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午休雖然發生了不可名狀的詭異事件,但蔡亮還是在記錄完手稿后給在自己房間練琴的蔡媽給敘述了一遍。
蔡媽剛開始只是好奇蔡亮這把他嚇醒的夢境,后來突然發現蔡亮居然在聊天的過程中就把手稿上傳了,不禁有些惱火。
是的,蔡亮完全看不懂的那種。
什么你這個夢境這么暴力血腥啊,什么你這個夢境這么詭異負能量啊,什么大夏帝國網警會來抓你啊諸如此類。
蔡亮就想不通了,他一寫鬼故事的還得寫出正能量來?當然了,不是寫不出來,但那沒必要啊!再說了,他這只是記錄夢境,這還沒記錄詭異經歷呢,就是在微博上發鬼故事,成千上萬的人看也沒說不讓發啊。
想當初上大學,聽那誰誰誰講鬼故事,也沒發現有人封殺他……他就把自己嚇死了對不對?
所以說,除開蔡媽說不過蔡亮動手輕輕的敲了蔡亮這件煩心事外,居然還有更煩心的。
孩子同學辛燕的媽媽給蔡亮打電話:“一諾爸爸吧?你現在沒上班吧?我打電話會不會打擾到你啊?”一上來就三問。
“您說!”蔡亮道。
“是這么回事啊,我們家辛燕在一諾的小組里坐在一諾后面,一諾前面那個叫邵博的男生總是擠一諾,一諾惹不起他就總是往后擠我家辛燕……”
“這件事你不應該跟老師說嗎?再說我家一諾什么性子我了解,他們班似乎沒有男生敢欺負她。要不你和老師說說?”蔡亮道。
“這種事和老師說不好吧?咱不是熟嘛!你看你和辛燕他爸爸這么多年同事……”
“不是,這種事就是該跟老師說啊!”蔡亮有些不耐煩,哪個當爹的聽到人家說自家姑娘欺負人應該都會這么想。
“你看我們家辛燕膽子小還不敢說話怕人家欺負……”
“我家一諾也是女孩子好嗎?”蔡亮有些生氣了,“要不您還是告老師吧!”
“我們家辛燕這不是怕邵博報復她么?你看你們家平安是班長……”
“行吧,一諾回來我問問。”蔡亮敷衍完就掛了電話,小聲啐道:“神經病!”
剛想休息又一個電話過來,一看,廣告傳銷,堅定的接起來數三秒,然后掛掉。
又一個,本地號,不認識,但還是接起來。
“喂!你好!”蔡亮和對面那位都很有禮貌。
“你好,我是快遞的,您定了兩件狗糧對吧?”
“對,到貨了嗎?送貨上門?”蔡亮這是給放在岳父岳母家的小白小黑訂的過年吃的狗糧。
前兩天岳母打電話說因為疫災的原因,怕快遞不給送貨,但在寵物店買的話40斤狗糧價格在240元左右,雖然那兩只吃饅頭也沒問題,但沒有吃狗糧健康。
蔡亮訂的80斤狗糧不過145元,只是發貨慢罷了。
“對的對的,我每次都是送貨上門,不過今天這邊貨比較多,送過去可能有點晚,您看……”
“晚點沒關系,送貨上門就好。”
“還有個事就是下午三點就得簽收,要不我先給您簽了?”
“好的,拜托了!”
接著外面就傳來蔡爸送孩子回來的聲音,顯然他已經聽到蔡亮打電話,只是不知道內容,蔡媽特意過來一問,蔡亮就把岳母的話復述了一遍,蔡媽又告訴蔡爸。
“自己人還養不活呢還養狗,怎么還沒送出去?早晚等狗長得很大了看你們怎么辦?”蔡爸過來發完威就到別屋絮叨去了,蔡亮一臉的不以為然。
還那么大?蔡爸的手剛剛比劃的差不多有哈士奇那么大個兒了,但蔡亮知道自家狗子絕對長不了那樣兒,畢竟他們還有柯基的血統,長得顏色可能沒有柯基那么正,但矮肥矮肥的沒問題。
再說,自己以后可能就這樣了,也許……狗可以消除孤獨的吧。
蔡亮不禁頹喪的想著。
曾經被我打斷雙腿的家伙們也有這樣失落過吧,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為自己做過的事情后悔過,不知道他們的人生是怎樣的呢?
蔡亮突然又想起高考前那七天假期……
在家貓了四天寫了三天小說看了一天漫畫的蔡亮終究還是緊張的,雖然嘴里不說,但心里怎么也過不來那個勁兒,白天父母上班的時候他就在家看課外書,晚上還是學習到很晚很晚,連續四天的時間怎么也熬不住了,第五天的時候就拿上蔡媽給的二百塊錢逛街去了。
其實二十年前的濱海市也沒什么好逛的地方,就拿蔡亮來說,他一般只去兩個地兒,一個是書店,一個是花鳥市。
第五天的這天,蔡亮就在花鳥市邊上及周邊的書店逛了仨小時,買了一本四十多年前的《太祖詩集》和一本人家搭送的《往生咒》,然后在相熟的賣狗店里訂了一只小混血,說考完試來拿,定金都給了,才十塊錢,然后抱著那盆看起來很可愛的仙人掌去站臺的方向準備坐公車回家。
畢竟中午了,逛了半天怎么也該放松心情了。
就在離站臺還有不到十米的時候,一個小個子突然撞在蔡亮身上。
那時的蔡亮顯然是很有禮貌的,他上前伸手就要把那位小個子扶起來,同時嘴里說著:“不好意思,我剛剛發呆沒有看到您,您沒摔壞吧?”
誰知地上的小個子一把拍開蔡亮的手,罵罵咧咧的說了句經典臺詞:“CNMD,如果道歉有用還要衙役干什么?”
但壞就壞在這句CNMD,蔡亮順勢一膝蓋跪在他肚子上,伸出的右手順勢揪住對方的領子,左手拿的花盆就那么砸了下去……
“讓你碰瓷兒!”這是第一句,但也是因為這句周圍沒人過來拉架。
“讓你碰瓷兒!”這是第二句,蔡亮看到周圍居然有幾個瘦子想包圍他,顯然他們是一個團伙的。
“讓你罵我!”這是第三句,但地上那個小個子已經滿頭滿臉都是血了,倒不是蔡亮打的多厲害,主要是被花盆碎片劃傷的額頭流下來的血。
打完蔡亮順手把仙人掌塞進對方的衣服里,“送你個菜回家補補!”然后在對方身上擦了擦血,站起身竄上一輛剛還沒停穩的出租車。
“師傅,能源大學!快走!”蔡亮上了車不忘從口袋里拿出濕巾去擦干凈手上的血漬,司機師傅一看這架勢,那技術……
蔡亮想了想就想笑,那幾個家伙恐怕也沒想到蔡亮會記住他們的模樣,并在時隔八年后又打了他們一頓,當然,那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蔡亮現在也就只能靠這些回憶讓自己爽一下,否則每天這些糟心事,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