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還是決定問出來：“秦少將軍和老將軍，是不是已經……”
陸子清拍了拍手：“不愧是白姑娘，尋常人可想不到這種事情上。”
我接過秦南星的胡話就開始往下扯：“我給他送完那封信以后，再回去那里，就沒找到他們，然后我在附近的村子里問了問，有人告訴我，說是沒了個將軍……我當時也不知道他是將軍，還以為他是不想給我錢，沒想到會是這種事情。”
“你何必解釋這么多呢？”陸子清笑著看向我，似乎問出的只是一句玩笑話而已。失策失策，這回可是越抹越黑了，那就干脆認了吧。
“那寧王殿下就信自己猜的吧，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我也對著他笑，一旁的秦南星板著一張臉，一副不想摻和進來的樣子。
“白姑娘不必生氣，關于秦將軍的事情，我可以告訴你，他們父子，確實是死而復生了。”周圍一片寂靜，沒有人驚訝，也沒有人質疑。
死而復生這么離譜的事情，八九不離十是bug，秦老將軍我是沒見過，但秦南星既然沒給出否定的動作，那就是真的了。
我接著問：“那么是何人在何時讓他們復生的，代價又是什么？寧王可愿意告訴我這些？”
“看來白姑娘所求的可不止是那所謂黃金萬兩、酒莊一間。”陸子清看向我，話里意味深長。
也罷，就順著他說吧，我垂下眼眸：“關于這些事情，殿下應當不會吝嗇吧。”
“哈哈哈，既然你所求的是這些，那我現在就更不能說了。”
我搖了搖頭：“我本來也沒打算半路就跑，想知道這種事情，付出的不夠，恐怕將來也會被那點賬追上。”
“白姑娘可真是明白人，”陸子清接著說起了另一件事，“其實秦將軍剛醒過來的時候，他是先去找的太子，他被林大將軍所陷害，失了功名還沒了命，但是太子說什么？他要證據確鑿才能動手，所以秦將軍就來找了我。”
“你不在乎真相。”陸子清不是會輕易相信他人語言的人，即使這個人是死而復生，含冤而來，他相信的是其他人會信。
陸子清望著我，笑得仿若謙謙君子：“有些話，白姑娘記得不要說的太明白。”
“好，那殿下準備什么時候動手？”我等不了太久了，以我和陸子清這段時間的相處來看，他不會太快動手，我得想辦法說服他動手。
再跟著這里的慢節奏等下去，還不知道要拖到哪年哪月。
“你好像很著急。”
“我很急，”我皺起眉，“原因不方便細說，也與這京城中的事情無關。”
“好，我信你，只是我要動手，大皇兄是個問題。”
“我可以試試，需要做到什么程度，你直說。”我這是把籌碼往桌上一攤，就看他要怎么說了。
陸子清愣了一下，隨即又笑起來：“最好是他死了。”
“打不過。”我幾乎是搶著說出了這句話，生怕晚了半秒鐘，就會暴露陸子懷在我心里的不同。只是，是向誰暴露呢？好像也不是陸子清。
沉默，一陣春風吹進廳堂，帶著未褪盡的寒意，我身上的衣服并不夠厚，但我還是忍著沒打這個哆嗦。
“當然，能離開京城幾日是最好。”
“這應該可以，我去試試。”我應下了陸子清的要求，也沒再多說什么，就帶著十七回了松風閣。
離開的時候，我隱約能聽見他在跟秦南星談些什么，但是他對距離把握的很好，我聽不清他們具體在談什么。
可惜有十七跟在身邊，就算我能和秦南星單獨見面，也說不了多少話……不，這種情況根本不能單獨見面吧。
之前忒恩斯跟我說要進宮去看看，也不知道他現在有沒有出發，我帶著十七直接出了門，朝著百花客棧一路狂奔。
即使不看十七的表情，我也能感受到他現在的疑惑，接下來有他不明白的。
到了百花客棧，我掃了眼廳堂，忒恩斯不在，我就直接去柜臺前問了老板娘：“林大俠去哪兒了？”
“這會兒在樓上，”老板娘皺了皺眉不知道在想什么，“二樓甲一。”
“謝了。”
我走上樓，正好遇見了推門出來的忒恩斯。
“你怎么又來了？”他保持著警惕，在思維里問我。
我則是直接講了出來：“有點事，進屋說？”
“來。”他轉身帶著我回了他的房間，當然，十七也跟著。
關了門，我直接就問他：“這兩天你能不能去京城外避一避？我要辦點事兒，你可能，不太安全。”
嘴上這么說著，我一并在思維里開始把在寧王府的事情講給他聽。
忒恩斯也看出來了我是要轉移十七的注意力，也就在表面上應和著我的話：“為什么？你有什么事直說，我可以幫你。”
我在思維里說著自己的安排：“如果你能讓皇帝駕崩的假消息先傳出來最好，然后你就借著這個消息離開京城，也好打消寧王的顧慮。”
“你一個人在京城里太危險了。”這是他在思維里說的話。
“我還有事，暫時不能離開。”這是他表面說的話。
好像沒什么區別。
“那你打算什么時候離開？”
思維里，我開始給他解釋我留下來的安全性：“秦南星還在這邊呢，況且他們又殺不死我，你為什么非要留下來啊，等我在這里幫陸子玉控制住寧王和秦將軍，你再回來處理不就得了？”
忒恩斯表面上開始和我裝傻：“我不能告訴你。”
“你……”我在表面上露出一個失望的表情，“算了，反正你不愿意走就不愿意走吧，倒時候牽連了你可別怪我。”
他在思維里告訴我：“我去左相府上躲一陣子，至于你想要的消息，大概后天就能傳開。”
“你確定寧王會信？”
“我對付他還是有點經驗的，倒是你，小心那個bug，這個bug既然能自己藏起來，就證明它不對勁。”忒恩斯說的應該是指這個bug在他的“視線”里隱藏起來了，而非是因為秦將軍，那就有可能是這個世界之外的存在影響了bug。
“嗯，你放心吧，寧王也不會就那么放任我被bug害死。”
他在表面上嘆了口氣：“也罷，你等我兩天，我辦完事就走。”
“什么時候？”我用語言問他。
“后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