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豆豆一張麻子臉候瘦候瘦的,還沒來得及洗干凈。
“娘,你看我臉”。
翠花心疼得眉毛跳起來,“豆豆呀,都怪娘沒用,又沒啥本事。”
都是她害自家豆豆受盡了委屈。
原以為嫁到傅家會衣食無憂,現在倒有幸沒搭上這條賊船。
麻臉女人挑挑眉,攤開手里沾滿血跡的手帕下不去手。
林澤奔過來,“用我的”。
她愣愣看著他就是一笑,“還是好友貼心”。
又被斜斜看了一眼的傅懷生嘴角抖了抖。
“我們可走了”
這話可是對在座所有人說的,包括林澤,包括白茶女,腹黑男。
“哎,你怎么也不等等我。”林澤追上去。
他可欣賞宗豆豆的豪氣了,才不想留在這里,就剛才已經被傅懷生的眼神刺殺了好多次。
“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她詭異著一張笑臉。
翠花伸手企圖拉住她不安分的身體,“豆豆,你……”
還沒說完,林澤立馬抱胸,委屈巴巴的看下去,驚得說不出話,“宗豆豆,我……我對你沒想法……你別多想。”
抬眸林澤猶如小兔子一般怔怔的不敢反抗,她迅速彈開,“對不住,手滑……哦,不對,是腳滑。”
“對了,你剛才說對我沒想法?是因為我長得不如白蓮花好看嗎?”
白蓮花猛然又被提名點姓,心內憤恨,手里的帕子糾成了一團。
“……”林澤不知如何接話,他還沉浸在剛才的驚訝中無法走出來。
他這是腰上被輕薄了。
身后的男人陰翳的眸子里幾乎能掐出火來,冷冷的看著傅家院子里的一幕。
宗豆豆順手一摔就摸上了林澤的腰,他竟然清清楚楚數了五下,剛好五秒,不多不少。
蓮花拿眼小心看著他不悅的俊眼冷冷的,頓時寒意散開。
當初若不是她,宗豆豆恐怕真成了少爺的正妻。
她憑什么,下人的女兒!
蓮花收斂神色,走至男人身邊,詢問道:“少爺,要不要……”
她不敢說得太顯露,生怕男人厭煩了她。
傅懷生擺擺手,“由他們去。”
叮咚一聲,寶箱入手。
宗豆豆黑臉上笑意濃濃,“放心,我沒多想,你也別多想才是,畢竟我長得不好看,不好娶回家的。”
一語驚人,他目瞪口呆竟然張不開口來噎人。
好話丑話都讓她說盡了!
翠花道語氣微怒道:“豆豆,不得瞎說,女孩子家家的啥娶不娶的亂說。”
捏了一把汗,翠花走近細細查看了一番,“沒砸壞腦袋?”
她打開翠花的手,“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樣了,還關心我腦袋,多吃點還能吃不起不成?”
“真,真吃不起……”
宗豆豆黑手就是一掏,“諾,還有錢。”
翠花立即啞口無言。
“不對,我在說你,你怎么反倒將我一頓說。”翠花表示當娘的不服。
林澤表示不想再待下去了,便冷著背催促道:“宗豆豆這可是傅府。”
是哦!
老死不能往來!
嘿嘿一笑,頗多感慨的出了傅家大門,前腳才踏出,丫鬟便急急擦肩而過。
林澤攔住丫鬟去路,“這么急,出什么事了?”
丫鬟為難道:“您還是別問了。”
“不說算了”就當他瞎貓碰上死耗子多管閑事。
丫鬟面色一愣,隨即跑向了傅懷生,撲通一聲,丫鬟跪地有聲。
“少爺,老爺他……他恐怕不行了。”
“說清楚”傅懷生并沒有苛責丫鬟哭哭啼啼,只是呵斥一聲。
丫鬟被呵斥,不敢馬虎,細細道來了原委,“事情就是這樣的。”
略有所思的男子俊俏的臉上露出思索,片刻他追了出去。
蓮花也跟上去,卻沒追得上。
聽了一截的宗豆豆才不關心傅家的事,此刻悠閑的坐在林家的奢華馬車上磕著瓜子殼,手里還抱著暖爐不撒手。
要說這有錢人的生活就是愜意,啥都不缺,啥都有。
林澤時不時的偷偷覷視兩眼兒,翠花也時不時偷偷將審視的目光投到她身上。
終于忍不住了,她猛地回頭兩人一人兩眼:“都沒見過我,怎的一直偷看我,我們這么熟,還用得著偷偷摸摸的?正大光明的看,使勁兒看個夠。”
翠花不敢接話,林澤也不敢接話,訕訕的低頭焉了吧唧。
她狐疑的看兩人,她說了什么重話?
她明明好心的發了通行證。
“吁……”的尾音拖得很長。
馬車驟然停下,三人齊齊碰了三腦袋,先后捂住腦袋,鼻子額頭“哎呦”一聲。
“怎么駕車的?”林澤怒吼,他被碰痛極了。
繡花枕頭,宗豆豆一笑,她才沒他那么嬌氣呢。
翠花伸手過來揉了揉額頭,還“呼呼”,“還疼不?”
“不疼了,你是這兒撞了是吧,我這有前些日子備下的膏藥給你抹抹。”
她邊抹邊吹,“看給紅的,都怪你。”
男人被埋怨可憐巴巴的,只能沖車夫發氣。
車外的始作俑者堪堪攔在馬前。
林澤探出腦袋,“怎么不走?”
車夫回頭,“是傅公子攔下的,似乎很急。”
哪里看出很急了,宗豆豆放下車簾訕訕的想。
“懷生,什么事?”男人狐疑看著他。
“宗豆豆呢?幫我請她下來。”
“嗨,說好的老死不相往來,咋的反悔了,反悔了就給老娘我賠罪。”
車里鉆出一腦袋嚷嚷道,男人黑臉頓時怒氣騰上頭頂,仿佛能將周遭的空氣蒸發。
“豆豆,那個……”林澤瞧見傅懷生那樣,生怕他沖動,趕緊湊到她面前輕聲道:“別和他計較,他,你惹不起。”
“林澤……”嬌憨一聲,林澤一愣。
下一秒,男人竟然略過他,直接一把扯住宗豆豆才換的新衣服提溜了人到地上。
“別耍花招。”
她這是什么狗屁系統,被人欺負成肉包子了。
她輕輕拍拍男人的手背,討好的說道:“放開,放開,我應了你便是,你大人有大量,別和我這小女子一般見識了好不好。”
女人一雙圓眼溜溜的看著他打轉,他放下人,走在前面,“請”。
“還挺有禮貌”她臉上淺淺笑意,倒是樂觀。
傅懷生還記著仇,此時一看林澤心里不爽,便攔下他,不準靠近。
轉身,蓮花紅著臉跟了上來,氣還沒喘勻,就聽他冷聲吩咐道:“給宗嬸安排一間客房住下。”
蓮花怔怔的望著宗豆豆被帶走,牙關咬緊,對著女人自然也沒多好的臉色。
翠花倒無所謂,她總要跟去傅府才知道發生了什么,才能確定豆豆是否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