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思考忒恩斯說的話，結合剛才千月的反應來看，我這應該不算是自己作的，而是被陰了。

　　但具體是被什么陰了呢？找不到這個主體，我就要開始思考解決方法嗎？慣常的思維方式派不上用場，卡在了這里。

　　“只要你想，就能擺脫它”？難道是我要靠著精神的力量戰勝身體上的裂解？

　　我腦子里冒出了一堆問號。

　　疼，身體上的疼痛再一次襲來，讓我有些招架不住，我咬緊了牙，花了不少力氣才把那陣痛忍過去。這種疼痛帶給我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來歷不明，處理方法也不明，甚至連緩解的方法也沒有。

　　就好像是面對自然災害的人類一樣無力。

　　面對自然災害？難不成這個裂解，是來自這個世界的意志？我大口呼吸著空氣，緩解剛才忍痛帶來的缺氧感。

　　只要我想，就能擺脫它……證明這個世界意志并不強烈，或者說，并沒有強制性。

　　我手里有個東西應該能派上用場。

　　“忒恩斯，你出去一下。”

　　“怎么了？”

　　“我不知道赤星的能量對你有沒有影響，所以你出去一下。”我想出來的方法，就是用赤星的能量，驅除這個“世界意志”。

　　他沉默了片刻，說了句好，帶著秦南星一起出去了。我能感看出來，他其實不太同意我這個方案，但是最后還是同意了。

　　我自己也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頻繁觸碰兩個世界的“法則”或者說“邊界”，對我自己是沒什么好處的。

　　“千月，把赤星的能量放出來。”

　　“收到。”

　　一陣紅光從千月的劍身上散發出來，逐漸填滿了整個屋子，在紅光之中，一道紅色的能量鉆了出來，在空中盤旋片刻后，落在了我的右手手背上。

　　帶著些輕微的灼燙感，我能感覺到這股能量逐漸進入了我的心脈處。

　　兩種力量碰撞帶來的痛楚，比之前還要強烈。我大口呼吸著空氣，感覺自己就像是一條被丟上岸的魚，相當的無助。

　　我能再昏過去一次嗎？

　　不能。

　　不知道多久以后，這種疼痛終于消失了，消失得無影無蹤。我從床上爬了起來，有種渾身輕松的感覺。

　　我看了眼我的右手手背，手背上多了一道紅色的痕跡，就像是一道刀痕，那是赤星的能量。

　　至于這有什么用，我能看到的，就是我視線里本來應該顯示著我的能量數值的那一欄，也變成了黑色問號。

　　還不如沒有。

　　就在我這么想的時候，數值又露了出來。

　　我又試了試，只要我想讓它不顯示，它就會是黑色問號，只要我想看數值，數值就會露出來，相當……智能？

　　就在我研究這個黑色問號的時候，另一個黑色問號進屋了。

　　“結束了。”

　　我抬頭看著他：“結束了，你怎么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他的表情，我一看就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事一樣，就好像是過去逃課之后面對教導主任的目光一樣。

　　“你難道不知道后果？”

　　這我確實不知道，我深吸一口氣：“你告訴我吧。”其實我這話里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意思，畢竟從一開始就沒人告訴我這些事情，我成天就像是摸黑做事。

　　忒恩斯坐在了我身邊，還伸手揉了揉我的腦袋：“你吸收了來自神明的力量，在世界里的權限晉升為了客人，也就是說，神明以及任何一個世界里的存在，都不能輕易抹殺你，秦南星也是這樣。”

　　“有什么不好嗎？”我怎么聽都是這個“客人”的權限好處多多，但是忒恩斯的表情明顯不是這個意思。

　　“第一，你回不去了；第二，你會成為bug的目標。”第一個我懂，開弓沒有回頭箭，第二個，怎么聽怎么危險。

　　“bug的目標？”

　　“你身上出現bug的幾率會比普通的存在高很多，如果世界里已經有的bug產生了自我意思，也會想辦法轉移到你的身上，或者干脆殺了你搶奪客人的權限。”

　　我看向了門口：“那秦南星？”

　　“秦南星的權限是在穿越世界線的時候，自然產生的，沒有這些副作用。”

　　“我不也是穿越過來的嗎？”

　　“但是沒有許可權限，之前你們那位神，答應給我的權限，就是這么用的。”

　　我一時被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也就是說，忒恩斯最后得到的回饋，是能送過去幾個江燃處理不了的人——江燃下了多大的血本啊！

　　我想了半天，也只說出一句“對不起”來。我強行跑到這個世界，還強行搞了個麻煩的權限出來，如果沒有我們之間的交易，那忒恩斯早就虧大發了。

　　“沒事，你本來就不知情。”忒恩斯對著我笑了笑，我一時有了種被寬容的錯覺。

　　他拉起我的右手，伸手覆蓋在了那道紅色的印痕上，他拿開手之后，我的右手手背上多了一道纏繞在第一道痕跡上的“S”型紅痕。

　　“這道印痕能隱藏你的權限。”

　　我看著手背上的痕跡，愧疚感更重了。

　　我對忒恩斯說，：“就算是不知情，我也會履行約定，如果我那邊的事情處理完了我還沒老掉牙的話，我還回來幫你處理bug。”

　　忒恩斯笑了，就好像是智者聽到了什么孩童講出來的錯誤知識一樣：“你不會老掉牙的……”

　　“你不要再說了，”我打斷了他的話，“這個我改天再問吧，今天信息量超載了。”

　　“好。”

　　我跑到門外想把秦南星叫進來，我有事要講。推開門的時候，我才發現這里是秦南星之前帶走的小院，他就坐在槐樹下，一朵潔白的槐花在暮色里落在了他肩頭。

　　“那個，講點事兒，你進來一下。”

　　“不如出來商議，現在風景正好。”

　　我看了看眼前壯麗的景色，身體力行地贊同了秦南星的提議，把忒恩斯叫了出來。

　　我們幾個坐在石桌面前，我說出了我之前的猜想：“既然裂解不是過量元氣導致的，那肯定是別的原因，既然這個原因跟這個世界有關的話，我認為我是被某人陰了。”

　　“也有可能是這個世界的自身機制而已。”忒恩斯的表情嚴肅起來。

　　“這個機制有沒有可能指使某人？”

　　“有。”

　　“我懷疑是仙尊。”

　　“同感，當初我被扣帽子就是他帶的頭。”

　　兩屆被仙尊針對的人都是“客人”，這個仙尊或許知道什么也不一定。如果他是這個世界的機制指使的，那這個世界的機制肯定出了毛病。

　　當然，最好的結果就是他運氣太好了，兩次單抽都是ss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