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零八年五月十二日,星期一,早晨六點,中國四川省ABCZQZ治州汶川縣。
東皇宇成睜開了眼,看了看周圍,依舊還是這張床,這個房間,只不過少了的,是那些人。
東皇宇成起身,突然聽到右手手腕處傳來一陣響聲,他低頭去看,卻有些傻眼了——這手表怎么還在手上?
確實,那個怪異的手表仍然在他的右手手腕上。本來呢,東皇宇成是準備這次醒來后不去碰那個手表了,卻沒有想到,這手表不按套路出牌,并沒有消失,而是依舊在他的手上。
東皇宇成無奈的嘆了口氣,去查看手表上出現了什么。
手表上的背景依舊是那個天藍色的“二”字,沒有什么變化。
此時手表上出現了一個小窗口,上面顯示“系統通告”,東皇宇成點擊了“查看”,便有一個新界面跳了出來,界面之中只有一句話。
“親愛的各位玩家,系統已自動為您綁定武器及通訊設備,祝您玩得愉快。”
玩家?綁定武器及通訊設備?玩得愉快?
這都是什么意思啊?
東皇宇成有些疑惑,但此時他已經從這段話中得到了一些信息。
他伸手去摸自己的右耳處,耳麥還在!
他再翻身下床,看見不遠處的書桌上放著的,就是自己的那只狙擊槍!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東皇宇成感到自己滿腦子都是疑問,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去找那個叫做“裴影璽”的少年,因為在目前的所有人之中,只有他是清醒的,只有他是一個局外人,他似乎能回答一切問題。
東皇宇成穿好衣服,拿上狙擊槍,下樓,準備向汶川縣派出所走去。
他走到門口,打開門,而當他看清門外的情況時,臉色一變,二話不說,立刻關上了門。
他看到了什么?
一眼望不到頭的喪尸,全部圍在他所在的這棟樓周圍,,當他打開門的那一瞬間,原本低著頭沒有動靜的喪尸一齊抬頭,望向了他,明白那種感覺嗎?被無數沒有光澤、空洞、麻木的眼睛盯著的感覺,那會讓人感到如墜地獄,全身手腳,就如千年玄冰一樣寒冷。
東皇宇成立即鎖上門,再將客廳內的沙發推到門口,堵住大門。在他做這些的時候,門外原本寂靜無聲的喪尸,如同被他開門的動作喚醒一般,開始了咆哮,向著東皇宇成所在的房子撲來。
東皇宇成將沙發推到門口后,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回到房間,鎖上房間的門,東皇宇成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聽到耳麥里傳來了幾聲槍響。
東皇宇成心中一緊,連忙打開手表的地圖,查看其余五人的位置。
不看還好,這一看,東皇宇成倒被驚住了。
地圖上的六個藍點都已經出現了,但使東皇宇成驚住的,是那些代表喪尸的紅點。此時的喪尸并不是分散的,而是明顯的聚集在六個區域,這六個區域就是六人所在的地方。
這些喪尸圍在汶川高中,市政府,謝星凱家,端木夢家,張嶠浩家,符歸涵家這些地方東皇宇成他都不會驚訝,因為上一次喪尸剛出現時,就是在這些地方。但為什么要圍住自己與程瑤的所在地呢?現在這種情況,就像有一個隱藏在暗處的人,在悄悄指揮著喪尸群,指揮它們圍住六人,那這個人,是誰呢?
東皇宇成百思不得其解。
看來,只有去找裴影璽了。
但是怎么去啊!這周圍都是喪尸,出去不是找死嗎?
東皇宇成快要瘋了,他拿的是狙擊槍,在這種地方根本就無法使用。這次不會還沒到地震,自己就死了吧?東皇宇成絕望的想到。
不行,這個局面遲早要解決的,這次醒了是這種情況,下次就不是嗎?
東皇宇成想到這里,眼神變得堅定起來,將狙擊槍背在背上,走到房間的窗口看了看。這個窗口在房子的背面,窗口對面,也就是這棟房子后面的不遠處恰好有一棟房子,那棟房子有一個窗口,剛好與東皇宇成所在房間的窗口相對,連個窗口之間的距離大約是兩米。
東皇宇成估測了一下,確認自己能躍過去,便打開窗戶,后退幾步,助跑,沖到窗戶前,借勢一跳,右腳踩在窗戶上,在踩上窗戶的那一刻,右腳第二次發力,用力一蹬,向著對面的那個窗戶躍去。
東皇宇成的右腳剛離開窗戶,就感到一沉,似乎被什么東西抓住了。隨即整個人在空中一頓,也就是這一頓,將東皇宇成向前躍去的力全部消除。
一頓過后,東皇宇成感到自己開始向下落去。
在下落的過程中,東皇宇成扭頭向后看去,發線抓住他的腳的,是一個喪尸!
可是一個喪尸,怎么可能爬到二樓呢?
東皇宇成再去看自己原來待的那棟房子,驚恐地發現,有不少喪尸緊貼著房子,像疊羅漢一般,上面的喪尸踩著下面喪尸的肩膀,一層又一層地往上疊加,而抓著自己的這個喪尸,就是最頂端的那個,之所以之前東皇宇成沒有看見下面的喪尸,是因為這些喪尸都緊貼著墻壁,而且東皇宇成的視線被窗口擋住了不少。這個動作想必已經維持很久了,這些喪尸竟然能一直保持這個動作,等待東皇宇成躍出窗口的那一刻。還有這個抓著東皇宇成右腳的喪尸,居然能在東皇宇成躍出窗口的那一剎那間,抓住東皇宇成。
多么高的智商!多么強的合作能力!多么強的忍耐能力!多么強的反應能力!
東皇宇成一改以往對喪尸只有力量,而沒有腦子的看法。憑借這遠超普通人的種種方面,再加上比常人強悍幾倍的力量,還有什么事情是它們不能做的?
但此時的東皇宇成沒有時間多想了,他即將落在地上。
如果東皇宇成落在地上,就會摔斷幾根肋骨,外帶損失行動能力,更加無法奔跑,離開這里。隨后就會被一群喪尸圍住,分而食之。
那場面,光是想想就……
所以東皇宇成必須想辦法救自己,現在這種情況,別人肯定是指望不上了,他必須自救!
東皇宇成腰一彎,腿一曲,整個人縮了起來,東皇宇成隨之一伸手,一把掐住了抓著自己腳的那個喪尸的脖子,然后手部、腰部、腿部同時用力,硬生生將那個喪尸扯到自己面前,再抓著喪尸身體一轉,使喪尸在下他在上,緊接著雙腿再一次彎曲,收攏,抵在了那喪尸的腹部。
這一系列的動作剛做完,一人一尸就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砰!
響聲過后,東皇宇成迅速跳起——他因為有那個喪尸在下面墊著,所以并沒有受傷。東皇宇成跳起后,向著汶川縣派出所逃去。
那些疊羅漢的喪尸看著東皇宇成瘋狂奔跑的背影,愣了幾秒后,疊羅漢的陣型立即改變,喪尸群如潮水一般向著他席卷而去。
東皇宇成在前面跑著跑著,體力漸漸消耗殆盡,眼見汶川縣派出所離自己只有幾百米了,離他已經很近了,但喪尸離他也很近了。他甚至可以聽到有幾個喪尸的咆哮聲離自己只有幾米了!
但東皇宇成沒有回頭去看,因為一旦回頭,他的速度就會變慢,就極有可能被喪尸追上。
終于,在離汶川縣派出所只有一百多米的時候,東皇宇成聽到身后的一個喪尸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似乎向著他撲了過來。
完了!
這是此時東皇宇成心中唯一的念頭。
砰!
東皇宇成突然聽到一聲槍響,感覺到身后向自己撲來的喪尸被槍擊中,倒在了地上,那個喪尸被擊中后,又是幾聲槍響,與之伴隨的,是又有幾個喪尸倒地。
東皇宇成向著槍響處看去,開槍的是個女人,女人身材很好,穿著緊身衣,更加凸顯出美好的身材,更重要的,是女人的那張臉,那張與程瑤極其相似的臉。
“是你!”東皇宇成看著女人,皺起了眉頭,說道。
“對啊,就是我,還不快多謝謝我,要不是我,你剛才就死定了。”“程瑤”笑著說道。
“是嗎?那多謝你了,我先走了,麻煩你在這站一會兒。”東皇宇成嘴角勾起一絲笑容,一邊說著,一邊轉身向汶川縣派出所跑去。
“欸,這里有這么多喪尸,你就留我一個弱女子在這里嗎?”“程瑤”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說道。
可惜東皇宇成絲毫不為所動,腳步不停,仍向著汶川縣派出所跑去,嘴里大聲回應“程瑤”道:“別逗了,你可不是什么弱女子,你站在那,喪尸都不動了。你就是校長嘴里的‘他們’吧?還有那什么東皇戀珹、裴影璽,都是你們一伙的吧?”說完,他就沖進了派出所。
“東皇戀珹?裴影璽?是誰啊?”“程瑤”眉頭一蹙,想了一會兒,突然臉色大變,說道,“不好!”
汶川縣派出所辦公樓。
東皇宇成走進了這棟辦公樓,大聲喊道:“裴影璽,我是東皇宇成,我來了,你在哪里?”
“來了來了。”一個聲音從樓上傳了下來,同時還有一個少年從樓梯間走了下來,正是裴影璽。
“來了?現在怎么才能帶你出去?”東皇宇成急切地問道。
“很簡單,只要你背著我就行了,不過有件事我要跟你說一下。”裴影璽說道,“你剛才有件事做錯了。”
“什么事?”東皇宇成有些疑惑,開口問道。
“你不應該告訴那個女人我的名字。”裴影璽皺了皺眉頭,說道。
“會怎么樣?”東皇宇成有些不安地問道。
“本來呢,我是準備帶著你一起去做那件事情,可以順便為你解答一些問題,不過現在時間變得很緊迫,所以我只能自己去了,這樣的話對你來說會有很大的風險,有可能你就再也見不到我了,也不能得到你的報酬。”裴影璽說道。
“不會是你想賴賬,故意騙我的吧?”東皇宇成有些狐疑地問道。
“怎么會呢?我像是這樣的人嗎?”裴影璽趕緊說道。
“我覺得挺像的。”東皇宇成打量了裴影璽一番后,說道。
“這樣吧,我現在就回答你的問題,怎么樣?”裴影璽想了想,說道。
“聽起來不錯,我問你,‘他們’,到底是誰。”東皇宇成考慮了一會兒后,問道。
“這個簡單,在設定里,“他們”就是另一個世界的人,嗯……就是平行世界。”裴影璽說道。
“那你又是誰?”東皇宇成緊接著問道。
“我?”裴影璽說道,“我嘛,其實就是一個入侵者,入侵了你這個系統,這個你也不需要理解太多,總之,我就是進入了你這。”
“系統?什么系統?”東皇宇成捕捉到了一個詞語,問道,“還有那個東皇戀珹,他們也是另一個世界的嗎?”
“這樣吧,我給你分析一下。”裴影璽想了想,說道,“現在這里真正存在的,就只有三方人馬。一方是你們六人,一方是東皇戀珹那三人,一方是我。”
“搞什么嘛,說到底,你還是沒有給我解釋系統是什么。”東皇宇成不滿地說道。
“體諒一下嗎,告訴你這么多已經很難得了,現在快點把我帶出去。這樣吧,只要我做完了我想做的事,我保證你會知道一切關于這里的事。”裴影璽說道。
“好吧。”東皇宇成說著,蹲下身子,示意裴影璽趴到他背上來。
裴影璽老老實實地趴到了東皇宇成的背上。
東皇宇成背著裴影璽走出了辦公樓。
看到自己出了辦公樓,裴影璽高興地喊了一聲,從東皇宇成的背上跳了下來,然后對著東皇宇成說道:“多謝你了,現在我要趕緊走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別死了,我完成了那件事后,就會回來找你的。”說完,他便準備離去。
“等等。”東皇宇成忽然開口叫住了他。
“又怎么了?”裴影璽翻了個白眼,無奈的問道。
“還有個問題。”東皇宇成說道。
“行,算我服你了,說吧。”裴影璽嘆了口氣,說道
“張嶠浩他爸,就是張軒帥,他現在在哪里?是變成了喪尸還是已經死了?若是死了,是正常死亡,還是別人殺的?殺他的又是誰?”東皇宇成問道。
“你這是一個問題?”裴影璽無可奈何地說道,“算了,我心情好,就不跟你計較了。不過你這問題是為張嶠浩問的吧?不過我好心勸你一句,你應該好好想想,怎么處理你與他們五人之間的關系。”說完,他向著東皇宇成招了招手,示意東皇宇成過來,然后伏在東皇宇成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
東皇宇成聽他說著,眼睛越瞪越大,聽完后,用難以置信的語氣說道:“你……你說的都是真的?”
“當然,你要是不信,我走了之后,你立刻就可以去驗證真假。”裴影璽用十分肯定的語氣說道。
“好吧,那……再見。”東皇宇成說道。
“再見。”裴影璽笑著說道,說完后,他歡呼著向派出所外跑去,跑著跑著,他的身影漸漸消失,最后變得無影無蹤。
東皇宇成對此已經習以為常了,他聳聳肩,在派出所內逛了一圈,拿了一個望遠鏡以及一根警棍,還有一些便于攜帶的食物,然后向著派出所的車庫走去。
東皇宇成走到了派出所的車庫門口,打開了門,在車庫內找了一輛越野車,打開車門,將望遠鏡、警棍以及食物放到了副駕駛座,接著坐了上去,坐上駕駛座,在觸碰到方向盤的那一刻,關于這輛車的一切信息,就如同潮水一般,瘋狂地涌入了他的腦海之中,仿佛他就是這輛車的設計師,對這輛車的構造非常清楚。這種感覺與上一次觸碰狙擊槍時一樣。東皇宇成笑了,他發動汽車,向著派出所外駛去。
東皇宇成開著車,看著手表的地圖,專挑喪尸少的路走,同時打開了耳麥,對著耳麥說道:“張嶠浩,不是想知道你父親在哪嗎?現在去你家,我會告訴你的。其他人,如果有興趣也可以去。”話說完,他沒等其它人回復,就關閉了耳麥,同時將自己的狙擊槍放到了副駕駛座上,這樣其他人就無法查看他的位置了。
東皇宇成把車開到了離張嶠浩家不遠處的一個高樓房下,然后將車停下,接著拿起之前放在車內的望遠鏡、警棍以及食物,隨后用那一根警棍挑起狙擊槍,以確保自己不會碰到狙擊槍從而暴露位置,再看了看周圍,確認沒有喪尸后,他打開車門,跳下車,小跑進了高樓房,快步走到樓頂。
到達樓頂后,東皇宇成將狙擊槍、警棍以及食物放在一旁,趴在樓頂邊緣,將望遠鏡放在眼前,通過望遠鏡盯著張嶠浩家。
大約過了五分鐘,第一個人來了,與東皇宇成預料的一模一樣,是張嶠浩。
又過了兩三分鐘,第二個人來了,這個人卻出乎東皇宇成的預料,是程瑤。
東皇宇成通過望遠鏡,可以看見程瑤似乎在對著耳麥大聲喊著什么,他忽然心中一動,打開了耳麥,聽到了程瑤說的話。
“東皇宇成,我到了,你在哪里?你在哪里?你出來啊!我來了,你出來!”程瑤對著耳麥喊著,還帶著一點哭腔。
東皇宇成聽了一會兒,開口哄道:“好了,我在這里,你別哭,我在看著你呢。”
程瑤聽到他的聲音,停了一下,然后倔強地說道:“誰哭了,我才沒有哭呢,你看著我又怎么樣?你在哪里,出來。”
東皇宇成笑了笑,哄道:“好了,我現在想一個人靜靜,就不出來見你們了,你聽話,不鬧了,好不好?”
程瑤輕輕地“嗯”了一聲。
又過了十多分鐘,其余三人都來了。
東皇宇成見人都到齊了,便對著耳麥說道:“既然人都到齊了,就請各位移步至旁邊的那個空院子。”
張嶠浩家旁只有一個空院子,那是三年前符歸涵家住的地方。
張嶠浩眉頭緊皺,向著旁邊那個院子走去。
其余四人緊隨其后。
東皇宇成看著五人走進了那個空院子,接著說道:“去后院吧。”
于是五人去了后院。
“那是不是有兩把鏟子?請兩位男生拿起來,就在那棵桃樹下,開始挖吧。”東皇宇成說道。
眾人皆是一驚。
“東……東皇宇成,你是說,張叔叔被埋在這顆樹下?”符歸涵開口,用顫抖的聲音說道。這也正常,不管換做誰,知道自己家后院里埋了一個人,都不可能沒有任何反應。
“是的,說起來,還是你爸殺的呢。”東皇宇成說道。
“不……不可能,我爸怎……怎么會殺……殺人呢?”符歸涵結結巴巴地說道。
“哼,為什么不可能?”東皇宇成對她的話嗤之以鼻,說道,“各位的父親,不就是合伙謀殺了家父嗎?”
“不,不會的!我爸他是不會殺人的。”符歸涵尖叫一聲,沖上去,搶下謝星凱手上的鏟子,開始挖了起來。
還沒挖多少,一節白骨就露了出來。
符歸涵愣住了,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張嶠浩用顫抖的手拂開泥土,把里面的那具白骨挖了出來。
張嶠浩仔細打量了一番那具白骨,看到那白骨的右腳時,只聽“撲通”一聲,張嶠浩跪了下來,抱住那具白骨嚎啕大哭。
“嶠浩,這個,真的是張叔叔?”符歸涵小心翼翼地問道。
張嶠浩一邊哭一邊點了點頭,他之所以能確認這是自己的父親,是因為張軒帥有一個與眾不同的地方——張軒帥的右腳沒有小拇指。這是張軒帥與生俱來的特點,別人難以模仿。
符歸涵沒有多說,而是直接跪了下來,對著那具白骨說道:“張叔叔對不起,這是我父親做的錯事,我愿意替他來償還。”
張嶠浩哭了一會兒后,擦干眼淚,站起身來,走到了符歸涵面前,將她扶了起來。
“我……”符歸涵剛想開口說些什么,張嶠浩突然一伸手,將她抱入懷中。
符歸涵愣住了,她沒想到張嶠浩會這么做,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便也伸出手,抱住了張嶠浩。
兩人就這樣抱了一會兒,張嶠浩松開了雙手,拿出筆和本子,寫了起來。
謝星凱好奇地把頭探了過去,看著張嶠浩寫的字,嘴里不知不覺的念了出來:“我父親跟我說的最后一句話,就是要我好好珍惜你。現在他去世了,是你父親殺的,我本應該為我的父親報仇,但現在你的父親已經變成喪尸了,這或許就是因果報應吧。父輩的仇怨,就到這里結束吧,我不想讓這仇恨再蔓延下去了。既然你說你愿意替你的父親償還,那就以身相許吧。”
寫完了,張嶠浩再一次伸手,抱住了符歸涵,此時的符歸涵已是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同樣也淚流滿面的,還有程瑤。
程瑤一抹眼淚,對著耳麥大聲哭喊道:“東皇宇成你聽到了吧?你總說我倔強,現在你要倔強到什么時候?”
東皇宇成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東皇宇成開口說道:“程瑤,你知道我為什么不愿意見你嗎?因為我害怕,我害怕見到你。因為一旦見到你,我就會想到想到你的父親,想到我們父輩的恩怨,我不想面對這個問題,這是個很難抉擇的問題。我有時會想,如果,我沒有遇到你該有多好,那我就不會有這些煩惱。但這是不可能的,這一切都已經發生了,已經無法改變了。就像,我喜歡你,是無法改變的,無論我怎么欺騙我自己都沒有用,我喜歡你,這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了。現在,我用行動來告訴你我的態度。”
說完,東皇宇成拿起一旁的狙擊槍,瞄準了遠處的幾個物體,大聲喊道:“這四槍過后,我們六人的恩怨,自此了解。”然后一扣扳機。
砰!砰!砰!砰!
伴隨著四聲槍響,遠處的四個喪尸就此倒下。
“很不錯,這就是你做的抉擇嗎?”一個聲音突然出現在東皇宇成的身后,除了裴影璽還能有誰?
“對,你呢?你的仇恨呢?”東皇宇成收起狙擊槍,說道。
“我?”裴影璽啞然失笑,說道,“我的仇恨在我昨天開完那幾槍后就沒有了,我可沒有你那么死腦筋。”
“這樣啊。”東皇宇成一邊向著樓下走去一邊說道,“你的那件事做成了?”
“哪里有什么事啊,都是逗你玩的,我一直在暗處看著你們,你沒發現這周圍都沒有喪尸嗎?這還是多虧了我。”裴影璽笑著說道。
“那你答應我的還算數嗎?”東皇宇成走到了一樓,向著門外走去。
“本來我就打算告訴你的,不過你們這公司好手還真不少,我故意露出一點破綻,他們立即就找到了,比我想象的快多了,現在好像已經找過來了,所以我可能要食言了。”裴影璽嘆了口氣,說道。
東皇宇成也嘆了口氣,走出了樓房,向著五人走去,說道:“雖然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但我知道你要食言了,算了,我也不計較了,再見。”
裴影璽說道:“醒來后記得救我,我可什么都沒做,沒損壞你們公司的設備,也沒有盜取你們公司的數據,你可要替我作證,再見。”說完,他的身體碎裂成無數塊,然后化成了飛灰,隨風飛走了。
東皇宇成沒有露出驚訝的神情,而是一臉平靜地走到五人所在的空院子。
程瑤看見東皇宇成走了過來,立即撲了過來。
東皇宇成伸手接住了程瑤。
在這時,六人的手表都響了起來。
六人相互看了一眼,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有些不知所措。
還沒等六人反應過來,手表的鈴聲就自動停止了。
六人的手表同時發出光線,匯聚在一起,形成了六個人形。
其中三個人的面貌,赫然就是符歸涵,東皇宇成,程瑤!
而另外三個人,則是東皇戀珹,謝思瑖,張念圭!
東皇宇成等六人都有些緊張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東皇戀珹先開口,對著六人說道說道:“各位好,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東皇戀珹,這幾位分別是謝思瑖,張念圭,符歸涵,東皇宇成,程瑤。”
“我有個問題,他們是符歸涵,東皇宇成,程瑤,那我們是誰?”東皇宇成問道。
“請您別急,這三位,是來自另一個世界。”東皇戀珹說道。
另一個世界?除了東皇宇成外的五人都感到有些驚訝。
“準確來說,是平行世界,在平行世界中,有許多事情都是相同的,但也會有差異。比如說時間、科技文明程度等等。而我們三人,是來自第三個平行世界,我們所處的那個世界的文明,比你們這兩個世界要高級的多,同時時間也比你們這兩個世界要快,在我們那個世界中,您們六位的年齡已經有四十多歲了。”東皇戀珹說道。
“那……你跟那個世界的我是什么關系?”東皇宇成問道。
“在我所處的那個世界,您是我的父親。”東皇戀珹答道。
“這樣啊,那你繼續說。”東皇宇成說道。
“之前說了,我們那個世界的文明很高級,所以我們發現了一件事。我們發現,地震發生時,會使周圍的磁場產生變化,從而使空間扭曲。經過我們多年研究,已經研究了這種空間扭曲的作用。它可以進行時空穿梭,使人回到以前,但是只能回到上一次發生大型地震的時候。同時,這種技術還能連接到平行世界,我們利用這種空間扭曲的方法,造出了一種儀器,連接上了另一個平行世界,也就是這三位所在的那個世界,然后我們指導他們學會了這種技術,但是他們的那個世界有一種我們所沒有的材料,加入了這種材料的儀器,使得他們與平行世界的交流中,可以將人傳送過來,但是并不會很久。而我們的儀器,只能傳送一個較小的物品,就像你們帶著的手表。不過很可惜他們的這種材料并不能傳送。”東皇戀珹說道。
“這么說,這手表是你們傳送過來的?你們就是‘他們’。那這手表有什么用處?你們到底有什么目的?”謝星凱問道。
“不錯,我們就是‘他們’,你們所經歷的這一切,要從三十二年前說起。”東皇戀珹說道,“三十二年前,我們聯系上了你們這個世界,聯系的人是賀文濤、程熙琰。我們和他們交流后,他們當時還沒有什么想法,我們就告訴他們,如果將來有什么想做的事要回到過去,就來找我們。直到十八年前,程瑤您的母親因生您時舊傷復發而死,他們便來找了我們,于是我們達成協議,他們按照我們的要求去做,我們就會去救程瑤您的母親。再到了十一年前,我們指揮他們殺了東皇宇成您的父親。”
“這么說,是你們殺了我的父親?”東皇宇成的語氣變得冰冷起來。
“對,但我們是有原因的,如果不殺了他,他將來就會變成一個貪官,對整個汶川縣都有大危害。”東皇戀珹說道。
“所以你們就殺了他?”東皇宇成的語氣越來越冷。
“這就是現實,這種情況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這個計劃還不是我們提出來的,我們只是推波助瀾而已。”東皇戀珹說道。
“好,好,好,好一個推波助瀾。”東皇宇成冷笑著說道。
“宇成。”程瑤輕聲喚道,抓住了東皇宇成的手。
“我沒事。”東皇宇成對著程瑤說了一聲,再轉頭對著東皇戀珹說道,“你繼續說。”
“在那之后,程熙琰成為了縣長,然后就到了現在。這手表戴在其他人手中,就會顯示第幾次經歷,在你們六人手中,就會顯示你們的死亡次數,實際用處倒是不大。”東皇戀珹說道。
“所以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東皇宇成說道。
“程熙琰等人自覺罪孽深重,自殺成為喪尸,以此來鍛煉你們六人的膽魄,汶川縣的每一個人都與十一年前的那場車禍有關,都有罪,自然也自殺成為喪尸。不過這些你們都可以改變,現在你們要做的,是回到過去,回到一九七六年七月二十八日,去保護程瑤的母親,這樣的話,之后的一切就都不會發生。”東皇戀珹說道。
“你們為什么要這么做,這對你們又有什么好處?”東皇宇成有些疑惑地問道。
“助人為樂,不管你相信還是不相信,我們就是這樣的一個念頭。怎么樣,要不要回到過去?”東皇戀珹問道
東皇宇成轉頭看了看身后的五人。
五人沉思了一會兒,一齊抬頭,看向他,點了點頭。
“那好,我們同意。”東皇宇成看向東皇戀珹說道。
“如此甚好。對了,還有一件事,這次你們回去,就只有一條命了,一次機會,要是死了,或者是失敗了,就什么都沒了。那么,開始吧。”說著,東皇戀珹伸出右手,打了個響指。
六人同時感到腦袋一痛,昏了過去。
一九七六年七月二十八日,星期三,晚上七點三十分,中國HEB省TS市豐南縣。
謝星凱睜開了眼,
端木夢睜開了眼,
張嶠浩睜開了眼,
符歸涵睜開了眼,
東皇宇成睜開了眼,
程瑤睜開了眼。
夢,
再一次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