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說的是自己有可能隨時會離開這個古代生存系統,至于這里跟她有過交集的人不過只是有思想的NPC而已。
宗豆豆走了出去,坐在院子了吃了一碗稀飯,翠花又塞給她一個包子。
見翠花看自己像看怪物一樣,她忍不住開口。
“你眼睛抽抽?”
翠花被她這么一問臉上有些顧不住了。
“沒有,就是覺得我女兒今日特別好看。”
宗豆豆差點忘記了自己變漂亮的事,打了個哈哈,笑嘻嘻開口:“是嘛。”
宗豆豆以為她娘不會再這樣看自己卻沒想到她居然會問。
“你這個臉上涂了不少粉吧?”
“娘,我懷疑你沒化過妝。”
翠花眼睛瞪大:“化妝?”
宗豆豆笑道:“就是你說的這種往臉上涂粉,擦口脂……”
這下她總該懂了吧!
翠花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你這涂了不少吧,不然那些麻子怎么都不見了,是不是?”
剛才開口,翠花又大驚小怪的叫道。
“呀!你連手上脖子上,喲,是不是腿上都涂了?給娘看看。”
說著翠花就要去掀褲腿。
宗豆豆內心翻了個白眼,面上還是淡淡的,“娘,夠了啊,再鬧,我翻臉了。”
“豆豆,怎么這么小氣。”翠花癟癟嘴,她現在是做不了這個女兒的主了。
她一直有種錯覺,自己的女兒已經脫胎換骨了,她根本就沒辦法和她站在一條水平線上溝通了。
想到這里,翠花還是強顏歡笑看向了豆豆:“娘不是故意的。”
翠花的姿態放得越低,她就越覺得愧疚,也不知道為什么會萌生這種愧疚感。
以前常年在外,對父母也是大大咧咧有啥說啥,咋的到了翠花這里好像就是她在欺負她一樣?
難道是自己的位置上出了問題。
宗豆豆換上客氣的語氣開口:“娘呀,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沒有涂抹。”
翠花不信,這話說出來誰也不信。
宗豆豆笑了笑,對著翠花,她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自己的娘只能自己受著,哪怕她說話不中聽,自己也沒有辦法傷害她。
畢竟這個世界上沒有哪個當娘的生下自己是為了剝削自己,更不會為了什么不相干的事兒給自己找不痛快。
父母年紀在大,我們也越來越忙,能和他們待在一起,對他們的確是奢侈。
她記得08年的那個除夕夜,父親是如何守在自己身邊徹夜未眠的。
那一夜因為自己發燒一夜,父親就守在床前一夜。
她知道母親多少有些重男輕女,可是父親不,他的行為讓她很安心,不會覺得自己是多余的孩子。
在父親身上她感受到了愛,雖然再大一些,父親管得松了,偶爾還會說出不合適的話。
即使那些話在他們眼里是為了她好,作為一個叛逆期的年輕人,她是聽不進去的,后來她發現父母是真愛,只是溝通方式太極端。
那一輩的父母總是會帶著自己的一套思想……
翠花抬起頭看到她眼睛紅紅的,說不出什么滋味。
宗豆豆走過去將翠花緊緊抱住,“娘,對不起,是我不夠聽話,讓您這些年為我操心了,我也想出人頭地。”
翠花背僵住了,她總覺得豆豆這些話不像是說給她聽得。
可不是她又是說給誰聽的?
她不敢亂猜,唯一能想到的答案就是自家的老頭子。
如果他還在,或許豆豆早就嫁人了。
別人家的女兒在她這個年紀已經抱了一孩。
翠花輕輕拍打著豆豆的后背,一邊安慰:“沒關系,娘不怪你,只要你好好的,娘什么都不為難你。”
翠花想通了,沒有什么比女兒開心更重要,她想做什么就由著她好了。
宗豆豆停止了哭泣,雙眼還殘留著些淚痕,只是心情格外的輕松。
“娘,咱們把這碗里的分了吧。”
翠花點點頭,將碗里的稀飯分成了兩碗。
雖然靜靜的吃著,卻很愜意。
這時院子里已經站了一個人。
宗豆豆轉身望過去,陽光下男人的臉帶著一抹微紅。
宗豆豆忍不住要調侃男人。
“怎么,還有空到處亂跑?”
林澤那張儒雅的臉上立馬也浮現了笑意,“好意思嘲笑我,說得好像你不用嫁人似的。”
宗豆豆自然聽得出來男人話里的揶揄,只是她不可能告訴他,自己就是來完成任務的,等找到真命天子就行了。
那一天她會離開這里。
宗豆豆看著他連忙招呼,“過來”。
“你這么熱情,不怕我家懷生吃醋?”
宗豆豆瞪了一眼,此時翠花早已經走開了,剛才林澤的調侃她也沒聽到。
以翠花的脾氣聽到了肯定還是要鬧不愉快的。
自己才好不容易說服了她不再管那么多,若是被林澤給攪和壞了,她還怎么去京城。
前段時間傅懷生解決了香山縣的這么一個大難題,朝廷是知道的,尤其是皇帝好像是知道香山縣有這么個劫難似的。
她捉摸不透其中,只是暗暗猜想。
林澤搖了搖她的胳膊,“你想什么想得那樣出神,不是在思春吧。”
宗豆豆準備說自己要去京城逛逛,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
以他和傅懷生的關系,給他知道相當于間接告訴了他。
一旦傅懷生知道了自己要走的話不一定能走得掉。
雖然沒有談婚論嫁,可自己和他撩來撩去的,一來二去,若是他不愿意收場。
那她就別想著還能找到自己的真命天子了。
這是真理,不能動搖,對男人心軟的女人成不了大事。
她若是想順利脫身就得悄悄咪咪的走。
至于搬出林府也不用考慮了,反正馬上要走了,再出去花錢也不劃算。
“反正我跟你關系純潔,我不介意多住幾天。”
林澤當場石化,“聽你這話的意思是要走?”
宗豆豆擺擺手,“你可不要勸我,我最不喜歡那些婆婆媽媽的。”
林澤翻白眼:“你不就是個女人而已……雖然我承認你不是普通的女人……可終究還是女人……”
宗豆豆知道林澤是顧及自己沒有把話說得太明白。
“不說了,總之你這個朋友我交得很值得。”
她也沒說他結婚的那天她還要來喝喜酒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