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允郁郁地回到家,一頭倒在了床上。怎么就結(jié)婚了呢?
突然他靈光一現(xiàn),結(jié)婚了還可以離婚。不行不行,這樣不道德。
欸?既然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張瀅怎么還一個人住?
吳允不自覺的嘴角上揚。但他不知道現(xiàn)在寧承正和張瀅為了她到底該住哪里的事情在討價還價。
寧承:“我說住在這里不安全吧,你還不信。”
不安全?原來他擔(dān)心的是這個,張瀅想笑。
“我們都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你還有什么不放心的。”張瀅戲謔地說,“而且我也沒那么大的魅力。”
寧承:“那可沒準(zhǔn),我們是領(lǐng)證了不錯可你的心還沒有歸位。你說我能信你嗎?”
“怎么就不能信了,我是什么人你難道不了解?”張瀅負氣地說。
寧承聽出她不高興了,語氣溫和了些:“我相信你,但你架不住別人的死纏爛打。我是不相信別人。”
“難道你就沒有一點感覺?”寧承對她有種無力感,這是要有多遲頓啊!“好吧,我不跟你繞彎子。張瀅,我也不說結(jié)婚證的話,一紙證書代表不了什么。就說我對你怎么樣吧?我給了你這么長時間考慮,你也該給我個結(jié)果了吧。還有更重要的一點是:我看你對門的那小子是看上你了,要不你今天就搬去我那吧,不然我心里不踏實。”
張瀅撲噗一下笑出聲來。
“看見我在意你就那么高興?”
難得這人也有沒有安全感的時候,張瀅有點小歡喜,但要叫她立馬搬去和他一起住還是有點困難,畢竟他們還沒發(fā)展到那一步。
“再給我一個星期,一個星期以后我就般過去。”
“兩天。”
“我們這可是閃婚啊!我一點心理準(zhǔn)備都沒有。”張瀅不讓步。
寧承皺了下眉想了想說:“好,不許再拖,一周后我來接你。”
張瀅說好,她想說吳允其實人很好很單純的,為什么他就是覺得別人會跟他搶呢。就好像所有跟她接觸的男人都是看上她了,她又不是什么萬人迷。
不過這話張瀅可不敢說出來,不然寧承非讓她現(xiàn)在就搬不可。
“張瀅,…”寧承剛想說讓她請吃飯電話就響了,是公司秘書打的。說是有個文件需要寧承簽字。
寧承急匆匆走了,但吳允又來了。
“張瀅快開門。哎喲,我要端不住了。”
門一打開,吳允就端著一鍋什么東西沖了進來。鍋耳上墊著抹布,可能很燙。張瀅不好攔著只好讓他進來。
“哎,你這是干嘛?”
“我燉了一只雞,一個人又吃不了所以找你來幫幫忙。”吳允說得嬉皮笑臉,邊說還邊去張瀅廚房里拿碗筷。
真是熟門熟路。
張瀅不喜歡他這樣,“吳允,以后別再送了。我告訴過你的,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不想讓寧承再誤會。”
張瀅的表情很嚴(yán)肅,吳允也不再笑。他凝視著張瀅,這張臉很美:眼晴很大,睫毛卷翹,粉唇盈潤自然。但他看中的不是她的美。
吳允過了很久才說:“張瀅,這不是誤會。我確實喜歡你,只可惜是在這樣一個錯的時間。”
“啊?為什么?你為什么會喜歡我?我覺得…”張瀅抬起眼偷窺吳允的臉色:“我覺得還是秦雨比較適合你。”
吳允聽了這句話,抬眸看她,終究沒有發(fā)火。
他說:“張瀅,你就算不喜歡我也別用秦雨來搪塞,那樣我會很傷心。我已經(jīng)傷過一次,不想再來第二次,所以別再提秦雨了好嗎?”
張瀅有點囧。她點頭說對不起。她的缺點在于太過實在,明明說的是真心話,卻因為時機不對變成了一顆刺。而刺總是會傷人的。
在感情的事上張瀅是有些遲頓,但不木訥。對于吳允的表現(xiàn),她是清楚的。只是不愿意往那方面想,心里希望這是一種純粹的友情罷了。現(xiàn)在聽他親口說出來,張瀅還是很吃驚一一今年怎么盡惹桃花了,但也只能挑開了說了,免得再生什么事端。她不善于處理這類事情,有一個就已經(jīng)夠讓她頭痛的了。
“吳允,你是個很好的人,值得更好的女孩喜歡。”張瀅很真誠地說,“而你以后也能找到這樣一個人。”
“你就是我要找的那個人,你能接受我嗎?”吳允仍不死心。
“你是想看我的結(jié)婚證嗎?”張瀅沒耐心再跟他閑扯。
“張瀅,我覺得你們并不像真正的夫妻。”這句話他早就想說了。
“什么叫不像真正的夫妻?過幾天我就要搬去他那里了。所以吳允,如果還想做朋友的話就不要再說這樣的話。”
吳允徹底沒招了。
“那好吧。”吳允低垂著頭,一臉的挫敗感。“那…我可以在心里喜歡你嗎?”
“隨你便。”
張瀅扶額:這人怎么這么幼稚。
一周很快過去,天光大亮,張瀅還沒睡醒。電話卻響了,張瀅迷迷糊糊接起來:“喂,…”
“張瀅,收拾一下,一會兒我過來接你。”
聽出是寧承的聲音張瀅立馬醒了,才想起今天正好是約定的日子。張瀅對著電話翻白眼:這家伙,算好的吧。
十分鐘后寧承到了。
張瀅只收了幾件常穿的衣物說好了。
寧承挑眉:“你確定不再收點?”
張瀅搖頭。
“那好,這里以后把它賣了吧,反正也用不著。”寧承說。
“不賣,萬一……”
“嗯?你想反悔?”寧承斜睨著她,“還是怕以后再見不著吳允?”
心真多,張瀅知道他顧濾什么。
張瀅聽了后一句立刻炸毛:“說什么呢,你這個人怎么這么討厭。我就是舍不得,這是我爸媽給我買的,而且我喜歡這里。哼!”
說完她偏過頭去不再理寧承。
寧承忙笑著去拉她:“行了,開玩笑的,我們走吧。”
這是什么意思?
他既沒答應(yīng)也沒說不答應(yīng),提了衣箱就走。張瀅只好跟上,暫時不去想房子的事。
寧承的房子在市區(qū),面積比張瀅的大。兩人一路走來,偶爾說上幾句話,不知不覺就到了門口。不知怎么寧承忽然停下了腳步,而張瀅跟在后面走,還來不及反應(yīng)就一頭撞在了寧承的背上。因為寧承個子高遮擋了張瀅的視線,張瀅不明所以正想問怎么了,一抬頭,她呆住了:“秦雨…”
“寧總監(jiān)你好”,秦雨伸出手。
“你有什么事?”寧承并不準(zhǔn)備和她握手。
“沒有,就是來看看張瀅。”秦雨不在意地笑了笑,放下抬起的右手。“張瀅,好久不見。”
“好……”
“吳允還好么?”
好字才出口,秦雨又來這么一句,剩下那三個字被張瀅硬生生憋了回去。張瀅想,她果然是恨我的,雖然那罪名根本就是莫須有。
“你該去問他”,寧承拉起張瀅的手,“我們走。”
兩人從秦雨面前走過,張瀅看見秦雨臉上的笑容很冷。她這就開始報復(fù)我了?
寧承家比預(yù)想的大多了:二百多平米的大房子,光客廳就比張瀅那兒大一倍。再加上低調(diào)奢華的裝飾,張瀅在心里感慨:這是真土豪啊!
寧承像是看出了張瀅所想,“這房子是你們老總送的,包括里面的東西。我只是拎包入住。”
“哦,老總出手真闊絀。”張瀅戲謔道。
“你認為我不值這個價?”
“不,不是。”張瀅收起笑臉,“這么說你是老板挖來的?“
“算是吧。”
現(xiàn)在換寧承笑了,張瀅以為他是被賞識的得意。
張瀅因為受寧承房子的吸引,剛才秦雨帶來的不快早就拋之腦后了。但寧承卻清醒地意識到:不能再讓她回那里住了,房子非賣不可。
張瀅說:“寧承,你一直一個人住?這么大的房子?”
“嗯,我爸媽不愿意來。”寧承頓了頓說:“現(xiàn)在不就是兩個人了,以后還會更多一一四個、五個或是六個,不愁不熱鬧。”
張瀅白了他一眼,她可沒想那么遠。倒是經(jīng)他這么一說,提醒了張瀅:“對啊,我今晚睡哪呢?”
“當(dāng)然是睡床。不過只有我的臥室里有床。”
“啊?”張瀅瞪著他,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真討厭。“要不你睡沙發(fā)我睡床?”
“只有一床被子。”
張瀅真要郁悶死。
看著張瀅愁苦的樣子,寧承遞了杯水給她,但她不接。
“這樣吧,我們楚河漢界各占一半。”
張瀅還是不說話。
“張瀅,別把我想得那么齷齪。如果我只是想找個女人睡覺,比你漂亮的多得是。”
張瀅看著他,似乎在分辨這話的真假。
“你總是以欺負我為樂。”
連張瀅自己都不知道,她的話里帶了撒嬌的意味。
寧承心里喜歡,面上卻不動聲色:“沒有啊,我已經(jīng)很尊重你了。你忘了我們已經(jīng)是夫妻了?”
張瀅:“…”
晚上,張瀅閉著眼到半夜才睡著。起先還規(guī)規(guī)矩矩像個蝦子一樣蜷成一團,到天亮醒來才發(fā)覺,自己一條腿搭在寧承腰上,而一只手摟著他的脖子。嚇得她差點叫出聲來,敢緊翻身下床逃進了衛(wèi)生間。
張瀅半天回不過神來:自己這是怎么了,弄得像個急色鬼似的。
此時,寧承睜開了眼,臉上是憋笑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