老的手骨都要斷了,他心中駭然,家主修為又高了一層!
“這年家是我說了算。”
家主依舊說得輕柔,可這話語中的分量,讓人不得不低頭。

水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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