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鈴響了,江北森放開懷里的人去開門。
站在門外祈禱的王常只希望等下見到的不是一具赤裸的上身,門開了,嗯,衣服穿的整整齊齊,也沒有想象中的那種味道。這下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王常也不客氣,跟來自家一樣換了拖鞋又到冰箱里拿了一瓶水自顧自的喝了起來。喝完把瓶子往茶幾上重重一放,不過因為是塑料瓶子,沒起到什么作用。
站在落地窗的盛禾西趕緊把男人拉過來,兩個人像小學生聽講似得乖乖坐在沙發上。當然,這只是盛禾西的想象,實際上的江北森很不以為然,腿還大剌剌的敞著,被王常踢了一腳才收斂些。“沒個正行?!弊炖镆膊豢蜌狻?p> “怎么著?王哥這是打算秋后問斬?”江北森依然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激道。
身邊的盛禾西拉了拉他寬大的袖子,他又回禮的捏了捏她的臉。
嚯,兩個人還在那打情罵俏,王常氣不打一處來,冷冷的開口,“怎么著?你事業不干了?”
江北森這才坐起身子,正色道:“談戀愛和拼事業不沖突?!?p> 站著的男人冷冷的哼了一聲,其實他倒不是多反對,只是怕這事曝出去后江北森所要承受的后果他能不能負擔得起這回事。
都是成年人了,做事不能不顧忌后果,能想到的在場的三個人都想到了,還是江北森先打破了沉默,“之前那樣我都挺過來了?!?p> 他沒明說,王常卻知道他說的什么意思,“那不一樣。說句不好聽的,因為那件事,你現在風生水起知道嗎?”
就像鳳凰浴火重生一樣,經過遲也那件事后,很明顯的江北森徹底一躍成為了一線,比曾經的遲也地位還要高,說是網友的愧疚也好,還是這件事能給對方帶來的利益也好,總之江北森爆火了。也說不清這是件好事還是壞事,總之,較眼前看來,還是利大于弊。
作為事件的主角,江北森感覺得到的不能更多了,他其實覺得這樣走不長穩。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粉絲就是那水,一個不穩,船就得翻。真正能在娛樂圈長久不衰的還是得有實力有人脈。
王常擔心了這么多,終歸只將他當愛豆當偶像看。可是他想要的不是這些,他要成為演員,那將會是他的畢生所求。
“那你想要我怎么做呢?”江北森的語氣也冷了。
人姑娘就坐在旁邊一句話都沒說,雖是個安靜的背景板,但也是個有想法的背景板,他總不能當著人家的面直接叫江北森跟人分手吧!雖然江北森也不一定分。
四周沉默的可怕,一直沒出聲的盛禾西默默說了句,“我會和北森分手的。”
本是盯著王常的江北森猛然轉過頭,他帶著不可置信的眼神仿佛在質問她,你跟我說分手?明明今天是情人節,不是愚人節啊!
盛禾西垂下頭不敢去看江北森的臉,她有些難過的捏緊了拳頭。這樣做是對的,她幫不了他分毫,就不能影響到他分毫。
女孩一副被欺負慘了的樣子讓王常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心里卻安慰著自己,反正都是為了江北森好。
“我……我回去了。”說完就轉身朝門口走,還沒走兩步,就被人拉住了手腕,她沒回頭,那人也沒松手。她抽不動,所幸僵在原地。
王??戳搜劢┏植粍拥膬扇耍瑹o奈的嘆氣,走到盛禾西面前把人按到沙發上坐好,“這么晚了就在這里休息吧?!?p> 聽完這話,她有些錯愕的抬頭看了眼王常,有些搞不懂他在想什么?明明剛剛都是一副恨不得自己趕緊跟江北森分手的樣子。
江北森也偏頭看了眼王常,沒說話。
“這里是客房,你今晚睡在這里就可以了。”王常東道主的口吻說道。
盛禾西點點頭留在了房內,看來是接下來的談話不適合自己聽了。她見王常走了出去帶上了門,心里悶悶的。
她讓自己保持理智,不去想那些事兒,從柜子里抱出了嶄新的棉被鋪到了床上,就去浴室洗澡了。
客廳里,氣氛依然沉默。
“我想讓禾西留在我身邊當我助理?!?p> 這話一出,王常覺得人瘋了,瘋到沒邊了,談個戀愛也就算了,還想把人捆身邊。“你跟她商量過了嗎?”
“如果你沒來,應該已經商量好了?!?p> 王常氣笑了,合著還是自己的錯了。“你瘋了。”
“我早就瘋了。如果沒有她的話,我現在就還在精神病院里?!贬t生齊昀在出院前說的那番話他還記得清清楚楚,病人的情況現在很穩定,以后不定時失去記憶的現象會越來越少。他出來后,也僅僅發生了一次。
如果沒有盛禾西,自己還會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不可能,你想都不要想。”把人弄身邊,是嫌自己的事業還不夠紅火嗎?一旦被爆出,會發生什么,他心知肚明,已經開始頭疼了。
“要么談戀愛要么當助理?!边@是一道選擇題,無論從哪個方面看,都有利于江北森。
他是把他當傻子吧!王常當然不會選擇,只是江北森這人太軸了,認死理。
談話不歡而散,“你明天早上6點還要去化妝,記得早點睡。”末了王常補了一句就走了,看著身后緊閉的門有一種想踹的沖動,忍了忍,才緩緩吐出一口濁氣轉身走了。
屋里終于清凈了下來,江北森揉了揉額頭,有些疲憊的站起身朝房間走去,卻不是自己的房間,而是客房。
他輕易的擰開了門,房內沒人,浴室里傳來水流聲,她在洗澡。想了想,轉身走了出去。
盛禾西看著被換下來的衣服有些糾結,繼續穿又有點膈應,不穿吧又不合適。浴室內也沒有個浴巾,是她失策。
水流聲停了,去而復返的江北森突然開口:“禾西,把門打開?!?p> 陡然聽到這話,盛禾西的臉爆紅,他他他什么意思啊?剛被水汽蒸騰的臉又染上了紅暈。
只聽到那人又繼續說道:“衣服拿進去,干凈的?!?p> 門開了一條小縫,一只細白的胳膊還帶著點水珠就這樣出現在了江北森的面前,他還沒細看呢,衣服就被人抽走了。
她邊穿衣服邊無語剛剛自己腦海里的那點想法,衣服是浴袍,不是什么白襯衫,她把浴袍往身上一裹,裹的嚴嚴實實才走出去。
房內卻沒人,想來是給她送了衣服又回到自己房內了。
她看著自己濕漉漉的頭發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洗了,真是麻煩,擦半天都不干。
等到她泄氣的把毛巾一扔,才發現毛巾好像蓋住了什么東西,把毛巾一掀開,是一個小型吹風機。她突然紅了眼眶,這么好的江北森自己怎么舍得放棄呢?她不知道兩人的談話都談了什么?心里還不安著,吹頭發就沒那么細心,突然一縷頭發卷了進去,她有些吃痛的叫了聲,趕忙關了吹風機。
江北森進來看到的就是盛禾西正拔著自己頭發,眉頭皺的緊緊,應該是有些痛,他快走幾步上前接過吹風機和被卷進去的發絲,心疼的問:“疼不疼?”一邊小心翼翼的把那縷發絲給解救出來。
盛禾西的眼里很莫名的就掉下淚來,她也不是嬌氣的孩子。可是沒有人心疼和有人心疼的感覺完全是不一樣的,她舍不得這份溫暖。
頭發很快就弄了出來,江北森沒聽見回話,蹲下身去看坐在床上的盛禾西,這一看,他嚇壞了,語氣也有顫抖,“很疼是不是?去醫院看看好不好?”
盛禾西只搖搖頭,就這么撞進了他的懷里,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江北森也有些不知所措,只拿手一遍一遍撫過她的背脊,等待懷里的人冷靜下來。
過了好久,懷里的人不哭了,他低著頭,睡著了。可是不行,頭發沒干,他把她抱上床,用最小檔的風吹著她的發。
這吹風機貴是貴了點,沒別的,聲音小,這時的江北森無比慶幸自己買了它。
吹了好久,長到鎖骨的發才干。他把吹風機放在床頭柜上,調整好了她的睡姿,這才去了浴室。
盛禾西還以為是在家呢,睡得模模糊糊的,見身邊有一個“巨型抱枕”就抱了過去。
過了會又覺得不舒服,翻了個身,可是抱枕好像長了手,將她整個人攬的嚴嚴實實,她也沒力氣去推,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