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五點鐘。
又梨和旌瑤瑤先出了房間去酒店樓下吃飯,隨后鐘駿也跟著下來了,只是臉色有點青白,神情沉悶,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你怎么了?沒睡好啊?”旌瑤瑤問他,還貼心的給他倒了杯溫水。
“我認床你又不是不知道”鐘駿伸手揉了幾下腦門,將那杯溫水喝下去了半杯。
“旌小叔呢?”鐘駿問。
“小叔出去辦事情了”
“我就說,年哥怎么可能特地出來帶小孩兒”
左景昱突然冒出來,俊痞的臉上噙著笑,直接在又梨身邊的空位子上坐了下來,招手叫來了服務員給自己點了份餐品。
“景昱叔叔,你來歡樂島干嘛啊?也是旅游嗎?”
“當然不是,我是來工作的”
“可你不是老板嗎?”
“老板也是要出差工作的”
左景昱說話的時候,目光是落在又梨的身上,似笑非笑的狐眸,嘴角輕勾,問她:“你倒是長得真挺好看的”
旌瑤瑤察覺到一絲的不對勁,鼓著腮幫子氣呼呼的跟左景昱說:“景昱叔叔,你不會想打梨梨的主意吧?那不合適”
“怎么不合適了?”
旌瑤瑤一聽還真是這回事兒,頓時把又梨拉到她這邊坐下,瞪著兩只大眼睛:“你這年紀差的也太大了吧,想老牛吃嫩草???”
“……”左景昱止住了動作,差點被嗆到:“你說我老?”
他是有顏有才還多金的豪門少爺好嗎……
旌瑤瑤不理他了,對著又梨輕聲細語的勸解:“梨梨,你別看他長得好看又有錢,其實又老又花心,你值得更好的,可千萬別想不開看上他了啊”
又梨看了眼左景昱,輕挑著秀眉,眼神清澈明亮,認認真真的回旌瑤瑤:“放心吧,這不可能的”
“……”
左景昱眉目輕輕一跳,又氣又覺得好笑。
……
月升日落,天空從光明到黑暗,直到深夜,無數的星掙破夜幕想要探出來,卻還是被厚重的霧擋住,夜的潮氣在空氣中慢慢濕潤,歡樂島晝夜溫差大,海面上的寒氣撲面而來,卻觸摸不及,毫無蹤影,只能在身體上感受,刺骨的涼意。
此刻是那么寧靜,安詳,海浪拍打聲聲作響,涼風呼呼。
然而就在這么寧靜且寒潮的夜晚,歡樂島無人碼頭的某一座廢棄輪船的底下傳來一陣陣怵人的慘叫聲——
那座廢棄的輪船看起來是那樣的陰森恐怖,里面更是慘烈的血雨腥風。
“啊——”
一聲激烈的慘叫。
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倒在血泊里,嘴里嘟囔著什么,五官血肉模糊,看不清模樣。
“啪——”
一個威猛硬朗的男人拿著一根布滿荊棘的鞭子,往地下的男人砸去。
“說,其他人躲在哪?”
地下的男人還是不吭聲,荊棘的鞭子再次招呼在他身上,他痛苦的將全身蜷縮起來,喉嚨發出疼痛的嗚咽聲。
半晌,終是沒了聲響,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硬朗男人上前去查看他的氣息,隨即站起身,用渾厚磁性的聲音說:“少爺,死了”
陰暗的角落里突然有了聲響,走了幾步,隨著月色的照耀,清冷孤傲的男人緩緩出現,露出了清雋完美的臉來,一身的矜貴氣息與這個廢棄輪船格格不入。
他走上前,盯著地上的男人看了幾眼,冷漠的輕哼一聲,隨即用肅冷無情的嗓音吩咐:“下一個”
“是”
旌年靠在窗邊,漆黑的眼眸透著底窗看著月色,眼神冷漠又凌然,再無白日里溫和的模樣。